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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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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方成惱怒萬分,身子一旋,如花兒飛升而起,他的雙眼都幾乎瞪裂,潑口大罵:「唐寸功,你個王八蛋,敢找老子的麻煩!我讓你活不成。」罵歸罵,可他就是不敢動手。 右手接了一招,沒斷也骨折了,不然額頭上不會滲出細白的冷汗。唐寸功反而沉住了氣,嘿嘿一笑道:「龜兒子,看誰要誰的命。」「呼」地又是一掌,拍向丁方成的額頭。這次丁方成乖了,一個急轉身,如花兒飛旋,左手並指點向唐寸功的太陽穴,大有要點透的狠勁。 唐寸功功夫老到,掌法爛熟於心,力順心暢,動起輕功,一式「青線扶風」飄然斜擺,長劍「唰」地出了手。這又是極快地一招。丁方成急忙「疊花三變」向後射去,雖然躲過,也出了一身汗,心怦怦跳個不停。他恨極了:奶奶的,一個不慎,成了這局面!右手臂疼痛難忍,他真想一刀把它削去。他兩眼要噴出火來。 呂明倫坐在一旁,靜觀無語,直到這時他才說:「唐前輩,你乃有道高人,何必動怒呢?我的朋友說話不慎得罪了您,請諒解。」這幾乎讓丁方成暴吼如雷,但他見呂明倫不住向他使眼色,不明其意,便等待他的下文。誰知,呂明倫並沒說什麼,拉了他一把說:「走吧,青城一老在江湖上是何等的名頭,不是我們所能惹得起的。」丁方成大罵:「奶奶熊,我百花王難道還會怕唐寸功?」話雖如此,他還是走了。他認為這是一個臺階,罵也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出了飯店,丁方成憤憤地說:「老子想不到會敗給一個窮途末路的老混蛋,這太說不過去!」呂明倫笑道:「這有什麼呢?勝敗是兵家常事,要緊地是克服他。你不是剛才還贊同暗箭難防的法子嗎?我們就要做一支暗箭射向他的心臟,讓他氣死,恨死,不更有趣嗎?」丁方成不滿地說:「你就是為了這個主意,才拉我出來的?」呂明倫搖頭道:「鬥殺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你沒有發觀在我們的身旁有兩個高手嗎?」丁方成道:「屁高手!我看你是嚇怕了。」 呂明倫哈哈笑道:「這就是你不行的地方了,那兩個人的身手我是清楚的。他們易了容,可那小妞的劍並沒有變,被我認出來了,這可是朵又芳香又刺人的玫瑰花。」丁方成哭笑不得,只好說:「待會看清他們住在什麼地方,晚上動手如何?」 呂明倫心中不悅。你小子的仇,幹麼非扯上我,我要去對付那小妞呢?但他又不好一口回絕。突然他靈機一動,計上心來,笑道:「丁兄,那三個人是很容易擺平的,只是那兩個易了容的不易惹。不如這樣:我們分兵兩路,你去收拾唐寸功三人,我去擒拿他的徒孫女,如何?」丁方成眼亮了一下,馬上說:「你是說那個小妞是林佳嗎?」呂明倫笑道:「你還不算太傻,這正是上次從我網中漏走的魚。 這次,我定讓她成為我的懷中物。」丁方成說:「你不能—個人獨吞,給咱也分杯羹?」「行,行。」呂明倫笑說。 兩個人打定鬼主意,閃身躲進隱蔽處。 唐寸功總算有了笑臉。這口氣在胸中盤結了不少天啦。 打了這個王八羔子,活該!他笑著坐下,叫店小二上菜。 齊天南、林佳見師祖與丁方成動手,一直沒有出聲,只是心裡暗自著急,不到萬不得已,是不可露出真相的。他們怕被糾纏,也不想就此告訴他們爹媽已死的消息,只想儘快離開,和他們在一起,她總覺有止不住的淚要流。 唐寸功勝了,笑容爬上他灰暗的臉,有了生氣,這使他們兩人很高興。但丁方成被呂明倫拉出去,又使他們警覺起來。呂明倫是個極難纏的人物,他為何要離去呢?是他發觀了我們的真面目,還是有什麼詭計呢?他不是最信奉暗中下手的人嗎?