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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風流血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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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玨寒著臉道:「在下一言九鼎,說不是就不是。」 「那你為何在現場?」 「是聽到慘叫聲趕來的。」 「可曾見到殺人者?」 「沒有!」 「本座難以相信……」 「那是你的事。」 少女目光掃向地上的耿光明,咬著牙道:「太上護法,您證實一下!」耿光明有一聲沒一聲地鬼哼著,一點反應也沒有。老者之一栗聲道:「稟副會主,依卑職看,太上護法心身皆已被殘,不能回答問題了。」少女芳容更變,戟指方玨,厲聲道:「白儒,你以為這樣便可死無對證麼?」方玨冷漠如故地道:「在下已然說明白了,不想多費唇舌。」少女咬牙切齒地道:「本座真不知道該讓你如何死!」方玨寒聲道:「死則死矣,怎麼死法都是一樣,不過,要在下死可沒那麼簡單,貴會可能付不起那麼大代價。」少女冷哼了一聲,道:「白儒,聽人說,你不但狂,而且命大,可是今晚碰上了本座,算是你氣數盡了。」說完,纖手一抬,道:「你們退下,由武堂主設法以最快速度把太上護法送回去。」「遵令」聲中,由老者之一托起了耿光明,齊齊退了出去。少女年紀不大,但派頭卻不小,遣退了手下之後,望著方玨,脆生生地一笑,聲音帶煞地道:「白儒,你且說說看,你與本會何仇何怨,而以這種殘酷的手段大肆殺戮本會弟子?」方玨心火大發,狂聲道:「告訴你在下並非『討債人』,你要如何才能相信?」少女眸光一閃,道:「我知道你不會承認,如果敢承認,便不會用這種暗殺的手段,你有種的話,乖乖的跟我去見會主。」方玨心中一動,乘機道:「副會主如何稱呼?」 「用不著告訴你!」 「哼!」 「沒什麼好哼的,有種隨我走麼?」 「做夢!」 「你是想被牽著走?」 「我要你爬著回去。」 「這可是你說的?」 「不錯!」 少女格格一笑,振臂抖腕,一層薄霧罩向方玨。方玨仗著本身具有避毒之能,不遑細察,沉哼一聲,「切金掌」以十成功力切了出去,但,他錯了,少女並未施毒,那層薄霧似的東西竟然是一張柔絲織成的網,夜暗,倉促間看不出來,掌勁還沒全吐,網已迎頭罩落,急切裡,用手去扯。這怪網不知是何物所織,既柔且韌;扯不脫,撕不破,反而纏得更緊,少女一收手,方玨滾倒地面,少女得意地道:「本座把你牽回去,要你的血一滴一滴地流盡。」方玨猛力掙扎,以他的功力而言,鐵鍊也可掙斷,但卻掙不破這細絲織成的網,網絲勒得他全身刺痛如割。少女冷森森地道:「白儒,不必枉費力氣,這是天蠶絲編織的,而且經過浸煉,網孔都是死結,縱使你掙斷數孔,也無濟於事,現在我先點你殘穴,破你的功力,然後照你對付太上護法的手段,斷你一手一足,再帶回去由會主發落。」方玨氣極欲狂,厲叫道:「你敢?」少女陰陰一笑,道:「我『南天鬼女』八歲殺人,十二歲成名,不敢便是笑話了。」她不自覺地道出了名號,方玨可從沒聽說過,狂亂中暗忖:「南天鬼女,很可能是南方武林出身的,所以中原道上沒人提及。難道百花會是南方武林問鼎中原的麼?」