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伴霞樓主 > 紫府迷蹤之蒼天有眼 | 上頁 下頁 |
一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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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瑩兒已經追到,嬌叱一聲道:「畜牲,還不快快回到袖裡?」 叱喝一落,那玄玄子果真乖乖地飛上瑩兒臂上,蜿蜒鑽入闊袖之內,猶作哀鳴不已。 這其間,但聽葛衣人一雙醜女已疊聲喝彩起來,叫道:「妙啊!姊姊當真妙極,若非如此,那畜牲怕已逃去無蹤了!」 原來剛才瑩兒運用陰勁不打玄玄子,只遙遙側擊的緣故,只是給它一種警告,要是當真打實,雖不給那畜牲逃脫,可能將它打死,或打至重傷,豈不是得物無所用了麼? 是以才采此法,玄玄子不愧神物,乍感寒嵐併發,已明厲害,及至覺察自己無恙,始知乃主人手下留情,怎敢再向前逃,故一落地便連連跳躍哀鳴,求它主人不要動手傷它。 一雙醜女的話才落,但聞瑩兒袖裡的玄玄子,其鳴益厲,吱吱怪叫,十分刺耳。 葛衣人皺皺眉對瑩兒道:「你把那東西打傷了?」 瑩兒嫣然一笑道:「沒有啊!我只脅迫它就範而已!」 葛衣人又問道:「那麼它吱吱怪叫幹麼?」 一聽問話,瑩兒心中怵然一驚,失聲道:「好在老前輩提起,要不然可壞透了!」 葛衣人也是一驚,忙不迭問道:「什麼事?」 瑩兒答道:「這畜牲吱吱怪叫,無非是怕我再使純陰大法,它在袖中,必定首蒙其害。此物端的通靈,竟知我要用純陰掌勁救治他人!」 她邊說邊輕輕呼道:「出來,我給你好好安置!」 說也怪道,那條玄玄子似知人意,瑩兒話聲方落,已見它在袖緣上蠕蠕爬動。瑩兒把掌一伸,玄玄子呼地一聲便已飛落掌心,伏著不動。 瑩兒淡淡地看了那畜牲一眼,平伸著掌,慢慢地朝紫府宮的人座位踱去。 尚未走到,葛衣人一雙醜女兒已知其意,姬兒、妞兒齊齊直身站起,爭著迎了上去,但聽她姊妹倆叫道:「師姊,你莫非要咱替你暫時看管這畜牲!」 瑩兒笑道:「好妹妹,給你們猜中了,因你等曾習純陰大法,最宜看管此物,有師妹你等在,畜牲要逃也逃不了啦!」 姬兒一伸掌,便待要接管玄玄子,因叫道:「師姊,快教那畜牲爬過來!」 瑩兒呼道:「師妹留神,我把那畜牲交給你啦!」 語已,面對玄玄子低低一喝道:「到那掌上去!」 當前這條奇蟲,不愧天下神物,聞得呼喝,脖子略翹,望了姬兒一眼,驀一縮身軀,便已飛闖過去。 才落姬兒掌中,但見玄玄子身子抖了一抖,姬兒頓覺掌心熱辣難當,不禁嬌聲呼叫起來道:「哎唷,這畜牲逞兇啦!」 瑩兒急急嚷道:「我早叫你留神啦,偏偏大意,快些亮出純陰大法,便可把它制伏!」 姬兒心頭一亮,真氣一納,便已把純陰勁驅到掌心來。 陰勁尚盡驅,那畜已知厲害,又是連連一陣哀鳴,把身子蜷伏一團。 姬兒一見,心頭大樂,吃吃笑問道:「玄玄子,你服了麼?」 因恐運勁過度,霎時收撤,那玄玄子才透過一口氣,身軀一豎,連連點頭,竟是表示了馴服之意。 身軀慢慢挪動,已然自動鑽入姬兒袖裡,偃伏不動了。 姬兒得意一笑,偶然向掌心看覷一下,但見掌心之中,浮現一道赤瘀,宛若給鐵火烙過,不由微吃一驚,自忖道:「那畜牲果真奇熱無比,像我它也能留下痕跡,若是不諳純陰大法的人,如何抵擋得了呢?」 抬起頭來時,瑩兒已自離去,依舊坐到劍魔對面。這其間,只見她屏息凝神,振脈運氣,已然把一身純陰功力,聚於十隻指頭之上。 瑩兒纖纖柔荑,頻頻朝著劍魔身上穴道指指點點,看她治傷的手法,極是純熟,猶如分花,宛似拂柳,頃刻之間,已然盡按八脈。 她這般按穴手法,其實本極尋常,乃是武道中一般推血過宮,馭氣行穴,以驅體內因傷之瘀。只緣她指尖運出的純陰勁道,是以大不相同。 耿瑩兒此一施為,場中高手,已盡麇集圍觀如堵,在看看純陰大法功力,如何克除八駿門的毛針傷勢。 不由看得各人嘖嘖稱異。但見瑩兒指尖戮處,那穴道便嗤地一聲冒出一陣輕煙,簡直像把火鉗子投到水中一般,方知中了毛針的人,遍體是火,純陰大法,恰是克制此病的良方妙藥。 八脈俱已按過,劍魔已然有了反應。起先,只見他鼻息漸粗,臉色漸轉正常,後來,身子微微搐動,可惜仍是暈迷不醒。 施為了好半晌,劍魔病勢雖有好轉,但距離痊癒之路尚遠。忽地裡,但見瑩兒倏地一撒手,咦了一聲道:「壞了,毛針塞閉經路,任督兩脈俱不通暢,這可棘手了!」 針細如毛,若梗塞脈穴之內,委實難以驅除,瑩兒指上冷流,只可消熱,兀是不能溶針,如何是好?眾人一聽不由失色,眇目婦尤其焦急,顫聲問道:「耿姑娘,我夫當真不中用啦?」 瑩兒搖搖頭道:「不是沒得救,是我本領不濟,難驅辛大俠脈裡毛針。不過經我用寒驅溫,脈象已無亢熾之狀,漸行平復,可以多挨一些日子。依晚輩看,除非找到劣弟,教他取出解藥,否則定難回春!」 眇目婦心中一酸,不由嗚嗚哭了起來,方洪與秦九凝同時潸然滴淚,眾人只有搓手嘆息,沒有一個能琢磨出計較來。 場中諸人,正束手無策,陡見一人排眾而前,那人俊秀清逸,面如敷粉,目似朗星,飄然現身,呵呵一笑道:「辛大娘宜節哀為是,辛大俠並非沒得救,哭哭啼啼做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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