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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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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一聲,紅衣少婦道:「這多煞風景,不動氣,不變臉,一樣可以解決問題,堂堂無雙堡少堡主,不致教人笑為不夠風度吧?」 除了老奸巨猾,人總是有好勝之心,而且喜歡聽好聽的話,這是人性天生的弱點。 武同春自不例外,一方面他自持功高,另方面這少婦的美豔,沖淡了人又對她害怕的感覺了,武同春終於坐了下去。 脆脆地一笑,紅衣少婦舉杯道:「這一杯我敬大劍客!」 武同春乎指觸及酒杯,沒舉起來。 紅衣少婦又道:「放心,這酒裡不會下毒的!」 說完,先幹了照杯。 風度兩個字真會害死人,武同春明知對方是個相當可怕的人物,但仍喝了下去,執壺的少女趕緊替雙方斟酒。 紅衣少婦吹彈得破的粉腮,泛起了兩片紅霞,咫尺相對,更加表現出令人無法抗拒的魁力。 但武同春僅止于自然反應上的心動,他沒忘記他此來所為何事。 紅衣少婦似水眸光一閃,道:「人家都叫我『桃花女』,我先目我介紹,現在談正事吧!」 武同春心頭一動,這外號沒聽說過,但聽來人如其名,決非善類,定定神,道:「在下的來意,芳駕當已知道?」 「桃花女」意外地沒轉彎抹角,但然道:「不錯,我聽說了,你來找『和合童子』,為什麼?」 武同春也開門見山地道:「在下一位好友白石玉落在他的手中,所以特來一會。」 「桃花女」黛眉微微一蹩,道:「那姓白的是你的好友?」 這一說,證明白石玉是真的落在「和合童子」手中了。 武同春道:「是的!」 「桃花女」偏起頭道:「她很美,是麼?」 全身為之一顫,白石玉的底牌已被揭穿了,顯示情況已相當嚴重,目芒一閃,道:「她人在何處?」 「桃花女」道:「別急,我會告訴你的,先用點酒菜……」 武同春厲聲道:「不,在下馬上要知道。」 柔媚地一笑,「桃花女」道:「你是擔心她會被……」 半句話中途頓住。 後半句當然不用說出口,誰也聽得懂。 武同春眼裡泛出了然芒,咬牙道:「鄭重聲明,在下來要人,是基於道義,彼此並沒兒女之私,如果她……不幸的話,天地會將付出難以計算的代價。還有,白石玉是『黑紗女』的妹妹,會有什麼後果,在下不說芳駕也該明白!」 粉腮一變,「桃花女」略顯激動地道:「她是『黑紗女』的妹妹?」 「不錯!」 「那『黑紗女』又是什麼來歷?」 「在下不知道,僅知有其人,知其名,別的無法相告,不過……殺人流血在她不算回事。」 這不是虛聲恫嚇,事實真的如此。 「桃花女」目望空處,眸光連連閃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武同春迫不及待地道:「人到底在何處?」 「桃花女」籲了口水,收回目光,道:「別急,不會出事的,吃喝完了,我親自帶你去如何?」 武同春道:「在下無意飲食。」 「桃花女」媚笑著道:「這算是條件,如何?」 武同春心念疾轉:「如果此刻翻臉,用強硬手段,可能把事情弄砸,從『流宗門』這些高手之被殺而論,這女人可能不那麼容易制服,同時由於食物的引誘,饑火業已上升,餓著肚子辦事,多少會打折扣。可是……,這女人如此好說話,肯帶自己去……」 心念之中,沉聲道:「芳駕毫不考慮,便帶在下去見『和合童子』」 笑了笑,「桃花女」不假思索地道:「這很簡單,你大劍客出了面,『黑紗女』又是惹不起的人物,我帶你去由他們自己作主,我便不負後果之責,至於他們的反應如何,我無法須知,由你自去應付。」 話說得入情入理,武同春無話可說,點點頭,道:「好吧,就叨擾芳駕盛宴。」 「桃花女」樂不可支地道:「這並非盛宴,便酌而已,請!」 武同春不客氣地開始吃喝。 「桃花女」談笑風生,頻頻勸飲。 不久,武同春感到有些暈眩,似乎不勝酒力,腦海變成了渾噩一片,像是什麼也想不起來,逐漸,「桃花女」的媚眼、香唇、笑聲、肌膚變成火,在他的心裡燃燒,他的眼直了,也冒出了火,一種貪婪與饑渴的火焰。 「桃花女」現在真的像一朵盛開的桃花了,只要是個男人,都會想折下它。 兩名青衣少女,一樣粉面含春,在咬著指頭。 靈明蔽障,理性盡失,武同春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站起身來,口裡徽喘著,兩隻眼死盯在「桃花女」的面上,那樣子像是要吃人。 人與獸的分野,在於人有靈明理性,以道德為行為的規範,一旦靈性喪失,人與禽獸並無二致。 現在,武同春真的成了野獸,口中的狂焰,是獸性的,原始的。人的外衣,已徹底地撕碎了。 這,正是「跳花女」所希冀的,也是她故意造成的。 武同春面紅筋脹,只差一點不像野獸般咆哮:「嘩啦」一聲,桌子被掀翻,武同春雙臂箕張,把「桃花女」緊緊抱住。 「桃花女一扭動著蛇般的嬌軀,喘息著道:「你……要把我勒死,別猴急,到……房裡去!」 青衣少女之一,拉了拉武同春,指向房門。 武同春抱起「桃花女」,沖人房內,左右一顧盼,粗暴地把「桃花女」拋在床上,「嗤」地一聲,「桃花女」胸衣裂開,尖挺的雙峰彈了出來。 「桃花女」喘息著,雙眸半開,她在期待下一步。 武同春已忘了自我,除了人類原始的衝動之外,腦海裡什麼也沒存在。 昏黃的燈火下,一幕不堪入目的醜劇就要上演……就在此刻,一個冷厲的聲音道:「你不能這樣!」人隨聲現,一個年齡與武同春仿佛的年輕武士進人房中。 「桃花女」翻身下床,用手掩上被撕裂的胸衣,憤然道:「二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年輕武士面上的肌肉抽動了數下,咬牙道:「你不能這樣放蕩!」 冷極地一笑,「桃花女」道:「金明雄,照規矩我稱你一聲二師兄,我的丈夫死了,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你管不著我,現在請你出去!」 金明雄狠狠朝武同春盯了一眼,道:「師妹,你……為什麼對我這樣?」 「桃花女」正在欲念大張之際,受了這干擾;自然是氣極,圓睜杏眼道:「你要我對你怎樣?改嫁你,陪你睡覺?」 武同春除了直覺上需要發洩之外,對方的話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自然也就不會有反應,他恨第三者阻礙了他,眸中泛出了濃熾的殺機。 金明雄臉孔扭曲成了怪形,咬著牙道:「師妹,談正事,你的使命是什麼,你忘了?」 「桃花女」道:「我沒忘,但我有更好的主意……」 金明雄怒聲道:「更好的主意……哼!你看他是小白臉,所以……」 武同春開始挪步,迫向金明雄,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迫向對敵。 金明雄立即發覺,大吼一聲:「阻止他!」 一個倒彈,到了門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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