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伴霞樓主 > 紫府迷蹤之蒼天有眼 | 上頁 下頁 |
一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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眇目婦一抬頭,淚眼模糊中乍見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史三娘的兒子玉簫郎君,她聽出話裡有因,心念不由怦然一動,咽噎問道:「你有辦法救活源鳴?」 玉簫郎君軒眉一揚笑道:「我沒有說准有辦法啊,不過可以試試,若果奏效,便不須迢迢萬里,到天涯海角去找耿家那個小子了!」 此語一出,端的石破天驚。史三娘猛地一叫道:「我兒,你當真已琢磨出救源鳴這小子的方法了麼?」 玉簫郎君頷首道:「計較不錯是琢磨出來了,不過應驗不應驗還不敢說。」 史三娘沉吟道:「既有計較,你便施為,姑試試看,也是無奈,這叫做病急亂投藥啦!」 眇目婦一聽當前這個俊美少年有醫治劍魔的方法,心頭大喜,哪管是什麼計較,能否奏效,這總比束手無策的好。 當下,乃沒口催促道:「南公子,便請施為勿延,若能把源鳴治癒,你便是咱赤城派的大恩人啦,老娘終生感激不盡!」 玉簫郎君莞爾笑道:「辛大娘休要客氣,不過……」 欲語還茹,兀是好整以暇,竟不管場中人如何焦急,眇目婦如何煩惱。 眇目婦見他吞吞吐吐,心中益焦,單眸霎了一霎,問道:「南公子,你救源鳴,是否要索些什麼代價,但說何妨?」 玉簫郎君一抬頭,陣陣朗嘯過後,大笑道:「你瞧我郎君是何等人,豈是施恩望報之輩。金銀財寶,郎君不屑取之,武笈秘學乃他人之物,郎君雖不敏,也不致覬覦。哈,辛大娘,你也太小覷我了。」 眇目婦心中煩燥,亢聲叫道:「既非為利,你這小子扭扭捏捏幹嗎?救也罷,不救,也罷,趁早說了。」 玉簫郎君笑道:「人道辛大娘火栗脾氣,果真不虛,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此時,葛衣人及瑩兒也覺不耐煩。但聽葛衣人蒼沉的聲音響道:「南宮化,你究竟弄什麼玄虛?」 瑩兒也道:「南宮化,此刻不是開玩笑時候,救治辛大俠的事,越快越好!」 玉簫郎君似是聽而不聞,只微微一笑,卻對眇目婦道:「辛大娘,你可知我是什麼人?」 這話倒奇了,眇目婦給撩得性起,叱道:「好小子,你敢戲弄老娘!」 她當真氣極憤極,便待出手打玉簫郎君,卻給葛衣人阻攔下去,只聽得這位武林宗師叫道:「辛大嫂子休要造次,南宮化說話不會無因,且聽他說去。」 畢竟薑是老的辣,想來葛衣人已料到玉簫郎君要說的是什麼了。眇目婦乍聽葛衣人的吆喝,果然強抑胸中怒火,幽幽啼道:「南宮化,你是什麼人難道老娘還不知道麼,你是南星元之後,龍形門的長子!」 玉簫郎君笑道:「不錯,我爹是南星元,但我可不是龍形門的人,哈,不瞞你說,我早已脫離本門改投別派啦!」 眇目婦一怔,正待發問,陡聽史三娘戟指大叫道:「你,你這畜牲說什麼?」 顯然,史三娘對兒子改投別派的事,尚不知道,是以一聽說便勃然震怒起來。 情形似越弄越糟,史三娘正待發作,懲責自己兒子,這時間,已見南雍一跨而前,對史三娘施禮道:「娘親休惱,待兒將情詳稟,長兄南宮化脫離本門,委實有不得已之苦衷!」 當下,南雍把玉簫郎君在寶島脫離龍形門的事略略說了。史三娘喟然歎道:「世事當真難以逆料,罷了,我兒,本門掌門兄弟既憑地說,娘不罪你便是你說下去好了!」 玉簫郎君續道:「辛大娘,我今雖非龍形門的人,但與龍形一派,淵源畢竟是有手足之親。你赤城派與龍形門雖經比劃,過節未結,我的意思是說,醫好辛大俠不妨,但請大娘答應從此和龍形門的仇怨冰消,赤城龍形兩派,永為友好,不知辛大娘能俯允否?」 他頓了一頓,續說下去道:「其實,牢記前恨的並非兩派後人,乃是賢伉儷,後人何辜,不幸為先人作祭祀犧牲,此種替罪羔羊,辛大娘既為賢明豪俠之門女兒,豈能無動於衷?」 玉簫郎君侃侃而道,他本來便是口舌便給,是以說得場中各人,為之動容。聽得眇目婦臉呈羞愧之色,低首不語。 葛衣人接上了腔道:「我料南宮化語出必不會無因,他的話著實不錯,似此冤冤相報,怎會有了結之日,上一輩的事,下一輩賣命來比量,過了若干代,連對打雙方都莫名其妙,豈非天大的笑話!」 話才落,但見眇目婦徐徐舉起頭來,眼眶裡的淚珠簌簌直摘下來,慘然叫道:「唐古前輩休說下去,晚輩痛改前非便是了。」 一旋頭,含淚對玉簫郎君道:「南公子金石良言,使老娘茅塞頓開。罷了,老娘依你言浯好了,但請公子發發慈悲,救救我夫則個。」 情懇意切,看來當前這個乖謬絕倫的婦人,痛悔前非,棄惡遷善不假。 玉簫郎君笑道:「這樣便好,我母子二人,前此行徑也是謬絕,一個人難保無錯,我佛說得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勸人立志向善,在於頃刻而已。辛大娘,晚輩向你道賀,賀你立地成佛了。」 眇目婦猶自絮絮不休道:「別說救好我夫,與龍形門前恨冰釋,就是不應驗,醫不好,老娘也是不記前恨,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老娘說話不會不算!」 玉簫郎君鼓掌叫道:「辛大娘當真爽快,好,就讓本門中人來試一試給辛大俠治傷。」 但見他把頭一偏,望了妻子秋娘一下叫道:「秋娘妹妹,請上來幫忙,救治辛大俠!」 此時秋娘也雜在圍觀的人群中,聞叫挺身而出,笑道:「炎哥哥,你要我來療治辛大俠,恐怕不濟事吧!」 此語一出,眾人又是一驚,但聽秋娘說下去道:「除非仍須耿姑娘幫助,單憑秋娘一人,實難施為!」 葛衣人在旁聽了,雙眉直鬥,心中委實詫異,怎地要兩人聯手合診,始克奏效? 他想了半晌,心中忽地一亮,暗叫一聲道:「原來如此!」 卻是不便道破,只是袖手看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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