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伴霞樓主 > 羅刹嬌娃 | 上頁 下頁
四一


  因為她這些年來,始終未曾悟解到先天奇數的奧妙,更不能進洞細察,現在機會來了,等待天都秀士一進洞,她卻躡蹤在三人身後,深入洞內,幾人在室中的談話,她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媧母確實不知秀姑已走火人魔,氣血阻塞心竅,待她發現實情後,心頭之恨,竟已消除大半,不然,她早已出手,等到麻谷老人說秀姑仍然可起死回生,便毒念複生,唐棣在石室中,聽到的那聲輕微冷峻的一哼,其實並非幻覺,而真是媧母的哼聲,只因幾人那時都聚精會神,在靜聽天都秀士訴說過去的經過,而天都秀士又全心全意沉緬於往事之中,對外面的一切,怎能顧及到。

  媧母極狡猾,一面誘使天都秀士出手,毀壞了鐘乳石柱,鐘乳石柱一倒,先天奇數陣式,也自然毀滅,自己便可來去自如,同時再用調虎離山,引誘幾人遠離了秀姑存身的那鐘乳之下,她卻繞身前來偷襲。

  多虧麻谷老人驚覺,唐棣未離開原位,媧母雖然未把唐棣看在眼裡,但她偷襲之勢,卻因唐棣地一劍,緩了下來,天都秀士聞聲及時趕到,才把媧母趕走,使媧母又徒勞無功,妄費心機,秀姑的玉體也僥免於難。

  那本是刹那之間,天都秀士救秀姑,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雙雙出手,而且出和皆施展出畢生功力,想是媧母一見偷襲不成,自諒也非這幾個人的對手,一擊不中,便即逃走去了。惟恐時間拖延過長,就難討公道了。

  當下麻谷老人舉起破麻袖,抹去額上汗珠,呵呵笑道:「恭喜秀士,吉人自有天相,這一來,怕不更省事多了,也不必再猶疑請萬蜂王前來,自當親往哀牢山去啦!」

  天都秀士一怔,道:「怎的?」

  麻穀老人道:「老朽不才,雖然不能起死回生,但在未請到萬蜂王之先,我還有兩手走方郎中的手腳,令這位秀姑娘,多少有些進境。」

  麻谷老人,隨即命大幻神丐和唐棣二人,到石室之外戒備,然後便將石室之門關閉,以便先予治療。

  大幻神丐和唐棣在外守護了大約有一頓飯的工夫,方見石室之門打開,顯然麻谷老人治療已經結束。兩人進內一看,只見秀姑已非趺坐在床,而是半躺在石床之上,身上已蓋著一床薄薄的錦被,面色更為紅潤,兩眼微合,笑容仍在,似在睡眠,根本沒有一點死亡的形象,純像一個睡美人的姿態。

  大幻神丐一瞪眼,右手大拇指一豎,便輕輕的說道:「麻谷老兒,我今天可打心坎兒裡佩服你啦!當真的有你一手,貨真價實,童叟無欺!絕對不是蒙古人大夫就是啦!」

  麻谷老人微微一笑道:「你先別誇我,今兒後,可要瞧你的啦!」

  大幻神丐不由的一怔,天都秀士喜孜孜的說;「神丐不知,适才在洞中我和老人業已商定,現下洞中先天奇數陣法已破,守備不易,媧母現在雖然離去,但其目的未達,難免去而複反,暗中襲擊,實在難防,秀姑豈能留在洞中,遭受媧母傷害,那就不如帶著有秀姑,即刻動身前往哀牢山,去請萬蜂王,給予治療,倒覺得牢靠些,媧母如果在中途阻擊,以我等四人之力抵禦,我想不致於出點差錯,所以這一路前往,便有勞唐棣你們兩人隨行護送。」

