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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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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目中無人的狂話。 在駭、震、羞、怒交織的情況下,許雪珍厲喝一聲:「大家上!」她自己首先拔出了佩劍。 「唰!」一串緊密的幾乎等於是一聲的拔劍聲中,寒芒交織,罩向杜雷。 慘號震耳,也是像拔劍般一串練成一聲,寒芒暴散收盡,地上橫陳了六具屍體。 杜雷站在原位置半步未移。 沒死的呆若木雞,說是嚇掉了魂也不為過。 許雪珍冶媚的臉完全變了形。 杜雷沉著臉道:「還有人想出手麼?」 許雪珍咬著牙道:「杜雷,算你狠!」 杜雷道:「在下並不狠,身為總鏢頭,護鏢是分內的責任,對於劫鏢者無法寬容。」 許雪珍恨極地道:「杜雷,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目芒一閃,杜雷道:「在下不想趕盡殺絕,否則在場的全得躺下,帶個口信給侯大堡主,及早關閉由武士堡包辦的所有鏢局,武林中永遠有公道的,不然他連後悔的餘地都沒有了。」 許雪珍的眸子裡盡是怨毒,似乎想說什麼又開不了口。 杜雷接著又道:「二夫人,快帶著不死的回駕吧!別忘了留幾個料理現場善後,希望下次見面時劍不離鞘。」 許雪珍哼了一聲,只咬牙說不出話。 「哢!」地一聲,長劍回鞘,杜雷飄然而去。 官道旁林子裡,鏢中鏢局的鏢車開始起鏢上路,趟子手的吆喝聲分外響亮。 旁邊等待著得手轉移鏢的一夥子小角色,只能眼巴巴望著人家走,他們不知道何以自己方面沒有動靜。 車隊去遠了,消失了。 林子裡的一夥起了鼓噪。 「注意聽著!」一個震耳的聲音突然響起。 聲浪平息,之間一輛鏢車頂上,站著個文士裝束的年輕人,手裡抓著一柄珠光寶氣的連鞘劍,器宇不凡,但透著一股子狠勁。 他,就是快劍杜雷。 所有的目光全集中投注在杜雷身上,茫然失措。 「他是誰?是自己人麼?」這是每一個人心裡的疑問。 「聽著,你們立刻到五裡外的廟裡,有事等你們辦。」杜雷發了話。 眾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似是為首的上前道:「閣下是……」 杜雷大聲道:「少問,快去,你們的局主瞿光輝在等著。」 小角色,慣常是被人呼來喝去的,當然也沒人認出眼前的是何許人物,那為首的怯怯地又道:「此地……不留人麼?」 杜雷揮揮手道:「此地有本人!」 神情語氣,令人莫測高深。 一陣竊竊私語之後,乖乖地全走了。 杜雷待那批小角色離去之後,驅散了栓在一處的馬匹,把鏢車上的套索韁繩全部割掉,劈斷轅軸,然後上路。 夕陽殘照中,一行鏢車轆轆行走在通往商丘的大道上,旗號打的是鏢中鏢局。 車隊之後,視線可及的地方,有兩騎馬遙遙跟著,馬上一男一女,男的是武士堡少堡主候水生,女的是江湖狼女符秀秀。 候水生是伴隨著符秀秀回商丘老家的。 「秀秀,兩天后你就可以見到令尊堂了!」 「告訴過你,我沒娘。」 「哦!對不起,我真該打,秀秀,到了商丘,我不便冒然去見令尊,先住到親戚家,然後再正是投帖拜訪……」 「沒那多餿禮,我爹爹最不喜歡這些俗套,你跟我一道回家,准沒錯。」 「啊!那……太好了!」 「噯!你看,前面發生了什麼事?」 候水生抬眼望去,只見前面的鏢車全擠在路中央。所有的趟子手靠著鏢車站立,兵刃全已出鞘。 另外一路人馬,一字排開攔住去路。 「秀秀,看似有人想劫鏢。」 「劫鏢?」 「看來似的。」 「水生,這條路一向平靜,怎會出了匪類,今天看你的?」 「好,我們上去。」 雙騎加鞭,發風也似地沖上前去。 「什麼人,停住!」兩名黑衣漢子攔住去路,距車隊有一箭之地。 兩人急勒住馬,符秀秀脆生生地道:「怎麼回事?」 黑衣漢子之一道:「前面有事,繞別的路吧!」 候水生冷冷地道:「可惜我非走這條路不可。」 黑衣漢子道:「朋友,何必找死?」 符秀秀下馬,把韁繩朝路邊樹枝上一掛,婀娜多姿的走向兩大漢,兩大漢四雙眼睛全直了。 另一黑衣大漢向同伴道:「老王,你見過這麼美的小娘們麼?」 那叫老王的伸直脖子吞了吞口水道:「只要睡上一晚,奶奶的,死也值得。」 符秀秀停在兩人身前,笑著說:「兩位真的不打算活了?」 兩漢子直勾勾地瞪著符秀秀,連眼皮子都不曾眨,怕少看了一眼。 當著美人之面,候水生當然不會放過表現的機會,飄身從馬背瀉落到兩漢子身前,劍也隨之離鞘。 兩漢子橫起了劍。 寒芒乍閃,悶嗥隨之,兩漢子連出劍的機會都沒有,便躺了下去。候水生是武士堡的少堡主,功力當然不是泛泛之流。 候水生望了符秀秀一眼,意思是手底下還不含糊。 符秀秀微笑著點點頭道:「很俐落!」 候水生道:「我殺人是為了兩個不長眼的對你無禮。」 符秀秀道:「如果你先抖出身份,他兩個定會夾著尾巴逃。」 候水生把馬跟符秀秀的拴在一起,然後一偏頭,道:「我們上去。」 兩人快步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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