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嘯金鏢令(74)_司馬登徒

七四

　　淩雲飛道：「據我所知，那三人現在王乘風那裡！」風南圖喝道；「胡說！」淩雲飛道：「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風南圖指著淩雲飛怒道：「淩雲飛，你想白白捉弄我？」淩雲飛歎道：「我怎敢捉弄你？是你自己逼我說的呀！我說了你又不信，我也沒辦法。」

　　風雨圖忍性再好，此刻也耐不住了，撲上去歐打，王乘風一把拉住，道；「淩雲飛，你為何栽我的贓？」

　　淩雲飛道：「我栽你的贓？今天不是你拿住三個人，將他們藏在家裡了嗎？對不起，你叫我別對別人說，我還是說了。我給你的銀子不用你找，就算扯平了吧！」

　　王乘風畢竟江湖經驗豐富，當下冷聲道：「淩雲飛，你以為今日去看了燕北歸，會有很大收穫？」

　　淩雲飛道：「怎麼了？」王乘風道：「燕北歸如今已是廢人一個，你何必多操心呢？」

　　淩雲飛心中一驚，暗道：「他們將燕北歸的武功廢了嗎，那可太不妙了。」其實王乘風說此話只是想試探一下淩雲飛，淩雲飛不動聲色，道；「我何必多操心，只怕你們操的心更多。」

　　王乘風武功蓋世，除軒轅十三以外，素來無人與之對口，今日淩雲飛卻對他百般侮辱，他雙目中閃了一閃，看來似是要動手。

　　淩雲飛著他們兩人站有這裡，擔心兩人一旦動手，自已定然不敵，當下先發制人，道：「兩位莫非是想動手？不過談達是牽勸二位，風南圖剛才撤了一番石頭，恐拍十成力氣中已去了七成，王乘風武功雖高，你們倆聯手，我雖不敵，但也許還脫得了身，況且此事若讓教主知道了，恐怕也不大妥當。不過話又說回來，兩位果真要以多欺少，在下也只好奉陪幾招了，打不過再跑也不遲。」

　　其實王乘風和風南圖俱已是絕頂高手，尤其是王乘風和淩雲飛單打獨鬥，也不一定就會落敗，再加上一個風男圖，淩雲飛本事再大，也絕不可能過三百招，甚至連想跑也不可能，兩人攻勢一展開，淩雲飛若還想跑，除非是會隱身術。但淩雲飛一番話先發制人，兩人竟而不敢動手了。

　　王乘風看了淩雲飛半晌，點頭道：「淩雲飛你果然高明。不過，你絕不可能在正月十一以後再高明了。」說罷，對風南圖道：「我們走！」兩人悻悻離去。

　　威名遠震的王乘風和風南圖，竟被淩雲飛一番話通退了，這其中既要鬥智，更要鬥勇！

　　淩雲飛看著兩人走了，這才長長地籲了一口氣。他的內衣已被冷汗濕透了。

　　正月初七。

　　淩雲飛來到了花無葉家裡，花無葉立時帶他去看劉湘子。

　　劉湘子道：「淩兄，現在怎麼樣了？」淩雲飛歎道：「軒轅十三已經知道我的意圖了，但他仍然不動聲色，看來他是有恃無恐。」

　　劉湘子道：「那你打算怎麼辦？」淩雲飛道；「正月十一，在祭祀大會上，軒轅十三定要殺燕北歸，我若不阻止，燕兄就只有死路一條，我若阻止，自然只有反目成仇了。到時佞我會拼死纏住軒轅十三，劉兄，你就帶著燕兄和獨孤先生、花老伯他們一起盡力沖出去，逃出大漠，也好保住一命。」

　　劉湘子大驚，道：「你沒有一成取勝的希望嗎？」淩雲飛搖頭道：「我聽吳觀說過當今世上能與軒轅十三對敵的，只有一個高過天，我的武功還沒挨著天呢，更不用說高過天，哪裡會有一成勝算？簡直連半成也沒有。」

　　劉湘子道：「我們不會走的，要死則死在一起，豈有棄你獨活之理？」淩雲飛道：「你又不聽我的話了？」劉湘子道：「你叫我上刀山、下火海我若皺一下眉頭就不算好漢，但你若叫我和別人逃走，我可不願意。」

　　淩雲飛道：「軒轅十三不多時便要重進中原，你們若能回去，豈不是多一份抵抗他們的力量？再說，還可以提醒中原武林各大門派小心呀！」劉湘子道：「行不通的，我有那份面子嗎？別人會相信我嗎？」