呂明倫定然沒安好心。他還會捲土重來的,下次進犯,定會比頭一次殘酷。這麼說,師祖面臨災難。怎麼相救呢?這時,齊天南一拉林佳,向一個小巷飛奔而去。 唐寸功在飯店裡吃了些酒菜,興奮過去了,也開始思忖起這件事來。想了一會子,覺得自己做得不錯,沒有什麼漏洞。看來,自己還沒有老,這杆旗還不是那麼容易拔的。他有些飄飄然了。 吃過飯,唐寸功滿足地「哼」了一聲,和兩個弟子走了出來,在街上溜了一圈,進了一家客棧。幾天來唐寸功一直沒有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進入四川的老唐家聖莊——我別了幾年的家鄉也許會是欣笑的相會,也許是一場惡戰,那就難以預料了。不能放過今天這個休息的機會。丁成玉、黃元也外分疲倦,躺下就不想起來。兩個人連衣服沒脫,就進入夢鄉。 夜色濃濃,月亮被烏雲遮住,風兒也開始從地皮上爬起,涼涼的,吹進客房,唐寸功此時沉沉睡去。可一雙眼睛在暗中盯著他們,這人就是丁方成。他臉上掛著復仇的獰笑,思索著惡毒的主意,過了片刻,他認為機會來了,就縱身到了客房前,用一個小管子往唐寸功師徒屋裡一吹,一團紫黑色的霧氣撲進去,漸漸彌漫了整個屋子。唐寸功做夢也想不到,他栽跟頭也是這樣容易,一下子就墜入了萬劫不復之境。丁方成嘿嘿一笑,用內勁透骨功,把門栓震斷,走了進去。他到唐寸功的身邊,點了他的幾處大穴,又同樣點了黃元、丁成玉的穴道。然後,他把他們三人從昏迷中解醒。 三人被藥物所迷,時間甚短,所以,一點即醒。可是,他們突然發覺自己被點了穴道,嚇破了膽,心都涼透了。連唐寸功這樣的老江湖客,也沒有了主意。大意失荊州啊!這次也許是末日到了。他們動不了,也不能說話,只有躺在那裡,看丁方成神氣了。唐寸功後悔極了,這次上當也許是一生中的唯一的一次,也許是最後的一次了。他痙攣的肌肉隨著他的絕望平靜下來,他想此刻變做一塊木石,永遠飄離這充滿爭鬥的世界。 丁方成陰惡笑道:「唐寸功,你個老混蛋,敢偷襲老子,現在知道了吧,論偷襲,老子是祖宗。該知道厲害了吧?」唐寸功想大罵,怒斥。因啞穴被點,苦於說不出話。 丁方成得意地笑道:「唐寸功,老子讓你嘗嘗『百花指』的滋味。」 唐寸功心中狂怒:這個萬惡的雜種,竟用這歹惡的手法待我?罷罷罷!我到此處已是休,豈能受他折辱!牙一咬,自斷心脈而死。丁方成一指點在他身上,沒有反應,才發覺唐寸功怒目而死。丁方成怒髮衝冠,好個老雜毛,便宜你了。 他轉身奔向黃元、丁成玉,連連點了兩指。頓時,他們就覺身內有一種力量向四處擴張,要漲破皮肉,開成千朵百瓣一般,痛苦難當。兩個人不能動,又不願這麼死去。只有苦熬。哪知丁方成心裡還想著林佳,不願被呂明倫一人獨吞了,「啪啪」兩掌,擊在他們兩人的頭上,頓時,這兩人死於非命。 丁方成殺了唐寸功師徒,出了氣,縱身奔向西邊的另一家客店。然而,這裡的一切和他想像的大不一樣。他已然得手,也以為呂明倫順利地佔有了林佳。然而事實大大出乎他溝意料。 齊天南和林佳怕他們兩個搞鬼,出了飯店,入小巷,到了離呂明倫和丁方成商議奸計的不遠處,聽他們談什麼,可惜他們去晚了一點,只聽到兩人說樸佳如何迷人,誰也不能獨吞。齊天南、林佳離開他們兩個,故意住在另一家客店裡,有心讓他們發現。可林佳和齊天南忘記了唐寸功的危險,也料不到兩個惡人會各行其事。所以,只顧全力以赴等待呂明倫他們兩人。 林佳和齊天南各住一間小房,中間一牆隔開,他們倆裝作睡了,實則瞪起機靈的雙眼,一絲一毫睡意也沒有。忽然地聽到極輕微的腳步聲,立即做好準備。呂明倫也是先向屋子裡噴了一團霧,見齊天南動了一下,就無動靜了,心中大喜。他又向林佳房中噴出一團迷藥霧氣。少傾,他就震門進去,輕輕來到林佳床前,伸手點她穴道。誰知,他手剛到中途,林佳也一指點向他的氣海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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