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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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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聲,少女震得手臂發麻,心裡怦怦亂跳。這個粗野的東西還有兩下子,伯不易應付呢! 被少女稱為師兄的少年男子也氣恨起來,為這麼點小事潑口罵人,太無理了。他又見師妹受了一點驚,伸手便抓,出手甚快,武功也是十分了得。大漢這回真動了火,雙掌一運功,踏中宮洪門向少男面門劈出一掌。少年好惱:你小子這麼輕蔑我,那是你自找苦吃,側身一閃,一掌拍他的左肋。大漢並不躲,反手一掛,向後抓拉。少年吃了一驚:這傢伙五指如鋼鉤,抓住可不是玩的。他急身後退,大漢豈能放鬆,緊跟一步,又一掌劈出。少年索性立下身來,一掌迎上去。「啪」地一聲,兩人都是一震。大漢退了一步,少男退了三步。黃衣少女甚是關切,忙過去問那少男受傷了沒有。 大漢遇到了對手,頓時精力倍增,一個「餓虎撲食」奔過去,一招「雙風貫耳」擊少年太陽穴部位。少年急忙一招「白鶴亮翅」分他的雙拳。大漢見不成功,頓時收拳,一招「撩陰腳」踢過去,少年兩掌向下劈按。大漢腳不收,上身前府,一掌劈向少年天靈蓋。他掌大力猛,若是被擊中,焉有命在?少年又後急退。這兩人爭了片時,誰也難占上風。大漢心火頓熾。「唰」地抽出刀,一式「纏頭裹腦」平削過去,勁風颼颼,功力不凡。少年人長劍一抖迎上去,正是一招「推窗望月」。「噹啷」一聲,少年的長劍差點震飛,虎口發麻,手臂酸疼。 武諺雲:「刀走黑,劍走輕。」是說,刀要靠氣勢,劍要取柔靈;化中取勝,不可硬來。少年硬碰硬,就明顯處於下風。大漢凶性大發,一招「力劈華山」,少年再不敢用如「海底撈月」之類的招式,而是一招「閉門謝客」向外按撥,使對方刀鋒離其身體。大漢向下一劃,削向少年手指頭。少年閃身後退。大漢又攻來,少年也欺身而上,一抖長劍,使出恒山派絕技兩儀劍法,一招「兩儀生象,」一晃刺出四劍,快不可擋。大漢一招「畫地為牢」刀在周身一旋,反切少年。這一招也是快而且猛。 少年一聲長嘯,縱身而起,一招「金猴棒妖」點向大漢百會穴,大漢一個前矮跨步,向少年身下竄過,反手一招劈向他的後脊。這回是少年人弄巧成拙,身在空中,如何反身?少女大駭,想幫也晚了。在這生死緊要關頭,杜水輕彈一道指氣,擊在大漢的刀面上,把刀震偏一邊,少年這才安全落下。大漢眼看得手,卻被人救了,心中惱怒之極,一招「立地分瓜」向杜水剁下。杜水輕輕拍出一掌,大漢的刀就如被流水衝擊了一般,再也砍不中目標。這回,他沒有罵。他欺軟伯硬,對方比自己強過太多,只好忍下。他退了一步,說:「朋友好身手,可否賜名?」 「杜水。」 大漢笑了,「原來你就是人稱替師擔罪的青城派杜水?」 杜水道:「我沒有替師擔罪,青城派沒有人有罪,我和師姑是有感情的。」 黃衣少女注視了他一眼,輕聲說:「多謝公子相救之恩,恒山派的陳茵有禮了。」 杜水出於禮貌,也回了一禮。少年也向杜水施禮謝恩。 大漢道:「在下錢飛,這是我師弟周知,華山派的。」 杜水笑道:「九大門派是一家嘛,何苦因一件小事苦苦相鬥?」 錢飛說:「我脾氣暴,吃不得虧,吃了虧,就想保本。 保不了,就想拚命,心胸窄了點。」 杜水微微一笑,錢飛還算可愛,豪爽性直。少年段一月接過話說:「我也粗魯了點,該向錢兄道歉。」 錢飛哈哈大笑起來:「剛才的事,就算過去了,別再提了。」 眾人都是江湖人,不打不相識,這會又成了朋友。 錢飛說:「杜兄,青城派的事傳開了,一時難以說清。」 杜水說:「希望各位幫我澄清事實,告訴那些不明真相之人:我師傅是清白的,與師妹沒有什麼關係。是我和師姑動了感情。」 眾人再沒有言語。江湖之中,師徒之間的輩份看得很重。兩輩之間的界限是十分明顯的。不管什麼理由,師姑和師侄之間,是不能相愛的。」否則,就會被武林中人所不恥。 杜水和齊月喬實則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稱呼什麼不行呢! 若是齊月喬是別派的,那不照樣可成親嗎?可同派的就不行了。江湖中人恪守信條,沒人敢越雷池一步。 杜水見他們都是些迂腐之徒,在他們身上,也不抱什麼希望。他剛要起身離去,從北方又掠來兩條人影,及至近前,才看清是兩個乞丐,都有二十多歲,身手不弱。他們來到茶棚也各自買了碗茶,站著喝。個頭大點的說:「杜水被抓住了沒有?」小個頭的說:「還沒有,小無常正派人追他呢。他的功夫不弱,只是比小無常于平還差些。他和他的朋友正到處奔竄。」 四個人聽了都是一驚:眼前這個人不是杜水嗎?難道還有一個杜水不成?杜水也覺奇怪,怎麼說兩個人,那個人是誰?為何要扮成我的模樣,這裡肯定有問題。難道是為了替我承擔責任不成?這不會呀!他想出這樣的方法是為了尋到我嗎?杜水笑著問:「兩位朋友,你們剛才說杜水還有一位朋友,另一位是誰?」 乞丐道:「聽說是林優爭。」 這大出杜水的意料:這小子平時是不愛見我的,這是怎麼回事?他又問:「小無常何人?」 「陰仙白誥的弟子。」 杜水道:「他們在何地現身!」 「離這四百里的龍山太王廟出現了一次,之後,就不見蹤跡。」 杜水沉思了一會兒,飄身而去。 錢飛道:「杜水的輕功也這般妙啊!」周知淡淡道:「比我們的七巧步輕功也強不到哪去,只是我們的功力不如他深而已。」 陳茵看了吃驚地說:「這輕功怎麼和我們恒山派的輕功相似?」 段一月說:「也許他是個大雜家。據我所知,這和昆侖派的輕功『琴聲千里』也極為相似。」 丐幫的漢子說:「他就是杜水嗎?」 錢飛道:「正是。」 乞丐道:「這就不對了。按說他應該在東方才對,怎麼這才去了東方呢?」 沒有人回答。誰也無法回答。 杜水一路如飛鳥疾翔,又似葉披青風,輕飄快當,不出一個時辰,已到了二百裡外的豐埠鎮。他就不想再添麻煩,沒進去,繞道向東南,又走了將近十裡,猛聽有刀劍相交的聲響。他順著聲音:尋到一個深溝裡。突見林風,朱月香正和一男一女交戰。和林風交手的是個中年藍衣人,相貌英武,頗有些氣質。女的是個綠衣中年美婦,嬌豔清麗,和朱月香可算一對色貌相當的麗人。兩人的身手也差不多,打得難解難分。和林風交手的男子卻略有遜色,此時只有退守,不能強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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