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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第十七章

  「他溫馴、正直、有君子風度……」音音對金劍殺手的評語又響在耳邊,冷一凡笑了起來。

  這笑也是心意識的,為了試劍而殺人,也配稱為正人君子。

  那天下屠夫盡是聖賢了,音音定是被情感沖昏了頭。

  想著,又灌了—大口酒。

  就在此刻,門外突然響起一個聲音道:「兄台好雅興,自得其樂。

  冷—凡大吃一驚。

  轉頭望去,只見一條人影當門而立,是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肩上跨著包袱,包袱上別著長劍,像是經過了跋涉而走來。

  只一眼,冷一凡的目光便被這不速之客的儀錶所吸引住了。

  套用最俗氣的一句形容詞,他長得面如冠玉,氣質極佳,誰見了他都會對他產生好感的。

  冷一凡對他並未產生好感。

  因為他立即想到了金劍殺手,照音音的話說,這不速之客很可能便是這間茅屋的主人。

  於是,他站起身來。

  俊逸書生走進了屋子,輕輕放落包袱和長劍,然後文質彬彬地朝冷一凡作了個揖道:「打擾兄台的雅興了!」

  人長得俊美,聲音也很悅耳。

  「那裡,好說!」

  冷一凡口裡漫應著,心裡卻起了狐疑,他到底是不是這茅屋的主人?依形貌斷很像,聽聲口似乎又不像。

  心念之中也拱手道:「兄台是……」

  他故意只問半句,目的是要對方接下文……「

  「在下房吟秋,朋友都叫在下房二少爺,一向喜歡山水之趣,今日不期來此,可以借兄台仙居稍憩麼?」

  一副標準書生的形象。

  這一說,對方便不是茅屋主人了。

  大洪山雖非窮山惡水,但絕不是名山,更談不上勝景,何來山水之趣,他是故意隱藏自己的行藏麼?

  可是依他的形象儀錶,不可能是冷血殺人的金劍殺手,如果是,別說音音不相信,自己也不敢相信。

  「請教兄臺上下?」

  房二少爺又開了口,編貝似的玉齒微露,腮邊居然現出了兩個淺淺酒窩,如果她是個女人,也是個大美。人。

  「在下浪子!」

  「噢!浪子?」偏了偏頭,眸光一閃,象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是不是曾經在襄陽城行醫的浪子郎中?

  「正是!」

  「真是幸會!」說著,又是—揖,笑吟吟地道:「浪子兄是名醫,名劍手,也是雅士,能得識荊,三生有幸。」左右一顧盼,。又道:「在下可以請求賜坐麼?」

  「啊!」冷一凡臉上一熱:「請坐,請坐!」即挪一挪旁邊的椅子:「此行定然勞乏了,如不嫌棄,共飲幾杯如何?」

  「攪擾不當!」說著坐了下去。

  冷—凡到廚房取來一副杯筷,斟上酒,歸座。

  「房兄請!」冷一凡舉杯。

  「謝了!」房二少爺也舉杯。

  雙方照上了杯,冷一凡再斟上。

  「兄台的雅築……」

  「不,在下也是遊山路過……」冷一凡立刻打斷了對方的話,

  不自然地笑笑:「正好碰上多時不見的老友,她有事離開,在下暫借此地歇腳而已般。」

  「哦!原來如此,貴友想來是高人?」

  「這……嗯!恐怕不能當高人之稱。」口裡說,心裡很不是味道。

  但對這自稱房二少爺的疑念未釋,江湖上充滿了鬼域,更不能以貌取為,對方身負包襖,說不定是遠遊歸來。

  因為殺人識劍的事就發生在昨晚,說巧也夠巧。

  「浪子兄剛才說也喜愛山水?」

  「這……說是說,真正地目的是采藥。」

  「對,一舉兩得。」

  吃喝了一陣。

  「房兄帶著寶刃,想來是個能手?」冷一凡開始試探,這不純是為了音音,主要還是自己人山的目的。「

  「啊!不怕浪子兄見笑,裝點門面而已!」

  「房兄忒謙了,在下有個怪癖……」

  「噢!浪子兄有何怪癖?」

  「見獵就會心喜,凡碰上同道之人,一定要印證幾手並非圖名,更不是鬥勝,而是藉以觀磨歷練。

  冷一凡向前迫進了一步。

  只可惜小弟不堪與兄台同道!「房二少爺明顯地拒絕。

  冷一凡下意識地瞄了瞄在包襖上的長劍一眼,如能迫使他拔劍,而劍是金劍的話,就什麼也不必問了。

  「在下說過只是印證!」

  「浪子兄是高手,能印證什麼?」

  「在下癖性難改。」

  「小弟的個性也很執著。」

  「如果在下改成對房兄挑戰呢?」

  冷一凡步步進逼,一點也不放鬆,也不能錯過任何達到目的的機會。

  「挑戰?」房二少爺眸光乍亮,但臉上仍是和平之色,淡淡地道:「浪子兄剛說不鬥勝,怎麼說出挑戰二字來?」

  「因為房兄拒絕,而在下癖性難移。」

  房二少爺凝眸望著冷一凡,臉上起了變化,極微的變化不是有心人絕對感覺不出來,而冷一凡是有心人,所以他不會放過任何一絲絲的變化。

  「我們能交個朋友麼?」

  房二少爺軒了軒眉。

  「當然既然有緣相識就已經是朋友了!」

  「朋友能動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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