心念之中,切齒道:「如果我預知你來這一手,早用劍把你宰了。」「南天鬼女」脆笑了一聲,道「白儒,本副會主只是不願多費手腳而已,不用網照樣可以逮住你。」方玨咬緊牙不吭聲,既已被擒,只有認栽,說什麼都於事無補。現在,他開始恨「無戒和尚」,鄙視他的為人,殺了人不敢出面,要別人來頂缸。「南天鬼女」盈盈上步,步到方玨身邊,道:「你人材武功都是上選,廢了你真可惜,但又不得不如此,你就認命了吧,誰叫你殺那麼多人呢?」說著,纖手抬了起來。方玨全身的血管似乎要爆裂了。 就在此刻,喝聲倏告傳來:「住手!」「南天鬼女」收手道:「什麼人?」一條人影從殿堂中拖拖遝遝地走了出來,赫然是「土行仙」。「南天鬼女」眸光一轉,道:「你是誰?」 「老夫『土行仙』!」 「與白儒是一路的麼?」 「不錯!」 「你準備陪死?」 「亦無不可,不過老夫有句話要說。」 「什麼話?」 「白儒並非『討債人』。」 「那『討債人』該是誰?」 「姑娘不必愁碰不到他。」 「廢話!」 「土行仙」冷冷地道:「老夫並非廢話,如果老夫猜得不錯,姑娘的手下人等……」「南天鬼女」栗聲道:「你說什麼?」「土行仙」面無表情地道:「貴手下可能正蒙『討債人』接待。」「南天鬼女」扭頭向外大叫道:「來人!」沒有反應,也不見人影。「南天鬼女」立即意識到情況真的不妙,但所帶的二老四少女都是會中一時之選的高手,如果無聲息地被解決,這未免太可怕了。「土行仙」突地仰首向空高聲道:「員外爺,你討債可不能要別人背包呀!」話聲方落,立即響起一個聲音道:「誰說本人要別人背包,事情得一件—件地辦。」「南天鬼女」厲聲道:「討債人,本副會主找你很久了!」一條人影幽靈般閃現,正是那自承「討債人」的「無戒和尚」,他那身打扮,乍看之下的確很夠氣派。「南天鬼女」側轉身,打量了「無戒和尚」幾眼,冷厲地道:「你就是討債人?」 「一點不錯!」 「所討何債?」 「血債,風流債,哈哈哈哈……」 「你……把話說清楚!」 「血債別人償,風流債由你付!」 「你死定了!」 「本人若死了,這些債豈不要背到來生?哈哈哈哈……」 「南天鬼女」猛振臂,方玨身形被帶離地面,如球般拋滾出去,這一手收網的動作,顯示出她的功力相當不凡。「土行仙」伸臂急攔。方玨挺身站起,拔出霸劍,作勢就要……「土行仙」忙一把拉住,道:「不幹我們的事了,樂得看熱鬧。」方玨收回劍,但一口氣卻平不下去。「無戒和尚」陰陰開口道:「鬼女,看來你還是個黃花閨女,風流債由你代償,你們會主定會感激無限,哈哈哈哈……」風流債,這是什麼意思?方玨側顧了「土行仙」一眼,意思是「無戒和尚」怎會說出這種下流無恥的話來。「土行仙」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出聲。 「南天鬼女」再凶,再狠,畢竟是個少女,這種話當然受不了,臂一振,灑出了網。奇怪,網出人杳,聲音卻發自她的身後:「鬼女,你這勞什子網對本人無用,省了吧!」方玨與「土行仙」齊感一震,四隻眼睛齊望著,竟然看不出「無戒和尚」是用什麼身法脫出網勢之外。「南天鬼女」錯步旋身,網幕再次罩出,操網的動作十分美妙,而且相當快捷。「無戒和尚」又以鬼魅身法,換了另—個方位,儇薄地道:「鬼女,你代償風流債之後,本人將廢掉你的武功,然後送到青樓,憑你的姿色,定可在風月場中風靡眾生。」「南天鬼女」可真不同凡響,收了網,不怒反笑道:「討債人,姑娘我替你想到了一條好路。」 「噢!說說看?」 