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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第四章

  女殺手語出驚人,她之所以主動現身,是為了要告訴谷大公子方面的人一個秘密,這實出人意料之外。

  二先生和兩名總管六隻眼睛同時放大。

  冷一凡猜不透音音想玩什麼花樣,但他相信她主動的現身,是為了自己的失手被擒,她所謂自己的生死與她無關,當然是句故意淆人耳目的話。

  二先生挪動腳步,想迫近些,才一動,女殺手就立即警告道:「不許動,就在原地說話。」

  二先生只好止步不動,踏出去的半步也收了回來。

  女殺手,目前江湖上最恐怖的人物。

  她之現身,使得現場的氣氛變得詭譎和緊張,使人產生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她的名號意味著死亡與血腥。

  二總管像突地想起什麼似地急聲道:「二先生我們派在外面的四各警戒……」

  二先生還沒反應,女殺手已開了口:「放心,今晚我不殺人,不過他們暫時不能活動。

  言下之意,聽名留在廊外的警衛已被她制住了。

  「女殺手屍二先生開了口:」容區區先問兩句話可以麼?「

  「嘴長在你身上,當然可以!」

  「你跟浪子真的不相干?」

  「我說一不二,已經聲明過了。」

  「再一句話,南陽府血案是你所為?」

  「不錯!」

  「殺人的理由是什麼?」

  「你說過只問兩句,這是第三句,本人不回答。」

  「這……」二先生窒了一窒:「好!現在你說要告訴區區什麼秘密?」

  「你們出動這麼多高手,是為了一件強盜殺人案,對是不對?」距離不遠,但聲音卻象自空中傳來,空洞飄渺。

  「不錯,你怎麼會……」二先生突然激動起來。

  索性明白告訴你,你們派出大總管前往南陽向天狗華鵬接取一樣東西,他們在中途會合,東西也已到了你們大總管之手,就在雙方將要分手的時候,突然遭遇到三個人攔劫,三人之中,有一對是年輕夫婦,女的是個大腹便便的孕婦,另一個是蒙面人。

  雙方動上了手,年輕夫婦合手對付天狗,蒙面人對上,大總管,結果你們的大總管不是蒙面人的對手,脫身圖逃了蒙面人窮追不捨,離開現場……「話到這裡頓住。

  「以後呢?」二先生追問—句。

  「以後嘛……『』女殺手又接下去:」天狗搏殺了年輕夫婦,而此刻浪于正好來到,他認為天狗殺害了孕婦太不人道—怒拔劍,宰了天狗,事實經過就是如此。「

  冷一凡立即領悟到音音之所以現身說出這段秘密,目的是要替自己開脫,自己殺死天狗不假,如果捲進這案子中,即將沒完沒了。

  「女殺手,我們大總管陳屍在距此地不到百里的路上,依你的說法,兇手應該就是那蒙面人?」

  「我沒趕熱鬧,不能斷言。」

  「你本身就是個蒙面人……」二先生只說了半句,但用意至為明頭,殺人劫物的很可能就是她。

  「嘿!」女殺手冷極地笑了一聲,道:「二先生,你懷疑殺死大總管的是我對不對?坦白告訴你,女殺手殺人是從來不賴帳

  的,這小廟裡外的八條命是我做的。「

  「殺人的是你?」

  「一點不錯!」

  「可是浪子承認是他做的?」

  「這是他表現的英雄氣概,好漢作風,如果不信,無妨比對一下死者的傷口,看是刀子挨的還是劍刺的。」

  冷一凡內心一陣激動。

  音音真不含糊,她不顧別人替她項缸,把責任承擔了回去,這恐怖的女人也有其令人折服的一面。

  「可是……他為何要承擔?」二先生提出反詰。

  「二先生可知道死的都是什麼人?」

  「什麼人?」

  「武林判官的手下,職業殺人者的爪牙!」

  「武林判官?」二總管和三總管同時驚叫出聲。

  「啊!」二先生也相當震驚:「武林判官,他生做什麼樣子?」

  顯然他對這傳言中的恐怖人物反聞其名而不識你其人。

  「一個糟老頭!」女殺手回答的十分輕鬆。

  「這與浪子冒承殺人何干?

  「我找武林判官算一筆舊帳,正巧碰上浪子正與他在作生死之搏,由於我不速而至,嚇走了他,浪子認為我替他解了圍,身為武士,恩怨號明,不屑於推卸,所以他就得承擔了!」

  這解釋情在理中,而且也是事實。

  「這麼說,你與浪子之間真的沒有任何關係?」

  「我早就表明過了,不必說第二遍。」

  「你今晚現身就是要說明這些?」

  「大概似的!」

  身影一晃,倏然消逝,行動有如鬼魅,快加閃電四個字不足以形容,因為閃電使人有感覺和映象。

  而她的消失。只是突然淡去,有如幻像就使人驚疑她是否

  存在過,是否真正的實體。

  冷一凡的呼吸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並非因為音音不顧而去,而是感於她身手之玄與行事之怪。

  二先生呆了片刻之後才開口道:「二總管,你仔細驗一下屍身上的傷口……」目光掃向了浪子。

  三總管立即接口道:「不必驗了,屬下剛才看得很是清楚,的確是刀傷,跟外面那幾個的傷口完全一樣。」

  二先生沉吟了—下,抬手道:「放開他,我們就走!」

  三總管道:「可是……他殺死天狗這筆帳……」

  二先生道:「我自有道理!」

  三總管只好鬆開廠手。

  冷—凡活動了一下被擰麻了的手臂,心理並沒有屈辱之感。

  因為他有他的計畫與打算,小不忍則亂大謀,一次教訓已夠,不能再逞匹夫之勇,只是對於音音,他覺得欠的人情太大,一夜之間,兩次承情。

  三個人從店外的小門離去,沒交待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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