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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許雪珍突然想到了件事,略顯緊張地道:「方總管怎麼還不見回來?這次是真戲假做,鏢可是真的,萬一發生了閃失,對四海鏢局的信譽打擊可就太大了,這是四海開張的第一筆大買賣。」

  候覺一聽,也緊張了,說不定敵對者會乘虛而入,方天才應付不了的話,問題可就真的嚴重了。

  於是,他立即起身道:「召集人手,我們去接應!」

  就在此刻,一個中年人匆匆來到廳門外,臉色極不正常。

  候覺直覺地感到情況不妙。

  「馮管事,怎麼樣?」

  「稟堡主,現場不見方總管的影子,什麼也沒有。」

  「什麼?沒人影?」

  廳裡三個人臉上全變了色。

  「是什麼也沒看到,卑屬想……可能方總管不耐久等,先離開了,在路上錯過……」

  「方總管沒回堡。」

  「這……」

  「你們不見人就回頭?」

  「不,卑屬要手下們分頭在附近搜索了一遍,沒任何發現,只好回頭。」

  「砰!」候覺一掌把八仙桌拍碎了一個角:「我們栽了,方總管可能已凶多吉少。」

  秦玉環激動地道:「以方總管的能耐經驗,等閒人動不了他,也許他別有安排。」

  許雪珍眸光一閃,道:「此事大有蹊蹺……馮管事,再派人到路上搜索,同時著一個機靈的弟子跑一趟四海鏢局,要秘密,這件事不能張揚。」

  「是,卑屬立刻照辦!」姓馮的管事施禮退出。

  許雪珍接著又道:「老爺子,方總管靠的住嗎?」

  這句話使候覺臉色大變,他從來沒去想這一點。

  大概是十年前,方天才在關東道上被三十多個黑道高手圍攻,他把對方放倒了一半,自己也告脫力。

  正在生死交關的瞬間,候覺正好路過救了他,欣賞他是條漢子,帶回堡來由管事做到總管,對於方天才的過去,他並不太清楚,只是方天才一向表現忠心耿耿,他依以心腹,從來沒懷疑他。

  方天才真的會有問題麼?

  「雪珍,你為什麼這麼想?」

  「現在只要誰有可疑,都該追究。」

  「你認為他可疑?」

  「白光啟的屍體、鏢獲,連他本人一起失蹤,現場沒有痕跡,難道不可疑?」

  「這……還言之過早!」

  「當然,我也希望不是如此。」

  「巧娘行為鬼祟,不止一次偷聽我們談話,你注意到麼?」

  「我早已在暗中留意。」

  秦玉環接話道:「我相信方總管的忠誠,不過……二夫人的想法也不算過慮,很多事是常常出人意料的,這檔事,我負責查。」

  候覺沉重地道:「他會是因為風聲太緊而預先脫身麼?」

  許雪珍道:「等上一天便可見分曉,這件事是壞在水生的身上,如果是敵人有意安排,水生是被利用而不自覺。」

  秦玉環點點頭道:「二夫人這句話提醒了我,江湖狼女應該是極可疑的對象,她曾答應殺『快劍』杜雷,但沒見行動,說不定他們是同夥,我明天便著手調查。」

  候覺吐口氣道:「都去休息吧!我還要仔細問問水生事情的經過,也許從他的話中能找出蛛絲馬跡。」

  許雪珍眸光一轉,道:「由我來問比較合適,你老爺子脾氣一發,什麼也別提了。」

  候覺道:「好吧!你去問。」

  這裡是石拱橋下游頭的一個大漩潭,任何漂流的東西,都會被漩渦吞噬而消失。一條巨大的石樑斜伸入河心,石樑靠岸邊的根端隆石上,坐著一男一女,正是杜雷與符秀秀。

  「你先說到開封辦事的經過。」

  「說來話長,我們還是把現在的先說清楚,開封的事慢慢再說給你聽。」

  符秀秀手指潭水到:「白光啟和方天才躺在裡面一定很安靜。」她轉了話題。

  杜雷冷冷地道:「人,我已經替你殺了,又是一筆重鏢鏢貨真的是送給那些被害的鏢局麼?」

  符秀秀嬌聲道:「你不相信我?」

  杜雷道:「壞話說在頭裡,如果你是在利用我,我一旦發現,拔劍是絕不猶豫的。」

  符秀秀嘟著嘴道:「你可以把我剁成肉醬,如果我騙你的話。」

  杜雷目芒一閃道:「我要知道你身後的人是誰?」

  符秀秀道:「目前不能告訴你,你只相信我就成。」

  杜雷道:「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笑了一笑,符秀秀道:「因為我們是同類,而且,我已經把心交給了你。」

  她說這話連臉都不紅,杜雷為之啼笑皆非,這真是一廂情願,挑了挑眉,道:「我們是同類麼?」

  符秀秀道:「一個狼女,一個浪子,殺人時連眼睛都不眨,怎麼不是?」

  杜雷淡淡地道:「有一點不一樣。」

  符秀秀道:「哪一點不一樣?」

  杜雷道:「你喜歡玩男人,我確不愛玩女人。」

  符秀秀忽地跳了起來,一雙媚眼睜的滾圓,直等著杜雷。

  杜雷滿不在乎地道:「怎麼,我說錯了?你每到一處,都有聞香逐豔的男人……」

  「哈哈哈……」符秀秀大笑起來,前仰後合,像是聽到什麼極逗人的趣事,好半晌才停住。

  「這句話也好笑?」

  「你為什麼不說男人想玩我?」她坐回原位,靠的更近。

  「這是彼此的問題,一方有心,一方有意才能湊合,反過來說,倒過去說,還不都是一樣。」

  「杜大哥,我喜歡你,我想玩你,如果我問你,你想玩我麼?你怎麼說?」她把臉湊過去,幾乎要貼上杜雷的臉,鼓綳綳的酥胸,似要破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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