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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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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兄能踏波而行五十丈之遠?」 「赤影人」一笑道:「你不信?」 丁浩窒了窒,當初少林達摩祖師一葦渡江,武林傳為美談,而今兄台不借一物,而能淩彼虛渡五十丈湖面,簡直是匪夷所思,真是不登高山,不顯平地,以此看來,小弟以往不過是井底之蛙……」 「夠了,別感慨緊之,大發酸論,你怎知愚兄我不借一物? 「這……洪兄要借何物渡湖?」 「考考你的眼力,等著看吧!」 「赤影人」重新負起丁浩,喝一聲:「起!」飛身躍落湖面連連飛縱,忽左忽右,但每一躍的距離,都在一丈左右,丁浩望著黑黝黝的湖水,真有點膽顫心寒,對於水功,他可是一竅不通。 顧盼間,到了對岸,只見花樹成蔭,掩映著樓臺亭閣真像傳說中的方外仙居。 「赤影人」道:「賢弟,你看出我是如何飛渡的?」 丁浩凝神細想,若是淩虛踏波,決不會縱躍而進,尤其加了一個大人的重量,功力通玄也辦不到,一般的淩波而行,全憑一口氣輕身,而且無法持續到數十丈之遠。他縱躍時,似有一定距離,而縱起之時,有如借物之力…… 想了一會,突地恍然道:「小弟明白了?」 「賢弟明白什麼?」 「湖面下必設有暗椿借力。」 「赤影人」哈哈一笑道:「賢弟不愧人中之龍,果然一猜便中!」 這一思索說話之間,已到了一座古雅的門樓之前,兩端連接著紅牆。 「咿呀!」一聲,大門開啟,應門的卻是個十七八歲的紅衣少女,嬌聲道:「主人怎麼這般時分歸來?……噫……」 「赤影人」一邊舉步入門,一邊道:「有貴客光臨,叫他們起來立即整治酒菜!」 「是!」 門樓裡是一個大花園,穿過花徑,直上露臺,轉過朱欄進八樓房中丁浩被直接放落在一張繡錦棉被的大床上,一陣幽香,沁入鼻觀,丁浩心中一動,這好像是女子的閨房,洪兄台好重的脂粉氣。 天色已明,曙色透過碧紗,房內陳設,盡在眼中。 除了這繡榻之外,其餘擺設,卻像富貴人家的書齋,極盡奢侈,隔窗而望,可見由檻雕欄,湖光山色。 丁浩想起在「齊雲莊」作客時所住的「覽碧樓」,風光雖然不錯,但卻不及這裡的豪華,由於規模太大,便失去了清幽之感。 「赤影人」關切地道:「賢弟能行動麼?」 丁浩下了床,站到窗邊,道:「賓士不行,屋內行動是可以的!」 「那好,先洗漱更衣!」 話方說完,一名十三四歲,長得眉清目秀的書童,來到門邊,打了一躬道:「主人回來了?」 「赤影人」一抬手,道:「進來,見過二主人!」 書童進入房中,雙膝一屈,道:「小的奉書參見二主人!」 二主人三個字,使丁浩俊面孔發燒,顯得有些無措,先掃了「赤影人」一眼,才抬了抬手道:「你叫奉書麼?」 「是的!」 「起來!」 「謝二主人!」 「赤影人」又道:「奉書,準備熱湯,取我的衣衫與二主人更換!」 「是!」 書童奉書退了出去,丁浩才肅容道:「洪兄,你這樣令小弟不安!」 「赤影人」爽朗地一笑道:「這樣子上下有個體統,賢弟在此也方便,不會有作客之感…」 「洪兄盛情,令小弟何以敢當?」 「賢弟,恕我叨長幾歲,請以大哥稱我如何?」 丁浩內心相當激動,但表面上還維持平靜,拱手一揖道:「大哥隆情厚誼,小弟遵命就是了!」 「赤影人」撫掌道:「這樣才好,我這做大哥的得弟如此,足慰生平了!」 旭日初升,湖面波光瀲灩,山色蒼翠欲滴,丁浩倚窗遠眺,不禁神往。 不久,奉書來請入浴,浴罷,換上了「赤影人」的衣衫倒也長短適度,外衫也恰巧是藍的只是那襲黑衫,他不曾換下,仍穿在裡外衫之間。 回房坐了片刻,「赤影人」來請入席,席設隔房,面對露臺,兩人相對而坐,器皿菜肴,均極精緻,侍候的乃是著紅衣的兩名少女。 丁浩對這「赤影人」,感到有些莫測深高。 席間,丁浩忍不住道:「小弟還未拜見令尊堂。」 「赤影人」正色道:「家父母已先後謝世,目前這所謂的家,只是愚兄我一人!」 「啊!」 「來,粗肴淡酒,賢弟務請盡飲!」 一席酒,足吃了一個時辰,丁浩辭回房內,閉門運功療傷。 三日易過,丁浩已復原如初,這三天中,「赤影人」關切備至,一般下人,均以二主人視之這使丁浩既感且愧,平白無端,當了人家的二主人,直如夢幻。 丁浩想起了「樹搖風」七日之約,別人為自己奔波賣命,自己可不能在此樂不思蜀,同時「全知子」與柯一堯兩位老哥哥如久候自己不至,必然十分著急。 第四天一早,「赤影人」方上樓來,丁浩第一句便道:「大哥,小弟要告辭了!」 「赤影人」面色一變,道:「什麼,賢弟要走?」 「是的,有事不得不走!」 「是嫌此地不堪居留麼?」 「那裡話,小弟幾乎樂不思蜀了呢!」 「是大哥我怠慢了賢弟麼?」 「那更說遠了,小弟實在有要事非辦不可。」 「愚兄以為可以相聚一個時期,不意賢弟又要言別…… 「大哥,來日方長,何愁無聚首之期,以後小弟能來即來!」 「赤影人」苦著臉道:「賢弟,你這一辦事,不知要多久時間?」 丁浩歉疚地道:「這很難預期!」 「辦什麼事?」 「一方面是私人仇怨,另一方面是師門過節。」 「愚兄我能效力麼?」 「這個……請大哥見諒,小弟想自了。」 「再留一天如何?」 「大哥,我們當圖以後,不在乎這一天半日。」 「賢弟一刻也難留麼?」 「小弟……實在是……心急如焚。」 「好歹過了午?」 丁浩無法再推卻否則便不近情了,當下點了點頭道:「謹遵大哥之命!」 「赤影人」特設盛宴,為丁浩餞行,丁浩除了心感,的確別無話說,酒至半酣,「赤影人」拿出一本小小絹冊,遞與丁浩道:「賢弟看看這是什麼?」 丁浩接過手來,目光一掃書簽,驚聲道:「玄玄真經,這是一本秘笈呀!」 「赤影人」頷首道:「不錯,是一部上古秘笈!」 「大哥的武功,便是得自這本『玄玄真經』?」』 「不,我一字也沒修過。」 丁浩大惑不解地道:「那是為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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