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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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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五個人一起上了路,洪玉嬌一個人走在最後,她似有什麼重大心事,神情之間,顯得挹鬱寡歡。 田宏武直覺地感到她像是一夜之間變了另一個人,為什麼? 女孩子的心,像五月的天氣,變幻莫測,使人無法忖度。 田宏武當然不便問。 由於此次同路來太白山,有不短時日的相處,多多少少產生了些感情。 所以又忍不住不問,悶在心裡太難受了。 於是,他故意落後了些,與洪玉嬌走了個並肩,鼓是勇氣道:「洪姑娘,你……是不是什麼地方不舒服?」 洪玉嬌道:「我心裡不舒服!」 這活回答得太直率,反而使田宏武大感怔愕。 窒了一陣才道:「姑娘什麼事煩心?」 洪玉嬌像跟誰賭氣似的道:「你知道了又怎樣?」 一句話使田宏武啞無言。 朝夕相處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這種態度還是第一次看到,女人心,海底針,的確是有其道理。 丁香身形一緩,等兩人趕上,笑著道:「男才女貌.你倆真是一對!」 田宏武的臉紅了,想不到丁香會當面開這玩笑。 他想起在邙山下小屋分子那次,丁香送他一個菏包,還在他胸前插了一朵山花。 —個黃花閨女對男人如此表示?絕不足偶然的。 她現在說,這句話,用意何在? 洪玉嬌粉腮一變,道:「丁妹子,說話留點分寸,別太使人難堪……」 下面似乎還有話,但她沒說下去,緊緊抿上了。 丁香大眼睛一眨,和聲道:「洪姐姐,我說的是真心話,並沒虛假,你別誤會!」 洪玉嬌道:「真心話嗎?哈哈哈哈!」 笑聲冷得有些刺耳,接下去又道:「丁妹子,我用你剛剛說的那句話回贈你。」 田宏武心中老大不是滋味。 他似有所悟,但她倆才剛剛見面,怎會如此呢? 了香一向不是逞舌的人,怎會對初識的人開玩笑? 定是—個「妒」字在作怪,女人心眼窄,尤其在這方面,更是分毫不讓。 心念之中,下意識地把目光瞟向丁香,正好丁香也朝他望來,四目交投,丁香報之以一個嫣然。 洪五嬌腳步加快,趕到前面去了。 田宏武低聲道:「丁香,你不該開這玩笑的!」 丁香目芒一閃,道:「不是開玩笑,我說的是真心話。」 田宏武眉頭一皺,道:「你和她現在才認識.以前從未交談過,這真心話從何說起?」 丁香噘起小嘴道:「我看得出,她對你十分傾心,而且……你們親近的時間已不短。」 田宏武道:「不管怎樣,你不該開這玩笑!」 丁香大眼一閃,道:「看樣子你對她無意?」 田宏武苦苦一笑道:「我們不談這個好嗎?」 丁香白了他一眼,道:「不談就不談!」 腳步一緊,五人又走在一道。 田宏武思潮起伏,說實在的,他心裡仍喜歡丁香。 因為她有一雙明媚的眸子,與他心深處的影子小秀子一樣。 但洪玉嬌在山中故示親蜜的情景,也使他難忘。 人是感情的動物,即使心有所屬,也不能對其餘的絲毫無動於衷,否則的話,便成了寡情了。 經過了半個月餘的長途跋涉。 這一天來到新安,距洛陽還有一天路程,五人投店住下。 第二天清早,田宏武剛起床,丁香來到房中,臉色十分難看。 田宏武驚詫地道:「丁香,有事嗎?」 丁香幽淒地道:「洪姑娘走了!」 田宏武一震,道:「什麼,洪姑娘走了,為什麼?」 丁香搖搖頭,道:「不知道!」 田宏武面色沉了下來,道:「你會不知道?為什麼不留住她?」 丁香道:「她不告而別,我怎麼留法?」 「不告而別?」田宏武低頭想了想,沉聲道:「這一路來,你倆談得很投機,我以為你倆已取得諒解……丁香,是不是你說了什麼刺傷了地?」 丁香歎了氣,道:「我為什麼要刺傷她,我什麼也沒說,我是有意促成你們的好事,她忽然不辭而別,我有什麼辦法?她又不是小孩子,她有她的思想……」 田宏武兩道劍眉緊蹙在一塊,成了個倒人字,激動地道:「丁香,你老說要促成我與她的好事,是什麼意思?」 丁香低頭撫弄著衣角道:「因為我知道她愛你!」 田宏武脫道:「你有這麼好的心腸?」 丁香抬頭道:「這中間毫無虛假!」 「你知道我愛她嗎?」 「不知道,但她對你傾心不假,這一路來我得到了證實。」 「那她為什麼要走?」 「這個……誰知道!」 「丁香,感情是不能勉強的,如果你不多事,也許她不會走……」 「怪罪我嗎?」 「我只是說說而已,反正……我沒這存心。」 「那你心目中的人是誰?」 「我心目中沒有誰,我的心早死了!」 丁香神色一變,黯然道:「莫非你傷心人別有懷抱?」 田宏武道:「我不否認!」 丁香的眼圈紅了,好半晌才道:「世間多少傷心人,唉!誰能拗得過命運呢?是的,你的心隨著你那小師妹上官文風死了,你們是青梅竹馬長大的,情深意遠,是嗎?」 提起上官文風,田宏武感到一陣錐心劇痛。 他也有無比的歉疚,他知道小師妹深深愛著自己。 但不幸有個小秀子的影子隔在中間,她什麼也沒得到。 甚至—句溫存的話,她當是含恨而歿的。 心念之中,他忍不住顫聲道:「我是愛她的,但我不能。」 丁香激聲道:「那又為什麼?」 「因為她不能取代另一個人!」 「誰?」兩隻大眼,直照在他面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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