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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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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稱呼,田宏武便知道是誰了,一顆心登時怦怦跳了起來,轉回身,眼前是個俊俏書生,一點不錯,正是不師妹上官文鳳。 他信進五雲客棧,原意便是能有機會注意小師妹的行動,必要時予以照拂,想不到她已換了地方,一直不曾見面,當下故意裝作很冷漠地道:「原來是上官老弟,幸會!」 上官文鳳道:「不是幸會,小弟找兄台兩天了!」 田宏武心中一動,道:「找我,有事麼?」 上官文鳳道:「當然有事,而且是件大事。」 田宏武心下一陣忐忑,道:「請講?」 上官文鳳道:「這裡來往人多,談話不便,我們到僻靜些的地方,如何?」 田宏武頷首道:「行!」 上官文鳳用手朝右邊橫街一指,道:「那邊有個小酒店,有特設的包廂座頭,很清靜……」 田宏武道:「茶樓酒館,豈非更嘈雜?」 上官文鳳笑笑道:「包君滿意,清靜之至,咱們初交,小弟有意作個小東,彼此親近親近!」 田宏武不由心中暗笑,小師妹的確是膽大妄為,可能她已忘記了本來面目,江湖味道可真足,當下點頭應好。 酒店是不大,樓下是統座,樓上是分隔的雅座,清靜倒是真的。 兩人揀了靠裡的一間,叫了酒菜。 酒過三巡,田宏武開道:「老弟有活可以說了?」 上官文鳳正色道:「數日前在城外溪邊,蒙兄仗義援手,十分感激,小弟兩天前得到一個消息,不能不告訴兄台,以便早做防範……」 田宏武「唔!」了一聲,道:「什麼消息?」 上官文鳳道:「有人對兄台不利!」 田宏武暗吃一驚,表面上仍很平靜地道:「何許人物?」 上官文鳳道:「來頭很大,不過……有兩件事小弟想先澄清一下!」 田宏武心中又是一動,道:「請講,第一件事是什麼?」 上官文鳳沉吟了片刻,才凝重地道:「兄台向馬公子索仇,說是為了一個失去了功力的書生被他毀容……是這樣麼?」 田宏武道:「不錯!」 上官文鳳道:「那書生可是叫田宏武?」 說著,雙目不瞬地望著他。 田宏武的心收緊了,如果不是塗了易容藥,他的臉色便無法掩飾,他不想騙這位小師妹,鎮定了一下……反問道;「老弟怎麼知道的?」 這句話,等於是承認了大半。 上官文鳳略顯激動地道:「是馬公子透露的,被他毀容的是個白衣書生,而小弟的師兄田宏武正是穿著白色儒衣,而且也正好被廢了功力。」 田宏武硬起頭皮道:「不錯,就是他!」 上官文鳳陡地站起身來,激情地道:「他人現在哪裡?」 田宏武簡直不敢正視她,垂下了目光道:「他……死了!」 他的目的,是要乘機死了小師妹的念頭,好讓她回南方。 上官文鳳栗聲道:「怎麼死的?」 田宏武橫了心道:「自殺死了,一個武士被廢了功力,又被毀了容,還能活下去麼?」 上官文鳳一聲冷笑道:「屍首埋在哪裡?」 田宏武道:「填了黃河裡的魚蝦之腹!」 上官文鳳突地哈哈笑了起來,笑聲很脆,是她本來的女子聲音。 田宏武大是惶惑,直覺地感到情況有些不妙。 上官文鳳坐回原位,繃緊了面孔道:「五師哥,你雖然被毀了臉孔,易了容,改變了聲音,只能瞞別人,瞞不過小妹我,那天在城外溪邊,我就已疑心了,但不敢貿然相認,後來一再地想,才認定我的疑心沒錯,現在,同桌共飲,便完寶證實了……」 田宏武整個地癱瘓了,瞪著眼,說不出一句話。 上官文鳳的眼角湧現了淚光,接著又道:「五師哥,我們等於是一塊兒長大的,很多小動作瞞不了我……還有你的劍,我一看就知道,再說,疤面人替一個被毀容的人報仇,未免巧得令人難信。」 田宏武依然沒開,他的情緒激動得有如狂濤。 上官文鳳的淚水,終於滾了下來,顫聲道:「五師哥,爹太過份,但求你不要恨我!」 田宏武長歎了一聲,道:「師妹,我怎敢怪他老人家,又怎會恨你?他老人家留我的命,便是相當寬容了,師妹……我……唉!我能說什麼呢?」 上官文鳳拭了拭淚水,道:「五師哥,你的功力怎麼恢復的?」 田宏武想了想,道:「我被一位異人所救,他以珍奇的金丹,增進了我的功力。」 上官文鳳點點頭,幽幽地道:「吉人天相,五師哥,我益發相信你是冤枉的,我誓要查出暗算我哥哥的兇手,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田宏武閉了閉眼,道:「師妹,我的事希望別讓師父他們知道……」 上官文鳳道:「我不會說出來!」 田宏武平了平激動的情緒,道:「師妹,你還是回家去吧,免得師父掛心。 上官文鳳搖頭道:「我不回去!」 田宏武皺眉道:「那是為什麼?」 上官文鳳道:「我一回去,爹會迫我嫁三師兄。 田宏武喘了氣,道:「三師兄有什麼不好?」 上官文鳳瞪眼道:「他是個小人,我一想到他便討厭。 田宏武道:「嫁不嫁是另一回事,你必須回家啊!」 上官文鳳角一抿,道:「你不喜歡我?」 這話問的很直率。 田宏武苦苦一笑,用手指了指臉。 上官文鳳大聲道:「我不在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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