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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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騷眼浪眸的向我瞧喲! 說聲……」 「你他媽的老麻子!別裝死癩蛤蟆了!快替我解開穴道,冷面黑煞跑了,她傷勢還沒好,必須阻止她!」 北雙真氣得七竅生煙,差點沒閉死過去,瞪著兩眼,大聲的叫著。 「喲!小子,你鬼叫鬼嚷的幹啥?你睡你的春秋大覺,我唱我的絕妙歌喉,誰吵你來著?」 川梟停了下來,朝著北雙眨了眨眼,古怪的嗤鼻,又接著唱道: 「……親哥心上人喲! 我麻子……」 「滾你媽的老蛋!」 北雙咬著唇,又氣又好笑,大聲叫了一下,打斷川梟的「絕妙歌喉」。 「你他媽的安靜點好不好?」 川梟捏了一下北雙挺直的鼻尖,一副幸災樂禍的咧著嘴,大聲的回道。 北雙沒法,睹氣的閉上兩眼,不說一句話。 「對了!你就安靜點兒,呆會大爺請你吃紅燒烤兔肉!」 川梟嗲聲嗲氣的睨了北雙一下,抽出北雙的長劍,串過兩隻野兔,舉在火堆上烤著。 川梟添了兩支枯木,望著直挺挺的北雙,不禁咧嘴大笑。 「兩個時辰,嘿,真個長,那妮子也真是,恁地忍心!」 北雙睜開了眼,叉開話題道:「老麻子,你來了多久?」 川梟轉了一下劍柄,翻過兔肉,嗷嗷叫道:「你還記得我?嘿!我老麻子放了火,拐過山頭,就四處尋你,好不容易找上這兒,一見你滿懷溫香,怕撞壞了你的好事,只好呆在門外兒受凍,你他媽的什麼時候提起我老麻子?」 北雙接著問道:「你為什麼不攔住她?」 川梟瞪著兩眼,捂了一下麻鼻,嗤著說道:「攔住她!說得好聽,她又為什麼要走?」 「整個身子都讓你看了,摸了,還不夠?」 北雙不禁紅了一下臉,嚅嚅的說道:「那,那是為了治她的傷啊!」 川梟呸了一下,說道:「好,治傷,靠你小子有理,大爺問你,那妮子唇上哪點受了傷?」 「大丈夫男子漢敢做敢當,何必婆婆媽媽?既然拒絕她的愛就別吻她,既然吻了她,就大膽地愛她;如果說是存著玩弄的心,就讓她去嘛,死了倒乾淨!你別他媽的小柔小柔,窮叫不停,嘔死了!」 北雙被川梟說得面紅耳赤,說不出一句話來。 「算了,別又是這個那個!」 川梟擺擺手,一副不耐煩的說,停了一下,輕輕旋動著兔肉,低下了聲音又說:「也難怪你,是麼?那妮子和小英一樣惹人愛,溫柔純真,任誰也存不下玩弄之心,她也真個瞎了眼看上你,不過,倒是頂堅強的,也好,一走了之,慧劍斬情絲,免得日後的多情空遺恨……」 川梟看也不看北雙的,像是在自說自唱,壓根兒不管北雙聽到沒有,兀自說著下去:「她是對的,與其兩人痛苦的在一起,不如分手的好,唉,了不起的女人!」 北雙歎了一下,閉住兩眼,滑下了一顆晶瑩的情淚,哽咽的說道:「只怪我沒有勇氣……」 川梟換過另一支手提劍,撚了撚免肉,轉過頭望著北雙說道:「是麼?任何一個男人也不忍傷害她,而你,卻打碎了她的心!」 「老官,你不知道,小英……」 北雙痛苦的叫了一下。 川梟凝視著北雙,沉聲的說道:「我知道,小北,你是忘不了小英,可是,她會妨礙你記著小英麼?會麼?!」 北雙停了一下,打開眼,緩緩問道。 「你的意思,我該接受她的愛?」 「不錯,是麼?你自己也明白,你是在愛著她!」 川梟點了一下頭,凝著臉,一句一句的說下去:「然而,你驚恐,你彷徨,是不?你想愛,又不敢愛,你怕,你怕走上小英的路,你怕不能給她幸福……」 「不要再說了!」 