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伴霞樓主 > 紫府迷蹤之蒼天有眼 | 上頁 下頁 |
一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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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墜可險極了,下麵盡是萬尋深淵,跌將下去,還不落得一個粉身碎骨之局,因為事出突然,且相距又遠,各人要加援手已來不及了。 就在此時,只見耿仲謀把手往腰間摸了一把,倏然撒出,八道金光齊現,眾人正在眼花繚亂與惶然無計之時,急定眼看去。 只見耿仲謀撒出的八道金光,已然緊緊向淩霄子下墜的身形罩去。 原來耿仲謀所撒出的是八根繩子,這八根繩子彩色璨然,乃是用天蠶絲結成的天蠶帶子,這一手,正是八駿門的絕藝,不只用於救人,也可用於制敵。 那八根天蠶帶子,分八個方向朝淩霄子身上纏去,說也奇怪,八根軟綿綿的帶子,竟如有著無比力量,早已緊緊地把淩霄子捆綁起來,吊在半空中蕩著,飄啊飄! 淩霄子死裡逃生,急運勁向削壁蕩,正想用手腳把削壁靠住,不料撞到削壁時,試一試手腳,才知手腳已給那八根帶子緊束,動彈不得。 他暗運真勁,便持掙斷捆綁,怎知天蠶絲帶,非尋常繩索可比,任你內勁怎生深厚,也難把它震斷,只有愈著力捆綁得愈緊,既然手腳動彈不得,貼壁攀牢自無能耐,心下一驚,只好由得身軀蕩了開去,飄蕩半天。 此時,耿仲謀已然開口,只聽得他呵呵笑道:「淩老前輩,別忙松你身上繩索,因為闖那三關,非比尋常,須得冒極大危險,你老性子又急,在下只好委屈尊駕一下,待到達霞光洞時,再鬆開束縛不遲!」 一邊說著,一邊手扯帶兒,慢慢收縮,淩霄子聽出耿仲謀弦外之音,不覺大驚道:「這小子倒是深謀遠慮,老夫所不及,莫非他已看出我心中的計謀!」 但事到如今,要逞強已無能耐,只好閉著眼兒,任由佈置。 耿仲謀言語既罷,也不再理會這老頭,卻對赤煉人魔道:「道長留神,剛才淩老前輩會自頂上掉下的原因,就是他擋不住那神風所襲,給硬生生吹下。其實,我們手裡雖有這根藤子,也擋不住那狂可卷山的神風!」 他的話聲未落,赤煉人魔已忙著接口問道:「耿大俠這般說來,那我等將如何闖過此一風險之關!」 耿仲謀笑道:「這便是秘奧了,如不知此中秘奧,要闖越前頭三關,就如登天之難,甚且十之八九,定當落得把命兒陪上!」 他拿眼看了天色一下,又道:「這陣風險,乃有時辰控制,每天之中,有三個時辰神風不作,咱就在此三個時辰的縫隙中越過,此刻天色已晚,神風歇息的一個時辰再過一會兒便到,雖說神風歇息,餘威猶在,不過比起未歇息前弱得多罷了,是以我等要越過風險,仍須手攀地藤,乃免殺身之禍。淩老前輩功力甚深,才給吹墜而已,若是泛泛之輩,不早已給刮得無影無蹤了。」 與耿仲謀同行的冷霜也道:「赤煉道兄,耿大哥說得不錯,這兒的神風,只有早,午、晚三個時辰稍慢,若不在此三個時辰闖越,相信天下任何高手,要闖過並無一人。」 赤煉人魔唬得一身冷汗,想道:「天險如斯,幸得耿仲謀這小子先得竅要,不然全要死在這兒,還練個屁的陰陽門絕學?」 