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伴霞樓主 > 紫府迷蹤之蒼天有眼 | 上頁 下頁 |
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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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簫郎君歎道:「生子當如南二弟,若我南宮化,不肖子而已。他之掌接按龍形門戶,本是極其勉強,自從各人離開寶島,我也隨娘以及苗女俠一同到天姥,住在一線天中,娘每日用混元功為我恢復內元,我也並時修練,果然在三旬以後,我的內元盡複,恢復舊觀。不久,唐古前輩派一姑娘抵一線天傳訊,著令幫覓瑩兒姑娘,我娘見晚輩武功已複,也放心了,是以克日登程,前赴蒼莽山,可是,正當娘離天姥的那一下,本門掌門弟弟也到,他此來天姥目的,竟使我大感意料之外。老前輩,秋娘妹子,你道他來幹嗎?」 說到這兒,玉簫郎君故意賣了一個關子,不說下去,只拿眼去望望他們。 秋娘嫣然一笑道:「你不是說過麼,他來天姥的目的,一定是要你在江湖上,找我回寶島,對也不對!」 玉簫郎君一笑道:「這還用猜麼?不錯,他是要我到江湖去找你,不過,找你幹什麼,而又怎會關係我的終生幸福呢?」 他稍停,說了下去道:「他一到便對我說,不願掌執門戶下去,因他居次,掌門一職,理宜長子,恐日後江湖中人物非議,再說,他對名利之心極淡,但願龍形門能光前裕後,心願已足。我自然引咎自責一番,婉拒所求,怎知他竟給我出一個主意。」 葛衣人聽出味兒來,插嘴問道:「什麼主意?」 玉簫郎君續道:「南雍二弟,先道出對秋娘妹子思念之心,說秋娘妹子是先君唯一弟子,先君既歿,絕不能任令其弟子湖海飄蓬,這件事,他一直牽掛懷中,無日能釋。繼而對我說,哥哥與秋娘妹子的一段孽緣,武林中盡人皆知,哥哥非把秋娘找到,了此夙緣不可,到那時,哥哥便可恢復令譽,而繼掌門戶之事,也便順理成章了。」 葛衣人聽到這兒,劍眉一挑道:「南宮化,你要和二弟爭此掌門之職?」 玉簫郎君一怔,苦笑道:「老前輩難道仍以昔日之史炎視我?我對這個掌門之職,自知德薄望輕,哪裡膺任得起,只是,我靜靜一想,覺得找尋秋娘妹子一事倒屬必要。晚輩無行,良負秋娘,續夙緣永結同心,正是補贖前愆的唯一辦法。當時,晚輩乃對二弟道:『找尋秋娘,責在愚兄,自然遵命,換易掌門一事,容後再議。』二弟猶嘮嘮叨叨,直到我們分手,猶鄭重叮囑!」 語至此,陡地提高聲音道:「唐古前輩,既是有緣能得在此相會,將來到了寶島,晚輩倒有一事相求!」 葛衣人一怔,問道:「何事但說無妨。」 玉簫郎君道:「就是替晚輩向二弟說項,勿迫晚輩做此不義之事。」 葛衣人軒眉一笑道:「塞外怪傑身後有福,兒女皆能明大義,倒是難得。南宮化,老夫代你說服南雍就是。」 玉簫郎君拱手稱謝,葛衣人正待問些什麼,但聽得瑩兒已搶先問道:「南兄台,方才唐古前輩問你的事,怎地不答。 龍形派有沒有勤練五魔陣法,以備應付赤城之約?」 瑩兒身受史三娘之托,已成這場糾紛中之要角,既以魯仲連自居,對雙方情形,自是重視了,只是她沒有對玉簫郎君坦言說出而已。 玉簫郎君黯然呢喃道:「還提什麼五魔陣法,千不該,萬不該,只怨我南宮化罪大惡極,辱及親妹,害了玲妹妹慘遭橫死,現下五魔缺一,哪裡練得成?更談不到應付二字。」 瑩兒吃了一驚,急口又問:「這般說,南掌門是毫無準備啦。寶島之會,令堂不是說過,將來要尊駕替代玲姑娘地位,湊成五人?」 玉簫郎君輕輕嘆息道:「別提啦,本來我的武功既複,若加入勤練五魔陣法,自是威力倍增,莫内本門掌門反對,在下也難勉強。」 此語一出,船中各人俱是愕然。但見葛衣人眉心緊鎖,問道:「南雍不練五魔陣法,難道要以他技取勝?」 玉簫郎君笑道:「他根本就不想取勝,什麼武功都沒有練,不過,他有他的想法,大德足以感人,且聽龍形門的造化如何了?」 越說越玄妙,瑩兒和葛衣人益加困惑,追詰下去。 這其間,舟上下人已獻上美酒佳饌,以饗佳客。玉簫郎君不暇把話說下去,舉手讓飲,微笑道:「此事說來話長,咱先喝一杯,吃點小菜,在下慢慢再為各位詳說分明。」 語訖,高擎玉盞,向眾人邀飲,諸客一笑而幹,酒過三巡,玉簫郎君邊喝邊談,才把事情經過說出。 原來自寶島廣亭群雄之會散後,南雍新膺島主,乃銳意洗刷,把寶島經營得比他爹在時更有朝氣,只緣其寬仁厚道,措事以德,賞罰分明,因也甚得島民誠服。 南雍依照老例,每年必親赴中土做一番買賣,既接掌島主之位後,乃備貨坐船,揚帆遄赴蘇浙。他這次出海,竟先抵天姥,會晤長兄南宮化,勸其覓秋娘,繼龍形派掌門等等,此事做書人已然表過。 那一次,玉簫郎君應允下來之後,南雍猶不放心,恐其長兄陽奉陰違,乃把一船貨物交彼,責成一邊覓秋娘,一邊做買賣,叮囑既妥,乃自回寶島。 玉簫郎君已改過,自非昔比,果然當真到處訪查秋娘,船自長江上溯三峽,到得採石磯時,買賣既做好,秋娘湊巧遇到,倒是萬幸。 玉簫郎君與秋娘相會之事按下不表,且說南雍與玉簫郎君分手後,卻不立即回抵寶島,竟在蘇浙兩地漫遊,他此舉動也非無故,竟是訪覓名士賢人,重聘回寶島,興學牧民。 回抵寶島後,南雍全然不問武事,一味教島民讀書,此種修文偃武舉動,當然深深引起弟妹們之疑惑,蓋以武會友之期已近,此刻不勤修武功,以備應付,反而文縐縐地學經讀史,豈不可怪。 南琴、南浩兩人,困惑之餘,乃悄悄向兄長質問,南雍只是淡淡一笑不答。只有南芝,和平之性天成,對長兄這番舉動,不但不以為悖,反而覺得大有道理,自己竟奉來島儒士為師,修習詩詞歌賦,經史文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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