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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零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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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這一天,晚風夕陽裡,武同春回到了在房。 門榻上的古錢仍在,是灰衣人贈與華錦芬避凶的,這還是個不解之謎。 望著莊門,他的心沉重得像鉛塊,如何處置華錦芳,他還沒打好主意,殺了她還是休了她?要不要暴露身份?想著,想著,殺機沖胸而起,身形一瓢,越牆而入。 院子裡靜蕩蕩的,不見人影,本來武家也就沒什麼人。 他緩緩挪步,走向上房。 突地,一陣喝喝細語,夾著吃吃地竊笑聲,從房裡傳出,他的心登時收縮了。窗門是敞開的,走近一看,宛如五雷轟頂,震得他幾乎是倒。 房間內,白石玉與華錦芳對坐談心,有說有笑,狀極親熱,大天白日,居然毫無忌憚,真是色膽包天了。 「滾出來!」這一聲狂吼,連他也聽不出是什麼腔調。 人影一晃,首先出來的是白石玉,然後是華錦芳。 華錦芳粉腮一變,厲聲道:「原來是你,你居然敢找上門來?」 白石玉一副根本不在平的樣子,淡淡地道:「兄台,久違了!」 武同春雙目噴火,氣得籟籟直抖,霍地拔劍在手,厲聲道:「好一對狗男女,該死一百次!」 華錦芳咬牙道:「你在罵誰?」 「罵你這不要險的賤人,拈辱武氏門風。」 「你有什麼資格?」 「宰你的資格!」 白石玉皺眉道:「兄台怎可出口傷人?這……」 武同春恨極而笑道:「姓白的,我不把你寸陳寸剮,暫不為人。」 白石玉轉向華錦芳道:「芳妹,你避開!」他竟然稱她為芳妹。 武同春五腑欲裂,猛挫牙,一劍揮向白石玉。 白石玉鬼魁般飄了開去,口裡道:「兄台,怎麼上門欺人?」 武同春已跡近瘋狂,跟蹤而上,霜刃再次掃出,他存心一劍把白石玉劈碎,白石玉閃了開去,身法玄妙無方。 「嘩啦!」芒尾掃處,窗樓盡碎,木屑紛飛。 這一轉動,卻面對了華錦芳,武同春揮創狂掃。 華錦芳閃避不及,尖叫出聲。 武同春在怨毒攻心之下。出手無情,眼看華錦芳就要毀在他的劍下。 殺妻,這是天大的悲劇。 手肘一麻,長劍中途垂了下來,幾乎脫手掉落地面。華錦芳驚魂出竅,倒退了數步,花容一片蒼白。 出手解厄的,當然是白石玉,因為此地沒別人,但不知用的是什麼手法。 僅只是一麻,穴道並未受制,武同春對華錦芳毫無矜憐之意,除了恨,什麼也沒有,較之當年發現吳凝碧與許中和的事時更甚,因為當年只是經由判斷而知道的,並非是面對醜事。 白石玉冷冰冰地道:「『冷面客』,你憑什麼殺人,吃醋麼?」 這句話不啻火上加油,姦夫竟然指本夫吃醋,武同春氣得發昏,側轉身,。面對兩丈外的白石玉,目毗欲裂地道:「白石玉,你不是人,是狗,殺你等於宰一隻畜生。」 華錦芳厲叫道:「『冷面客』,如果你是人的話,便說出實話,你是不是殺了武同春?」 武同行怨毒至極地道:「你已經沒資格問這句話了。我代表武同春殺你們這雙狗男女。」 白石玉冷哼了一聲,接口道:「本人卻是代武大哥照料他的妻子!」 武同春身形暴退,霜刃劃出,快如電閃。 白石玉生來文弱,但身法卻相當驚人,居然輕易地又問了開去,到了院地中央,寒聲道:「『冷面客』,你敢打賭,如果你傷了武大嫂一絲一發,武大哥決饒不了你,信不信由你。」 這句莫測高深的話,使武同春怔了怔,怒極之下,口不擇言地道:「你是說武同春甘戴這頂綠頭巾?」 白石玉道:「可能的,如果他知道其中真相。」 對方的詭詐,武同春已領教多多,彈身迫入院地,咬牙切齒地道:「白石玉,體想以鬼話蒙人,企圖脫身如果你算個男人,就別光躲閃,咱們拼上一拼。」 白石衛悠閒地道:「本人一向和平處世,你說我是女人也無妨。」 這種沾都能出口,這有什麼好說的,一個武士,被人罵為不是男人,可說是奇恥大辱,而他竟然甘之如抬,一點也不在乎。「武同春「呸」了一聲道:「白石玉,你是無恥之尤,是小人中的小人,唯有你這種人,才能做得出禽獸之行,讓你這種人活在世間,簡直是沒有天理。」 白石玉反唇相譏道:「『冷面客』,你遮掩本來面目,隱秘真實身份,同樣也是見不得人的人,你以為你了不起。哼!見不得天日的人。」 武同春全身的血管似乎要爆炸了,心裡有烈火在燒,面對姦夫淫婦,卻不能一泄心頭之恨,狂聲道:「跟你這種人說話,簡直是一種恥辱!」 白石玉針鋒相對地道:「這話應該是由我來說才對,你沒資格,你是見不得人的人。」 一個劍道高手,應敵時講究的是心平氣和,武同春可說已犯了大忌,但難處在他此刻的立場,氣絕對平不下來,虎吼一聲,揮劍虎撲。 亂披風,劍芒織成了幕,控制了每一寸空間。 白石玉連間疾晃,依然還是脫出劍幕之外,形同鬼魁。 武同春停了手,喘息著,並非力乏,而是氣極,他恨不能把對方片片撕碎,可是那鬼身法卻使他莫内其何。 華錦芳進入場子,咬牙切齒地道:「『冷面客』,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武同春霜刃一橫,厲聲道:「先宰了你這敗德的賤人!」 白石玉大聲道:「『冷面客』,只要你敢出手,我就要你躺下。」他說的像極有把握。 武同春不做思索地道:「你無妨試試看!」話聲中,如霜白刃劃向華錦芳。 華錦芳厲叫道:「我跟你拼了!」雙掌一錯……武同春突覺背後「靈台穴」被針紮了一下,悶哼聲中,栽了下去,手中劍摔落八尺之外,華錦方轉身把劍抄在手中。 白石玉近前道:「如何,我說要你躺下,不是虛聲恫嚇吧?」 武同春憤恨欲狂,他忽然想起那次在墓園中,白石玉曾以一種古怪的暗器對付過自己,像一線銀絲,無聲無息,防不勝防,只怪自己怒火攻心,沒想到這一點,不然對方不會如此容易得手。 華錦芳揚劍止步,咬著牙道:「『冷面客』,這是我丈夫的兵刃,現在我要用它取你的性命……」 武同春失去了反抗之力,厲叫道:「賤人,你儘管下手殺……」 「住口,你口口聲聲賤人,淫婦,憑什麼?」 「憑與武同春的交情!」 「鬼話,武同春早已遭了不幸,你取了他的兵刃……」 「哦!你現在是寡婦,所以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偷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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