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伴霞樓主 > 紫府迷蹤之冤有頭債有主 | 上頁 下頁 |
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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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瀟灑闖龍潭 當前各人一怔,身形隨著各自一晃,只一瞬,已然把十二頭貓鷹捉到手中。 貓鷹一經給群雄捉下,花妖已然不支,推金山倒玉柱般,僕到地上去,喘著氣兒,惟神志還不致迷亂,沒口叫道:「快取血來,讓我服下!」 眾人七手八腳,有人拿瓢子過來,有人給貓鷹放血,忙了一陣,才料理停當,便把那瓢熱騰騰的鷹血,給花妖灌下肚子去! 花妖閉目著養神,貓鷹血一經服下似乎覺得舒服些,同時呼吸也停勻許多。 鐵筆書生端詳了花妖一眼,乍見他的顏色漸漸由青轉紅。然而,面上黑淤之氣,猶未盡去,眉頭一皺,便輕步上前,蹲下給花妖推血過宮。 鐵筆書生尤文輝,輩分功力雖不及花妖,但也是個武術大行家,兼之擅嫻岐黃之術,推拿一道,自是個中好手。按穴推經,半個時辰一過,花妖口吐淤血連連,不一刻,已然昏昏沉沉,酣睡過去。 鐵筆書生一直身站起,叫道:「雪兒,搜一搜花老兒衣袋!」 雪兒遲疑一下,自忖道:「尤前輩好沒道理,要搜人家衣袋,這種行徑,形同盜竊,我豈能做!」登時趑趄不前,面現詫異之色。 鐵筆書生一瞥,已然瞧料到這女娃子心事,不由失笑道:「難怪你這孩子不動,唉,我不是叫你去做賊,而是搜一搜他的千年首烏和芝草還在身上沒有?」 雪兒驀地一悟,點點頭,便即行前摘下花妖腰間的小行囊來一搜。果然方才那枚芝草和首烏,俱在行囊之內。 雪兒心下疑念又生,問道:「尤前輩,你近在咫尺,自己不搜,卻叫我搜,是何道理?又怎知花伯伯的二般寶物藏在這裡?」 鐵筆書生笑道:「我剛才見他救你時,取出來又納入囊中,所以記起,唉,花老兒人性初複,對他要乾淨俐落才對,若給他發覺我們有鬼祟行為,悵觸了他的狂性,則全功盡廢,所以我才不搜他呢!等會兒,他醒來時,你要坦白認是搜過他的行囊才是。」 雪兒冰雪之資,一聽已是恍然,笑道:「莫非認是我搜,花伯伯不會生氣!」 鐵筆書生笑道:「對,你知道就好了!」 又過頓飯光景,花妖才悠悠蘇醒過來,鐵筆書生把嘴一努,示意雪兒探花妖口氣,雪兒會意,慢聲問道:「花伯伯,你好點麼?」 花妖不答,顫抖的手,往行囊中一探,口裡正待說話,忽地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一臉痛苦表情,招招手教雪兒行前去! 雪兒已知其意,到得跟前問道:「花伯伯,你找什麼?千年芝草與首烏!」 花妖詫異地瞧了雪兒一眼,低聲道:「孩子,你們要是想殺我,趁早殺了,我不恨你,我是個該殺的罪人,眾得而誅之的惡人!」 顯然此人是誤會人家偷他二般寶物的用意。雪兒笑道:「花伯伯還是這般多疑,算不了恢復天性!不瞞你說,千年芝草和首烏是我自你行囊中檢去的!」 花妖大惑不解道:「你要這個怎地?」 雪兒笑吟吟地道:「用它們來治癒你的傷勢!」 花妖失笑道:「哦,原來你偷了我的東西是為救我,那是我誤會了!」 雪兒用指一指鐵筆書生,又道:「剛才尤前輩說要找你的千年芝草和首烏治你,因此我才動手搜你行囊!」 花妖這才恍然大悟過來,不迭喃喃自語道:「他姓尤?是天山門什麼人……」 雪兒這時方憶起當前雙方對敵這麼久,花妖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可見迷了心性的人,委實不可思議,不禁啞然失笑。 當下,便給群雄一一引見,花妖一複本性自是彬彬知禮,歎道:「原來各位俱是江湖豪俠,武林忠義之輩,老夫多有開罪,恕我因狂無禮,還望諒宥則個!」 群雄自是謙遜不迭,賽刁嬋暗裡道:「若非尤兄弟機智過人,雪兒靈台空明,咱幾個人此刻不怕要名登鬼薄,幸花老兒不說個!」 寒暄一過,鐵筆書生繼續為花妖治傷,花妖技壓武林,功力渾厚異常,治來自極容易。鐵筆書生把一枝首烏、半片芝草搗碎,忽地憶起一事來,忙自袋裡掏出兩顆金丹來。 這兩顆金丹正是赤城山獨門疔傷聖藥,當日群雄臨出發時,赤城老人把這些聖藥,分贈各人,以備對敵之時,如有不測,可療傷殘之用。 花妖只有解毒靈丹,卻無療傷之藥,其中也是有個緣故。皆因花妖武功絕頂,自迷心性以來,妄自尊大,性情偏激,認為天下無敵,用不著什麼傷藥,即使不敵人家,也只有一死了之,決無求生之望,因此不備。解藥則不然,一來為治蛇所用,二來劇毒與武功無干,武功再高的也有中毒之虞,因而具備。 話休絮煩,且說鐵筆書生把那金丹和了首烏靈芝,一併教花妖服下,自是藥到春回,已然遏止了傷勢,再讓他慢慢將息休養。 在花妖療傷的日子裡,雪兒天天隨侍左右,撫琴清淡,為花伯伯解悶消愁,匆匆算來已過旬日,花妖的傷勢此刻已然復原,和雪兒的感情也日在增進中。 間談中,雪兒才知這乖謬老人那以前情侶也是個深諳音律,善絲竹之樂的絕色美女,所以雪兒操琴調箏,方能悵觸其前塵往事,使他如從噩夢中醒覺過來,脫出魔鬼之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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