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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五


  朱豐曉電閃後射,又沖向剛才朝他奔過來的那人「沙漠死神」在朱豐曉倒射之時,還以為是被掌力震出去的,等朱豐曉和另一個人交了手,飄落一旁時,他們才覺出詫異:這小子何以會洋洋得意呢?等到被擊中的三個人臉色陰黑時,才知面前的小子用的是毒功。他們立即吞服解藥,但已經晚了。解藥還沒有下肚,人已從駱駝上栽下來,死於非命。剩下的四個人做夢也想不到死亡竟在他們的眼皮底下發生了。他們再也顧不了什麼,翻身下來察看,卻忘了朱豐曉還在虎視眈眈。

  朱豐曉心中想的是除惡務盡,在於出奇不意,攻其不備,他們這一亂,給朱豐曉造成了機會。他急展輕功奔向遠處的三個,躲過其中的一個。這正是朱豐曉機敏過人的地方。因為和他相距較近的那個,雖然也在察看,但他畢竟警惕性要高些。另外三個因為遠些,又隔過一個人,自然就沒有什麼防備了。這一切,朱豐曉都看准了,一招「毒花兩朵」襲向兩人,一腳踢向另一個人的後背。

  這三個人反身回去,又晚了一步,和他對掌的人都被震退一步。這兩個人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不該和朱豐曉對掌。他們明白這一點時,死神已和他們成為了一體。轉眼之間朱豐曉毒殺了「沙漠死神」中的五人,這算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奇談。因為這七個人的本領實在驚人得很。他們所以失敗,壞在一個「無智」上,壞在他們久無對手養成的不在乎的毛病上。剩下的兩個人總算醒悟了。悔不該以已之短對人之長,這不是白遭殃嗎?朱豐曉放了心:還是聖人之道威力強,巧用妙計,死裡求生,樂得我真想放聲唱。他嘿嘿笑道:「怎麼樣?七個混蛋爛了五個,你們也是壞柿子不捏自淌。」

  這兩個人恨極了朱豐曉,巴不得生喝他的血,猛嚼他的肉,但這辦不到呀。兩個人並肩站在一起凝神無語。朱豐曉知道他們要用獨特的武功對付自己,便說:「裝神弄鬼的幹什麼?快動手吧,小爺不跑。」

  兩個人大喝一聲,狂撲過來。這一回,兩個人只展輕功圍著朱豐曉轉,而且不停地向地下拍擊。朱豐曉立覺風沙陣陣,直撲自己的眼睛。仿佛有無數的沙粒,擊打自己。這些小東西力道不小,可以說下下見血。這下苦了朱豐曉。無論他怎麼沖,就是擺脫不了,這兩個人的輕功和他的在伯仲之間。兩個人不和他接觸,相距有兩丈來遠。黃沙陣陣連天起,分不出哪是泥土哪是你。眼睛半睜半閉也不成,只有裝成瞎子才適宜。然而,在這樣的時刻,朱豐曉怎能閉上眼睛呢?那樣豈不是等於讓人宰割嗎?朱豐曉的臉上到處都是血點子,衣服上也有許多小孔。他大急,長劍一抖,刺了出去。

  那兩人見時機已到,同時出手。一個人用匕首,一個用牛耳彎刀。這兩個人的出手之快實是令朱豐曉心寒。他躲開這個,卻甩不掉那個;只好把後背讓給那個拿匕首的,隨手一掌擊向拿刀的那個「死神」。握匕首的漢子使得手法是劃不是紮,「哧啦」一聲,在朱豐曉的後背上劃出一道三指深的血槽,血馬上浸透了衣服。與此同時,朱豐曉的—掌擊在持刀人的身上,「嘭」地一聲,那人摔倒在地。朱豐曉長劍反背一劃,掃向持匕首的人,這人只好後閃,躲過這一劍。

