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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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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的臉上肌肉抽搐一下,道:「駱捕頭,你自已去看!」 駱騏和司馬上雲走前幾步,探頭往練武廳看去一一這一看,兩人象大冷天被人從頭澆下一盆冷水,渾身機伶伶地打了幾個冷顫。 司馬上雲一身是膽,行走江湖,也不知多少次出生入死。至於駱騏職任衙門總捕頭前後十年,也見過不少驚心動魄,恐怖已極的場面。 他們現在才領略孫真正的驚心動魄,是怎麼樣的一種感受。 練武廳內燈光明亮,燈光下,一個人橫屍在一根柱子的旁邊。 由於那具屍體已經稀爛,到處都是齒洞,爪痕,鮮血滿地,臉孔也是血肉模糊。 眼珠被抓碎,鼻子少了一角,嘴唇已裂開,縱然還有一張臉型留下,已無法看出本來的面目。 屍體的咽喉,更被咬得血醬一樣,血泊上東一塊,西一塊,不下十餘塊血淋淋的人肉。 屍體周圍的地面上,到處都是狼腳踏出來的腳印,還有鎖鏈拖過的痕跡。 兩人看到眼前這一幕景象,雖然硬生生把嘔吐忍住,卻已忍不住接二連三打了幾個寒噤。 濺在地上的血花,出練武廳折入那條花徑。 駱騏視線順著地上血漬移轉,到了花徑那裡一折,卻是折向那一對男女。 駱騏怔怔地看了那一對男女,眨動眼珠問:「這裡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男的嘶啞著,道:「那條黑狼,咬死了它的主人。」 他懷裡的那女人,顫聲接口道:「黑狼將人咬得這樣子,那麼凶的野獸養在家裡,我擔心心遲早會出事,現在果然出事了。」 駱騏問:「是誰將這條黑狼養在這裡的?」 女的伸出顫抖的手,指著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司馬上雲抽口氣問道:「他是黑狼的主人?」 這對男女都點點頭。 司馬上雲接著問:「他是誰?」 男的答道:「呂伯玄」 駱騏突然想了起來,道:「這裡莫非就是『尤虎鏢局』?」 男的點頭道:「總捕頭也知道呂伯玄?」 駱騏道:「據我所知,呂伯玄是『尤虎鏢局』的總鏢頭,你又是誰?」 男的答道:「我叫範廷元。」 駱騏接口道:「龍虎鏢局的另一位總鏢頭?」 範廷元道:「那是幾個月前的事了。」 駱騏道:「幾個月前,你就跟呂伯玄拆夥了?」 範廷元點頭道:「總捕頭也知道這件事?」 「我只知道你們已拆夥。」 「如果我沒有記錯,總捕頭調職開封,不過半年的事。」 「你沒有記錯!」 「這半年之內,呂伯玄方面我不清楚,我並未跟官衙有來往。」 「呂伯玄也沒有。」 範廷元詫異問:「總捕頭,你怎麼會注意到我們兩人身上?」 駱騏道:「我調職來開封,第一件事就要下屬提供住在開封,和附近一帶的武林中人名單,以及他們的慨況。」 範廷元「哦」了一聲。 駱騏解釋道:「根據我多年來辦案的經驗,多數的案件,都是直接或間接與武林中人有關係,尤其是命案。」 範廷元點頭同意。 駱騏又道:「你跟呂伯玄是結拜兄弟?」 範廷元道:「總捕頭的記憶力真好,這一帶的武林人物近千,總捕頭只聽到我們兩人的名字,就能想起龍虎鏢局,以及我們是結拜兄弟,這就不簡單了。」 駱騏道:「可能你們的名字,容易令人注意,而鏢局附近,目前又發生了一件案子,我正巧將住在城北的武林中人名單翻閱一遍。」 範廷元順著這話題問:「這裡附近發生了什麼案子?」 駱騏道:「商人洪年財的兒子洪富春,在『群芳院』那條街上被人綁走。」 範廷元道:「我知道洪富春這人,但不知他兒子被人綁走,我並不住在城中,這幾天也沒有進城。」 駱騏道:「你跟呂伯玄拆夥,離開龍虎鏢局之後,搬去什麼地方?」 範廷元道:「城西五裡的白楊橋,那裡我有四幢房子,地方很清靜。」 駱騏道:「你在開封城裡住了幾年?」 範廷元道:「大慨有七年。」 駱騏道:「七年不是一個短日子,一個人住在開封城這麼熱鬧的地方,竟會搬到白楊橋這麼僻靜的地方,不是有點奇怪麼?」 範廷元道:「並不奇怪,我生性就愛清靜,何況白楊橋那一帶景色宜人,是個令人留戀的地方。」 駱騏道:「這麼說來,開封城裡並不使你十分滿意!」 範廷元點點頭道:「是的。」 駱騏道:「你有這樣個性,似乎並不適宜做鏢師,你怎麼會做起鏢師來的?」 範廷元道:「說來簡單,因為呂伯玄開的是一家鏢局,我既然一心要幫助他,就只好在他的鏢局做一個鏢師。」 駱騏似有所悟,道:「龍虎鏢局是呂伯玄開設的,你是龍虎鏢局兩個鏢頭之一?」 範廷元道:「這是呂伯玄瞧得起我,所以將這家鏢局的名稱用了『龍虎』兩字,這裡本來叫『三環鏢局』,所以用上這個名字,因為呂伯玄所用的兵器是三枚鐵環。」 司馬上雲接道:「很少人使用這種兵器」 範廷元道:「河南『飛環門並非很大門派,所以弟子也不多。」 駱騏立即問:「那你為什麼要幫助呂伯玄?」 範廷元道:「他對我有救命之恩。」 歎了一口氣,又道:「那年我在大漠被仇敵圍攻,雖然最後將仇敵殲滅,我自已也重傷倒地,就在那時來了十多條餓狼,若不是呂伯玄保鏢經過,及時將我救起,我已死在那群餓狼的爪牙之下。」 駱騏豁然道:「你是為了報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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