忽地裡,只聽得頂上有人呵呵朗笑,這聲聲的笑,凝而不散,在神風狂作之中,竟然有人屹立頂上,而此人竟然能笑得出來,而不給狂風把聲音吹散,難道是神人,難道是鬼魅。 這聲朗笑,聽得各人俱各心頭震,也不由各把頭抬起,向著發出笑聲之處眺望。 但見在巔峰絕頂,已然影綽綽地站著一男一女,兩俱是年紀青青,看去不過三十。他們是何等人物,莫非天人下凡? 那女的身衣紅袍,姿容俏麗,秀髮飄飄,裙裾起舞,那男的也給風吹得袍袖震盪,奇怪的是那力可卷山拔樹的狂風,也只能吹得當前這對男女的頭髮和衣袖飄飄蕩蕩,卻不能動他倆身子分毫,他與她屹立宛如泰山當前,這可教底下諸人大為驚詫了。 耿仲謀三兄弟向上看了半晌,兀是認不得上面的人是誰,可是,赤煉人魔不望則已,一望不由地心膽俱碎,登時臉如死灰,口中呐呐,良久地說不出話來。 他的神態,他的臉色,耿仲謀是何等人物,一瞥已然知道。只聽耿仲謀問道:「赤煉道長,你認識頂上那雙男女麼?」 第三十九回 神功郎君飛渡天火 赤煉人魔如夢方醒,顫聲應道:「那男的,唉,他,他正是貧道的對頭,史三娘的兒子;那女的,乃塞外怪傑唯一女徒……」 那魔頭驚悸過度,已然語不成言,頂上男女既能屹立於神風狂掃之中,似此驚人武功,赤煉人魔哪得不驚? 耿仲謀心中雖驚異,惟此人膽氣極豪,卻不甚懼怕,聽了那魔頭言語,心中陡然詫異起來,隨口道:「赤煉道長,你話可真,他就是臭名昭彰的玉簫郎君與紅衣女秋娘麼?」 赤煉人魔略一定神,頷首道:「上邊那雙男女,貧道屢與相遇,怎會錯認了人!」 削壁上的耿仲謀和赤煉人魔的一問一答,說得很大聲,在頂上的玉簫郎君與秋娘自然全聽去。但聽玉簫郎君又是一陣呵呵朗笑道:「耿仲謀,耿兄台,久仰了。你我雖未蒙面,聞名卻久,想不到咱在這兒碰上,幸會,幸會!」 他那瀟灑神態,一如往昔,只是臉上邪氣已然盡去,這青年人早已去邪歸正。耿仲謀皺一皺眉,定睛仰視了玉簫郎君好半晌,此人在他印象中,一向是邪惡無倫,但此刻所見,卻又不同,但見玉簫郎君南宮化,俏立頂上,神韻俊朗,眉目如畫,宛似玉樹臨風,臉上笑容盈盈,全無半點邪氣,怎地前此相傳這人乃武林敗類? 正狐疑中,玉簫郎君又開口道:「耿兄武功蓋世,竟然怕這點小風,在下倒覺甚怪!」 竟是出語相諷,耿仲謀已知神風厲害,雖然對方相激,也不敢輕舉妄動,但見他眼珠子轉了一轉,忽地哈哈笑道:「郎君武學,非在下可比,頂上神風,別說在下不敢弄險,依我看,武林中如尊駕能屹立風中者,已然空前絕後!」 玉簫郎君微微一笑道:「恕在下出言相戲,其實頂上神風,如非有奇學在身,委實難以立足,不瞞兄台說,在下能在神風之中屹立,也是近日所得奇遇而已。」 他已不再出語相稽了,語調漸轉緩和,耿仲謀噓了一口氣,再看一下天色,心中想道:「再過半頓飯光景,便是神風歇息時辰,那時再爬上頂峰,問他一個究竟!」 他想著,玉簫郎君在頂上也已再次說話了,他好像看穿耿仲謀的心事般,說道:「耿兄要到頂上的時候已然不遠,此刻神風已漸轉弱,歇會兒上來便不礙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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