北雙猛然竭斯底裡地狂叫起來。 「乖乖!你他媽的恁地凶幹啥?不說就不說,反正老子又不花半毛錢!稀奇個啥?咯,媽個巴子!」 川梟像是赫了一下,扮了一個鬼臉,擠在北雙耳邊輕輕的唱道:「……勸君有花則須采,莫待無花空拆枝……」 唱完一陣仰首大笑,伸手解開了北雙的軟麻穴,說道:「起來吧!兔肉可吃了!」 北雙嗯了一聲,身形一躍而起,揮動著兩手,籲了一口氣,踢了一下川梟的屁股,說道:「你他媽的老麻子!得意什麼?少爺就不愛,你待怎地?」 川梟唷了一聲,摸著屁股,翻著銅鈴眼叫道:「你不愛是你的事情,你鐵心硬腸,大爺哪敢怎樣?見你的大頭鬼!大爺放了你,卻挨了揍,好心眼兒沒好報,你死後該打入阿鼻地獄!」 北雙見川梟一副滑稽相,忍不住張口大笑,坐了下來,嗤了一鼻說道:「死,還輪不到我!」 川梟哼了一下,舉起已烤熟的兔肉,用手沾了一下,喲了一聲,倏地伸回手,被燙得皺眉歪嘴,一副德行的叫著:「他媽的!」 北雙笑著抽出了另外一支劍,穿下一支兔肉,然後插在牆上,搓了搓手說道:「讓它涼一會!」 川梟不理北雙,勁自往烤熟的兔肉用力的用口吹著氣,兩頰鼓得大大的。 陣陣的肉香,飄得川梟口水直流,一副餓相,可是能看不能吃,一幅著急相,看得北雙不住大笑。 「算了吧!老麻子,省些氣兒,免得呆下少爺扛著你下山。」 北雙一把拿過了川梟手上的劍,劍鞘同樣的插在牆上,與另外一支並排著,然後說道:「看看你家少爺的功夫!」 說畢,兩掌端了起來,對住兩把劍,凝住神,緩緩的吸了一口氣,猛地嘿然開聲,只見北雙的臉慢慢地變得蒼白起來,兩隻手掌驟地變得象白玉一樣,一股濛濛的氳氤之氣,似白色又似紅色,緩緩的罩住兩支免肉。 川梟在一旁可真是愣住了,兩個銅鈴眼睜得鬥大,像是夜裡看到了吊死鬼,滿是短髭的嘴巴,硬是開著,露出兩隻上黃下黑的大板牙,忽然川梟打了一個哆嗦,只感一股的寒氣向他逼來,不由得伸了一下舌頭,閉了閉眼,甩了甩如亂草的蓬頭,叫道:「他媽的,哪門子的邪?」 須臾。 北雙籲了一口氣,放下兩手,臉色又漸漸紅潤起來,搓了一下手,撥下牆上的劍,遞過一支給川梟,笑著說:「這不算什麼,區區『極陰掌』是也,少爺的箱底功夫,怎麼樣?老麻子?」 「極陰掌?啥鬼名堂?大爺不曾見你使用過?」 川梟古怪的瞪著眼,像是三歲孩童見了一個大銅板,驚奇的問道:「師門絕學,焉能任意使用?」 北雙瞥了一眼,撕下一支兔腿,咬了一口,嚼著說:「出道以來,只用過兩次,一次斃了黑卡門的門主,一次與武林世家鐵一風對掌,擊敗了他。」 川梟像是忘了劍上的兔肉,兀自提著劍,向化雙又問道:「中掌怎樣?」 「涼快而死!」 北雙坐了下來,拿起酒葫蘆,沽了一口。 「你他媽的涼快!」 川梟跟著坐了下來,這才大口的咬著兔肉,模糊不清的說道:「大爺辛辛苦苦的烤得熱噴噴的,你他媽的邪門怪道一下弄成脂都凝起來了!」 「喲,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少爺見你餓鬼投胎一副吃不及的樣子,好心幫你涼涼,狗心肝的倒怨起你家少爺來啦?」 北雙吐出了一支骨頭。川梟翻眼沒有說話,笑著不說。張大著口,埋首啃著免肉,一副拼命的樣子。 「老官,禿驢知道不知道是咱救走嚴夢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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