  朱豐曉雖受了傷,卻沒有傷及內腑,並不太影響功力發揮。他冷冷地說:「還剩下你一人了,活著也沒有味了,追隨那六個人去吧。」持匕首的漢子一抖,朱豐曉飛撲而上。他不能等,拖下去有百害而無一利。只有儘快解決這人,才有時間痊癒傷口。那漢子跑已不及,牙關一咬,使出了同歸於盡的打法,刺向朱豐曉。他這一招原是不錯的,但是,朱豐曉拍出去的內勁是毒勁,一觸到人身上,頓時失去知覺。他剛把匕首伸到中途,朱豐曉的毒功已逼了過來,突然之間,他無力再進了。這時,朱豐曉的長劍已無情地掃向他。劍光一閃,身首異處。

  風止了,駱駝也愕然了,連它們也不相信「沙漠死神」會全部葬送在一個少年之手。朱豐曉這次力戰「死神」大獲全勝,是僥倖極了。朱豐曉自己也這麼想。「沙漠死神」若不是出了茫茫的沙漠,來到這荒草地上,即使剩下兩人,也能用沙粒把朱豐曉毀去,別說七個人了。怎奈他們一出戈壁,被人們視其為妖法的「聚沙功『便失去六成威力,可以說,「沙漠死神」離開生養他們的地方,是個大錯誤。

  朱豐曉經此一戰,有些疲倦,半仰在地上歇息片刻,又調息了一會,等傷口痛楚輕了,才站起身來苦笑了一下,方才離去。不久,有一個人瀉落此地,看了地上的屍體,心頭巨震,兩眼無光。他正是『生死夫人』手下的『大骨頭陀』。他自語了一陣,痛心疾首地飛掠向西。

  朱豐曉慢慢走了一陣,見太陽西斜,便加快了奔行的速度,剛到一個小樹林旁,忽聽一個少女的聲音罵道:「你不是人,你若敢動我一下,讓你死於劍下!」一個男人嘿嘿笑道:「小乖乖,心夠狠的,可大爺色膽包天哪!哈哈……」「啊」少女的絕望驚叫,使朱豐曉的心一蹦。他連閃幾下,如幽靈入了樹林,無聲無息,快而美妙。

  〖第二十六章〗

  風能把霧,把毒,把血腥吹到各個角落,那麼武林四大家族中的唐家,就難以在烽火四起的年月安然無恙了。幾乎在朱家遭難的同時,唐家也遇上了狂風巨浪。自唐化力在宮家莊殺了人,這場禍患就開始孕育了。

  唐化力是個內心極其古怪的人。他雖然年輕,可對歷史上的一些大壞蛋、大奸雄非常瞭解,他們的陰險毒辣的手段,他認為有可學的地方。

  在他的心中,慢慢就孕育了一個信條:口蜜腹劍,讓所有的人都摸不情他的心思,可又不壞透,得是一個人,而不是冷血動物,該斷必斷,如有定有,一切在節制之中。

  他對許冷梅的感情是真的,對丁巧萍的感情也不是假的。他想把她們二人占為已有,於是他就設法讓她們歡心。

  唐化力替丁巧萍和宮家報了仇,她自然十分感激。在路上,他對她又格外關心,這對一個孤苦無依的少女來說自然是極大的慰藉。

  這天,唐化力和許冷梅,丁巧萍來到一座大鎮子。

  這裡挺繁華,他們三個人也甚為高興。

  唐化力來到綢緞莊,給她們買了最好的布科,做了身衣服。

  晚間,在客店裡,唐化力讓許冷梅當著他的面換新衣。

  這使許冷梅感到為難。到目前為止,唐化力和她還沒有肌膚之親;而且,她對唐化力的感情也搖擺不定。

  她怕唐化力凶性發作時的樣子,雖然他動手殺人時,並不是什麼怒髮衝冠的形象,也正因如此,才使許冷梅有些後脊發涼。他能在談笑聲中突然動手,不留餘地,可見他的感情是一段一段的,而不是纏綿不斷的。他愛你可能如火,冷落你也會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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