「廢你功力,殘你四肢,關入豬欄,與豬狗同眠共食,度你餘生。」 「哈哈哈哈,妙極,你想得真周到,等於替本人出主意,這辦法拿來對付你們大會主,是最妙不過的了。」 「南天鬼女」獰聲道:「討債人,不必做口舌之爭,用事實來證明……」翠袖一揚拂了出去,像是個虛勢,沒有任何響動。悶哼聲中,「無戒和尚」連打踉蹌,栽了下去。方玨駭然大震,這是什麼手法,竟然使「無戒和尚」沒有回手的餘地?他身法玄奇,何以不閃避?「土行仙」卻在此刻把方玨拉退數步。「南天鬼女」格格—陣嬌笑道:「討債人,你雙手血腥,口上無德現在有你消受的了。」「無戒和尚」口裡發出了呻吟,身軀扭動,似相當痛苦。此際,天色已經微明。「南天鬼女」姍姍挪步上前踢了「無戒和尚」一腳,道:「別裝豬,時辰還沒到,本副會主先成全你的武功。」右手並指如戟,朝對方的殘穴點去。幾乎是同一時間,慘叫乍傳,「南天鬼女」口血飛進,仰面栽了下去,「無戒和尚」哈哈一聲狂笑,挺身而起,方玨不由直了眼。「無戒和尚」得意地道:「鬼女,這就叫知己知彼,你的『招魂手』的確厲害,可惜本人早已有備,封閉了所有穴道,拒陰煞於體外,你想不到吧?」「南天鬼女」厲叫道:「你準備把本副會主怎樣?」「無戒和尚」陰聲道:「不早說過了嗎?要你先代償風流之債,選個幽靜地點,權充陽臺,共效魚水,然後送你登青樓,樹豔幟……」南天鬼女」雙手撐地站了起來,淒厲地道:「你敢!」「無戒和尚」抬臂彈指,一縷指風,應指而發。淒哼聲中,「南天鬼女」又砰然栽了下去。「無戒和尚」懾人的目芒朝方玨和「土行仙」一掃,道:「以後的戲不太好看,兩位可以請便了!」方玨是正派武士,又當血氣方剛之年,哪裡容得了「無戒和尚」做這種人神共憤的事,討債殺人尚有可說,奪人貞操便悖天理了,當下掣出霸劍,彈步直迫「無戒和尚」身前。「無戒和尚」寒聲道:「白儒,你想做什麼?」方玨星目一張,冷厲地道:「我們之間有帳未結,上次被你溜了,現在正是時候。」無戒和尚」道:「什麼帳未結?」 「明知故問麼?」 「白儒,你別太不自量,本人是不嫌血腥的。」 「彼此!彼此!」 「本人現在要辦事,錯過今天,如何?」 「不行!」 「本人不想跟你結怨!」 「那就乾脆做交代。」 「本人測不透你小子的居心。」 「在下對你閣下也一樣。」 「你到底要證明什麼?」 方玨已相當不耐,脫口道:「證明你的真實身分,你根本就不是『無戒和尚』!」「無戒和尚」後退了一個大步,獰聲道:「何以見得?」方玨霸劍倏地斜揚而起,貫注了十二成真力,沉聲道:「在下要出手了!」「無戒和尚」哈哈一笑,道:「發劍吧,沒人阻止你。」「呀!」栗喝聲起,方玨展出了霸劍絕招,有意一擊奏功。招出人杳,方玨一擊落空,一道罡風從側背襲來,他早料到對方會使神鬼不測的身法閃讓,立地錯步旋身,原勢不變,竭全力劃了出去。劍氣與罡風碰撞,發出一陣爆響,方玨退了兩步,顯然功力遜了一籌。「無戒和尚」毫不遲滯地揉身急進,出手如電,抓向方玨心窩,方玨振劍直刺,「無戒和尚」一扭身,抓出去的手爪不但會拐彎,而且暴長一尺,扣住了方玨持劍的手腕。方玨這一驚非同小可,對方竟練成了「通臂神功」。「土行仙」驚叫道:「通臂神功,『無戒和尚』的獨門絕技。」雙方各運內力相持。「土行仙」突地撲向倒地不起的「南天鬼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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