  §第七章 尋訪醫仙

  且說天都秀士得麻谷老人與大幻神丐唐棣三人的幫助,擊退了媧母的突擊,但秀姑存身的那塊鐘乳已毀,幸得天都秀士搶救及時,將她接個正著,身體絲毫未傷,進入石室。

  麻穀老人命大幻神丐和唐棣二人在外守護,他和天都秀士留在石室之,過了大約有一頓飯的工夫,方見石室打了開來。

  大幻神丐一眼便瞄見那秀姑已非趺坐,而是半躺在石床之上,雙目微合,狀極安詳,老化子心中明白,這是麻谷老人施的手腳。

  這乃是顯而易見的事,若是那天都秀士能夠做得到,也就不會等到今天啦!便一瞪眼,呵呵笑道:「麻谷老兒,原來你一向對我藏了私,竟還有這麼一手,我們兩個老不死的在一起這些年來,你連提都沒有提過一次,說過你尚通岐黃之術,醫療之能,不聲不響,深怕我來找你的麻煩,隱藏到現在,才露出這一招兒!

  麻谷老人卻正色說:「我說老化子,你不要胡說八道好不好,其實這也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情,只是當局者迷,我這手功夫,不但秀士能,就是老化子你也會,因為秀士當的突然,變生俄煩,難免驚惶失措,想的沒錯。

  而錯誤是在心中存著一個「怕」字,想要動手替她推拿,又不敢貿然出手行動,深怕弄巧成拙,得不償失,心存猶疑,故爾不敢下手,其實這一來,對秀姑即是有利,因她趺坐之故,方能繼續那一線心脈不斷。」

  天都秀士,不聲不響,兀自守候在秀姑身旁,喜色溢於眉梢,怡色呈于容顏,而唐棣劍隱肘後,凝目四望,始終小心戒備,生怕那媧母會再捲土重來。以防不測,大幻神丐,也在靜聽麻谷老人的話語。

  唐棣一面小心戒備,也一面暗自想道:「先前媧母兩番離去,皆去而複返,造成事端,顯然是她並非真的走了,而是隱身在暗處,伺機偷襲,今番只怕她仍在這左近,不能不多加注意,小心防範。

  因為媧母身法輕快,行動詭密,稍微疏忽一下,她便可以逃過你的監視,得機就下毒手,毫不留情,心即狠,手又毒,簡直是防不勝防,看不勝看,不能有絲毫的大意,豈能U:她出手傷害秀姑。」

  卻聽大幻神丐說道:「麻谷老兒,這就不對了,你這麼一來,難道就不怕那一線脈斷了?就不怕意外的事情發生,影響秀姑的安全了嗎?」

  麻谷老人要說話時,便兩眼不斷的向四周瞧著,兩耳仔細的聽了又聽,石室外,那鐘乳之林已毀,視線也開闊了許多,並無絲毫警兆,麻谷老人這才放寬了心,便放低了聲音,說道:「這乃是是得已的事,老化子,你且想一想,除非是天都秀士親自出馬,南疆之行豈能如願。而此間的先天奇數陣法已破,若留秀姑在此,誰能守護,是你還是我?就算合我們三人之力,能不懼媧母,但常言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萬一出了差錯,不是前功盡棄了嗎?惟今之計,也只有天都秀士扶持秀姑上路,我們三人隨同保護,方為上策,別無他法可行!請萬蜂王來此,路遙日遠,往返費時,天都秀士前去也不放心此間一切,而我們三人常住此地,也日夜心神不安,何如一同前去,既省事,又省心,除小心媧母一人外,別無可慮之事。」

  大幻神丐說道:「聽你這麼一說,是要帶秀姑上路了!」

  麻谷老人點了點頭,那唐棣轉來轉去,漸漸的面露迷惘之色,心中立即平添了思緒,繼而發起怔來。

  原來那位白衣姑娘的倩影,令她難以忘懷,此刻心中靜了下來,她那脈脈含情的倩影,又在心中重現,翠語鶯聲,重響入耳,道:「她那美豔的容貌,超群的武功,勇敢的神態,頑皮的性格,能令人忘掉,心中越想把她忘掉,可是越增加了印象,不但不能去,現在連不想都不可能了。可惜啊!可惜,可惜她竟身列媧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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