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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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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之中,房內卻傳出了朱媛媛的聲:「田總管,請進來,我們私下裡談件事。」 田宏武不由心中一動,私下裡淡談,當然談的內容不讓第三者知道,談什麼呢?很可能是有關「復仇者」的事。 於是,他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雖然沒有燈火,但一個內功好的人,暗中仍可辨物,他轉動著目光。卻不見朱媛媛的影子,不期然地想起了初入堡時,受試探的那一幕,正待退身出來…… 「鏗!」然一聲巨響,鐵門關上了。 他的心向下一沉,知道這是個圈套,但已經被套上了,還有什麼辦法? 「小姐,朱姑娘!」他大叫了一聲,但沒有反應。 這問練功房,有秘道通地下室,地下室又另有出,毫無疑問,朱媛媛在出聲引他上鉤之後,從秘道偷偷溜走了。 鐵門關上之後,不透天光,室內伸手不見五指。 田宏武摸索著在椅上坐下,他不明白朱媛媛何以要這麼做?人心難測,愛與恨之間,只差一線,想起她從前苦苦廝纏的情景,真是極大的諷刺。 鐵壁,鐵門,鐵柵的天棚,要想出困談何容易。 驀地憶起,童梓楠曾說過,武士趙鏢是聯絡人,為什麼回堡之後忘了找他瞭解情況?現在想起來當然遲了。 初時還不覺得怎樣,時間久了,便逐漸煩躁不安起來,他坐不住了,在房內來回踱著,像鐵檻裡的困獸。 堂堂總管,一下子變成了籠中之囚,但他沒有怨尤,本來他再次回堡任職是另有目的,擔風險是必然的。 他只後悔從洛陽回來這一路上已經數露破綻,卻不知警惕,自投羅網。 功房暗無天日,不辨時辰,他覺得肚中饑餓了,這證明至少一夜是過去了。 煩躁變成了激動,他極欲破屋而出,他想到自己所持的是削鐵如泥的寶刃,何不試上一試? 於是,他拔出劍來,摸到門後,運足了功勁,向鐵門戳去,劍尖入鐵盈寸,但卻穿不透,他不由頹然,如此厚重的鐵門,要削開一道容人的孔洞,談何容易,寶刃神兵,再鋒銳也只適於摧兵削刃,無法用來破銅牆鐵壁。 就在此刻,朱媛媛的聲音倏告傳來;「田宏武,想不到你真的是『復仇者』的同夥……」 聲音中飽含怨毒,是咬牙切齒說的,卻聽不出是發自何處。 田宏武脫道:「誰說的?」 朱媛媛的聲音道:「夏侯天,令師兄,這總不會假吧?」 田宏武登時啞無言,心頭一陣刺痛,看來三師兄不置自己于死地他是不甘心的。」 朱媛媛又道:「田宏武,你還有什麼話說?」 田宏武把心,一橫,道:「準備如何處置在下?」 朱媛媛道:「要殺你很簡單,隨時隨地,只是舉手之勞,不過,現在還不會殺你,讓你餓上幾天,體力消失了,再問你供,你不必打任何主意,縱使你破了功房也飛不了。」 聲音寂然,田宏武塵回椅上,木然望著漆黑的空間。 饑火中燒,他有一種發狂的衝動,如果桌椅能消化,他真的會吃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饑餓的感覺消失了,代之的是虛乏,深黑中迸放團團金花,耳朵裡充滿了「滋滋!」的聲音,像秋夜蟲鳴。 就如此束手待斃麼? 不! 他振作起精神,摸索著尋找機關的樞紐,但結果還是失望了,摸遍了每一寸地方,什麼也沒發現。 隨著時問的消逝,體力相對地減弱,慢慢地,他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想:「不需要多久,自己便會虛脫而倒下,然後聽任他們擺佈……」 不情願,不甘心,只是一種意識,誰也無法勝過現實。 在感覺上判斷,至少也被餓了三天以上,以他的內功修為而言,二天以內是折磨不倒他的。 餓死,很新鮮,但不至於就死,對方只是等待他脫力。 意識模糊中,忽然感覺似乎有雙手摸到自己身上,他本能地一扭身,栗聲道:「誰?」 「噓!」一樣東西塞到他手裡,軟軟地,是個大饅頭,接著,一個低低的聲音道:「先喝些水再吃!」 一已湊到了邊。 田宏武不逞迫問對方是誰張便吃。 人在餓的時候,吃任何東西都特別有味,但餓過了頭,反而感覺不出滋味來,只是本能地咀嚼,吞咽。 一個大饅頭,很快地下了肚,又喝了些水,精神似乎好了些,意識清醒了,他再次問道:「是哪一位?」 「先別問,養養神跟我走!」 「走,能出去麼?」 「能進來當然能出去。」 一個功力深厚的高手恢復體力自然比常人快,田宏武靜坐著運了一會功力,使氣血活動。 約莫半蓋茶時間,站起身來,試了試腿腳,道:「可以行動了!」 那神秘的聲音道:「現在拉著我的手,慢慢走!」 田宏武激動非凡,在這種絕境中,忽然有人來救,是意想不到的事,他左手捏著劍,右手抓住對方的手腕。 對方的手不盈握,又溫又軟,像是女人的手,再參證對方說話的怪腔調,證明對方的確是個女子,一顆心下意識地跳蕩起來。 兩人開始挪步,下石級,穿行了一陣,眼前略透微光,這時可以看出來是間地下密室的輪廓。 出密室,再沿石級上升。 眼前明亮起來,田宏武的心劇跳起來,這是地下室的秘密出,也正是朱媛媛的閨房,沒有燈,但藉著窗根透入的月光,房裡的一切,清晰入目,朱媛媛和衣躺在床上,像是睡熟了。 田宏武轉頭望向身邊人,赫然是個村姑打扮的女子,陌生得很,從沒見過面。 她是誰。 為什麼要救自己? 她怎會知道這秘室機關? 心裡的疑問太多了,反而不知道從何問起。 村姑開了,聲音很低:「堡裡高手雲集,小心些,不要多問!」 田宏武憋不住,還是開問道:「她怎麼樣了?」 用手指了指床上的朱媛媛。 村姑輕聲道:「放心,不會要她的命,只是讓她好好睡上一覺。」 田宏武期期地道:「姑娘是……」 村姑悄聲道:「奉令來救你,不要多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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