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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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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怪齊齊怒哼了一聲,站成犄角之勢,各推出一掌,兩道排山勁氣呼嘯暴卷,武同春雙掌疾圈,左右劃出,正待吐勁,忽然感覺情況不對。兩道勁氣一合,漩扭起來,勁道之強,駭人聽聞。 武同春沉勢不及,身形被旋勁拔離地面,心意電轉,幾乎像發自本能,因勢乘便,藉勁升空。 雙怪為之駭震不已,這強霸的旋勁,一般高手准被扭死,至低限度也會氣血逆行,而「冷面客」竟然能借勁升空……武同春身形淩空一折,雙掌下壓。 「砰!砰」兩聲巨響,土石紛飛,武同春冉冉落地。 地上現出了兩個大坑。 雙怪已退到兩丈之外,互相一陣怪語。 白衫怪上前道:「『冷面客』,我們別傷了和氣,聽老夫說,以你目前的能耐,如果再加磨練,定能成為無敵高手。」語氣變得平和了。 冷笑一聲,武同春道:「兩位有能耐造就無敵高手?」 白衫怪道:「並非憑老夫兄弟的本身能耐,而是另有蹊徑,可以……」 武同春不屑地道:「既有蹊徑,兩位何不自己走?」 白衫怪道:「話是不錯,上乘武功,限於先天秉賦,並非人人可練。」 武同春毫不動心,淡漠地道:「在下不感興趣!」 「什麼,你……不感興趣?」 「唔!」 「你對什麼感興趣?」 「閣下不嫌大嚕嗦麼?」 「好小子,還沒有人敢對老夫兄弟如此狂妄……」 「在下已經說了,怎麼樣?」 「你會後悔莫及!」 「在下偏不信這個邪!」 「就要你相信!」 雙怪互打一個招呼,繞著武同春打起圈子來,五短身材,像兩隻陀螺在滾動,武同春冷眼靜觀其變。 雙怪愈轉愈快,最後成了黑白兩道圈子,分不清人影,武同春微感暈眩,直覺地感到有些不對勁。 心念未已,但覺得身上連中了數指。 怪笑聲中,旋繞停頓,武同春雙腿發軟,坐了下去。 他盡有機會下手,但由於不夠狠,經驗也不足,平白給雙怪從容下手的機會,怒憤交集,但為時已晚。 雙怪逼近身前,白衫怪腹語道:「小子,怎麼說?」 武同春恨聲道:「休想!」 黑衫怪道:「大哥,帶他到裡面去再說。」 白衫怪彎腰抄起武同春,向前堡殘存的屋子奔去,武同春真力難聚軟弱得像嬰兒,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遙遙傳來:「九尺二,給老身站住!」聲音不大,但入耳驚心,顯見發話者內力之深厚。 黑衫怪栗聲道:「大哥,她怎會找到此地來?」 白衫怪道:「別理她,快……」 一條人影,劃空瀉落頭裡,是一個白髮皤然的老姬,手中拄著一根烏光閃亮的藤杖,一身貴婦裝束。 雙怪被迫止步。 白衫怪冷厲地道:「墨杖夫人,你跟咱們兄弟泡上了?」 「墨杖夫人」冷冰冰地道:「是泡上了!」 「何必相逼太甚?」 「你挾持的人是誰?」 「我兄弟的衣缽傳人。」 「把他放下!」 「為什麼?」 「要你放下就放下,你倆作的孽已經夠多了。」 「這……怎麼叫作孽?」 「放下!」 白衫怪哼了一聲,身形電彈而起,同一時間,黑衫怪出手攻向「墨杖夫人」,兩人的行動配合得很好。 「找死!」怒喝聲中,「墨杖夫人」揮杖猛掃。 悶哼聲中,黑衫怪連連踉蹌,退了七八步。 白衫怪挾著武同春,已到了廢墟邊的缺牆角,一道烏光淩空迎頭劃落,夾著疾勁的破風聲,白衫怪刹勢斜掠,「墨杖夫人」已攔在頭裡。 此時,黑衫怪又電彈而到,口裡發出一陣怪聲。 白衫怪突地把武同春擲向「墨杖夫人」,「墨杖夫人」單手一撈,抓住武同春,隨即放落地面,晃身疾撲,動作快如一瞬。 雙怪已越過缺牆,隨即被「墨杖夫人」再度截住。 武同春費力地坐了起來,想到了「玄黃經」所載「禦氣沖穴」之法,他沒真正使用過,僅記下口訣,當下忙照口訣施為起來,「墨杖夫人」與雙怪「九尺二」的事,暫時拋諸於腦後。 牆外,「墨杖夫人」氣咻咻地道:「九尺二,今天你們倆如果不給老身一個交代,就得付出血的代價。」 白衫怪以腹語應道:「如何交代?」 「把人交出來!」 「這與夫人何干?」 「哼!你們兄弟倆一共擄劫了四名少年,其中一個穿錦衣的,是老身的侄孫子,三代單傳……」 「怪了,芳駕親眼見咱們兄弟擄人?」 「與親眼見差不多,你兄弟這副德行,江湖上絕對找不出相似的。」 「人已經放了……」 「放了?」 「是放了,因為沒有半個適合我們兄弟的條件。」 「沒有殺害?」 「笑話!那怎麼會呢。人,現在可能已到了家中。」 「是真的?」。 「不假!」 「如果欺騙了老身,該怎麼說?」 「悉聽尊便!」 「很好,老身相信你們這一次.如果不見人,上天入地,老身也要取你倆性命。」 「『墨杖夫人』,我兄弟並非怕人.而是覺得不必結這無謂的梁子。」 「請吧!」 雙怪互望一眼,掠牆進入廢墟。 武同春仍在運功沖穴。 「墨杖夫人」跟蹤而至,道:「你兄弟想做什麼?」 黑衫怪道:「我兄弟的傳人得帶走。」 「傳人,不對吧?」 「什麼意思?」 「他因何受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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