　　淩雲飛長歎一聲，道：「這也是，不過你若能回去，那便好一點。」劉湘子道：「淩雲飛，你還當我是不是朋友？」淩雲飛道：「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劉湘子道：「既然我們是朋友，你就不要再說讓我回去了。」

　　淩雲飛默然半晌，花無葉道：「兩位都是大義之人，在下十分佩服，這次，我便拼出去了，讓我去纏住王乘風，如何？」淩雲飛道：「花老伯，此時不宜就談這些，到時候再見機行事吧！」轉向劉湘子道：「劉兄，你功力恢復得如何了？」

　　劉湘子看了花風儀一眼，道：「幸虧花姑娘細心照顧，十成功力已恢復七成了。淩雲飛道；「好，正月十一你可要全力以赴！」劉湘子點點頭，兩人深情地對壘一眼，目光中盡是友愛和關心。

　　淩雲飛道：「好，不多談了，這幾日我也要休養一番了，劉兄你要好好休息。」劉箱子點點的，淩雲飛站起來，道：「花老伯，你也要好好調養。」花無葉笑道：「不須吩咐。」

　　淩雲飛辭了劉湘子和花無葉，又朝獨孤登家裡走去。

　　獨孤登正在屋內獨自飲酒，見淩雲飛前來，不由喜道；「來得正好，我正獨飲無趣，你便陪我飲幾杯吧！」淩雲飛道：「那只好打擾了。」當下取了一副杯筷，在獨孤對面坐了。

　　酒過半酣，淩雲飛道：「獨孤先生。在下此來，乃是想借一件東西！」獨孤登道：「你要借什麼就說吧，我只要有的，你儘管拿去。」

　　淩雲飛道：「只怕獨孤先生不捨得。」獨抓登道；「你要借兵器？」淩雲飛道；「不錯。」獨孤登道：「好，咱們這就去拿，你看得起哪件，便送與你吧！」淩雲飛道：「不敢要，說借就借，要是不要的。」

　　當下淩雲飛跟獨孤登進了後屋。獨孤登揭起一塊地板，便露出一個鐵環大蓋來，他將那環提著，先拉一下，再拉兩下、三下然後又拉三下、兩下、一下，那鐵蓋這才緩緩移開，露出一個地下密室來。

　　獨孤登點了一盞油燈。道：「隨我來吧。」當下閃身躍下，朝裡走去，淩雲飛連忙跟進了，獨孤登在裡面轉一圈，使已點亮了四壁的數十盞燈，頓時室內亮了許多，照著一排排的兵招架，上面陳列了各種樣式的劍、刀、槍、戟等，甚至還有一些細小的暗器。

　　獨孤登道：「我一生的心血都在這裡了。」淩雲飛歎道：「果然需要不少心血。不過，這麼多寶物在此，你不怕人偷嗎？」獨孤登道：「這密室是用生鐵澆鑄而成，不怕別人偷得到。」淩雲飛點道：「也難為你費了這麼多心血。」

　　一個人若去辦一件事情，姑且不論其好壞，若不花費一番心血、流一趟汗水想要有所氣候那是不可能的。

　　淩雲飛當下隨孤孤登看過去，獨孤放下手中的油燈，拿起一柄大斧，道：「這是當年中原的『守山大神』曹忠所使的斧，斧重一百六十斤，乃武林第一重兵器，我只好將曹忠殺了奪來。可惜曹忠雖有一身神力，卻還不適於使這柄斧頭，在我手下竟然沒過十招。」

　　淩雲飛感歎不已，隨獨孤登過去，又看到一柄鏽得稀裡糊塗的劍，劍刃殘缺不平，顯見得已經歷了不知多少風霜，獨孤登道：「此劍便是四十年前天下第一劍寧重所使的劍，不知如何落到了衡山劍派，我便去偷了出來，雖被衡山的王南川那個牛鼻子發現了，但他也奈何我不得。」

　　再看過去，卻是一柄黑黝黝的短刀，刀柄長有一尺，刀刃卻也只一尺，看上去極不順眼。獨孤登道：「此刀便是當年天下第一鑄劍大師冶精子所煉的『騰蛟』神刀。是我從一個鉅賈手中搶來的，幸好那鉅賈不會武功，他的護衛也不在，不然的話，我可又要殺不少人了。」他拿起「騰蛟」刀，往牆上一揮，「錚」地一聲，立時砍出一條槽來，那牆是鐵鑄成的，但這一砍便出現一條槽，足見其鋒利無比。

　　又走過去，是一連串七柄劍，插在一個特製的水架上，排成北斗七星之形，旁邊還分別標明了「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正是北斗七星的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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