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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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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一個冷戰,武同春心口不應地道:「不可能!」 「說個道理老哥聽?」 「小弟我已有家室……」 「男女之事很難理解,這不能阻止一個女人用情,何況聽你們交談,你們的關係很複雜,而且,你現在的妻子有了問題。」 武同春感到顫慄了,「鬼叫化」分析的很有道理,想了想,道:「小弟堅定立場,不理她不就結了?哈哈一笑,「鬼叫化」道:「當然,能結最好,怕的是結不了,女人在這方面,是相當執著的。」 武同春的心又亂了,這點他從來沒想到,也沒感覺過,現在經老化子一提,便覺得此事有可能、而且,更可能的是「黑紗女」安排的,她帶走了遺珠,她沒對自己下過狠手,而且似乎很關心自己的安全,這點可以解釋一切。 如果事實真是這樣,自己能接受麼?不,不能,這非常不正常。 「鬼叫化」又道:「先別理這個,談正事吧,『天地會』會主方面,你能想得出端倪麼?」 搖搖頭,武同春道:「想不出來!」 「鬼叫化」道:「這不合情理,你跟華錦芳是夫妻。」 武同春默然,幾次想抖出事實,又忍了回去。 「鬼叫化」何等老練,業已覺出武同春口不應心,似有難言之隱,也不便追問下去,淡淡地道:「看事應事吧!」 東方現出了魚肚白,天快亮了。野地裡吹起了曉風。 武同春茫茫然地道:「天快亮了!」 這句話毫無意義,是他在煩亂中的一種發洩。 「鬼叫化」悠悠地道:「姓白的與『黑紗女』是什麼關係?」 武同春心不在焉地道:「只知道是同路人,關係不知道。」 「鬼叫化」吐了口悶氣,道:「襄陽一帶,是『天地會」的根本之地,『流宗門』的高手,定已潛伏了不少,我們該在襄陽靜以待變!」 武同著沉重地點點頭:「是的!」 「鬼叫化」道:「天亮了,我們不能老呆在樹上。老要飯的先走一步!」 武同春道:「老哥請便!」 「鬼叫化」飄落地面,一歪一斜地奔離。 空氣死寂下來,但武同春的內心卻是風狂雨暴,無法安靜,他實在想不出自處之道,接連不斷的意外,糾纏成一堆亂麻,理不出頭緒,也不知從何理起。呆坐在樹權枝上,茫然無主,半籌莫展。 太陽升起,原野一片清新,但在武同春的感覺裡是灰暗的。 他下了樹,認了認方向,朝襄陽城方面奔去。 奔了一程,忽然發現道旁不遠的黃土崗上,似有人影在疏林間晃動,本待不理,卻又憋不下好奇之念。 而且,他現在可以說是毫無目的,於是,他踅足轉身,朝黃土崗奔去。 林木稀疏,視線不太受阻,那人影仍在原處晃動。 奔到近前,一看,不由怔了一怔,不是人,原來是一襲土布短衫掛在樹枝,遠看是像條人影。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誰把外衫掛在這裡?目光轉處,不由全身起了寒栗,距掛衣的樹不遠,黃土地上冒出了一顆人頭,從新翻的土來看,剛埋下不久。 是誰,竟慘遭活埋?走近,仔細一辨認,不由肝膽皆炸,被活埋的竟然是梁大元。 梁大元帶著父親棄家而逃,看樣子是中途被截住,他被活埋,老人的性命定然也是不保了。 武同春脫口厲叫道:「殺啊!」 不必問,這是「天地會』的傑作。。 一陣喝叱之聲,從土崗後隱隱傳來。 武同春正值殺機狂熾之際,連想都不想,便彈身奔去,他想殺人,想流血,要代師弟梁大元討還血債。 土崗後面的疏林裡,人影縱橫,七人名劍手,圍攻「鬼叫化」,「鬼叫化」憑著一根打狗棒,負傷力抗,險象環生。 武同春掩了過去,心想:「鬼叫化」身法如魅,怎會被人圍上不得脫身?迫近些,才看出「鬼叫化」身後樹角,坐著一個老人,赫然是梁大元的父親。原來他是在保護那老人,所以才破例跟人動手。 老人背倚著樹,已然驚呆了。 領導圍攻的,赫然是童光武。 「鬼叫化」招架無力,眼看就要毀在亂劍之下,並非他功力不濟,而是有了顧忌,只能固定在原地捱打。 武同春掣出霜刃,飛風般掠了過去。 白光騰起,慘曝暴傳,三名武士栽了下去,其餘的迅快退開。 童光武看清了來的是武同春,臉色大變,脫口叫著:「無情劍客!」 另四名劍手,也隨之臉色慘變。 「鬼叫化」大聲道:「小兄弟,你來得正好,否則這條化子命將丟在這裡。」 武同春煞芒射向董光武。 童光武大喝一聲:「撒退!」 聲音離口,人已在三丈之外,他不敢與武同春對抗。 四名劍手惶然彈身……武同春在怨毒攻心之下,殺機難期,霜刃閃卷而出。 四聲慘降連成的一聲,四個方位,但卻幾乎是同時倒下,七名劍手無一倖免,只脫了童光武。 「鬼叫化」栗聲道:「崗上的事你看到了?」 武同春赤紅著雙眼道:「是的!」 「先救人要緊!」 「救人?」 「被活埋的可能還沒死。」 老人木然如癡,已經嚇壞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武同春心頭一震,剛才竟沒細察梁大元的生死,聞言之下,立即掉頭奔向崗子。 「鬼叫化」在後面大叫:「別莽撞!」但武同春心切救人,一個字也沒聽進耳朵,幾個起落,上了崗頭。 「鬼叫化」挾起老人,急急追去。 武同春來到梁大元被活埋的現場,定睛望瞭望,只見梁大元雙眸緊閉,不知是死還是活,當下彈步過去,正待俯身探視……」 「鬼叫化」的聲音傳來:「退開!」 武同春立即彈開八尺。 「鬼叫化」已到身前,武同春道:「老人呢?」 「鬼叫化」道:「在那邊樹叢裡,不能讓他看到現場。」 武同春紅著眼道:「老哥為何阻止小弟……」 「鬼叫化」道:「這是陷阱!」 星目暴睜,武同春栗聲道:「陷阱?」 點點頭,「鬼叫化」激聲道:「你難道忘了白石玉告訴你的消息?人家是故意引你上鉤的。」 心頭一凜,武同春咬牙道:「什麼陷阱?」 「不清楚,可能是埋了火藥。」 「火藥?」 「這只是猜想……」 他抓了抓頭,接下去道:「如果是火藥,必須先設法除去引信,誤觸藥信,後果不堪設想,」 「如何著手?」 「照常理推斷,藥信當在被埋者身旁不出五尺之處………「怎麼個查法?」 「鬼叫化」目芒連閃,吐口氣,道:「如果他能開口,必然知道佈置的情形……」 武同春皺皺眉頭,脫口道:「梁師弟,你能開口麼?」 「鬼叫化」驚聲道:「什麼,他是你的師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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