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伴霞樓主 > 紫府迷蹤之蒼天有眼 | 上頁 下頁 |
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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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兒也把所見相告,同時不勝困惑道:「這座雪嶺,向來沒有人蹤,怎地今天一遇便是兩個,尤其是那個穿紅的,才轉彎便失蹤跡,委實令人生疑!」 妞兒拾腔道:「還有奇怪的地方啊,那穿素衣的女人,竟會本門武功――迷蹤步呢!」 瑩兒笑道:「若會本門武功倒不難查察出來,只是我所遇著的那人,看她舉步體態,卻沒有半點與本門迷蹤步相似,她是誰?可難猜了。」 正說話間,鬥然間,一座銀坳背後,突然有人呵呵朗笑起來,叫道:「瑩兒,你也來了,妙極,妙極!」 又道:「什麼難猜,她也是熟人啊!老夫倒給你們找來了!」 姬兒妞兒同時歡呼道:「爹爹來了!」 呼聲才落,白銀坳之後,已然轉出一老一少兩個人來,老者果是葛衣人唐古拉鐵。那少的赫然是個素衣姑娘,眾人一望,不由心中一怔,此人竟是南星元遺孤,寶島之上,龍形門中人的南芝。 這位若仙人化成的美麗姑娘,怎地會來此蠻荒不毛,苦寒無比的雪嶺呢,無非她也是為了要找尋玄玄子這種寶物? 半點也沒有錯,素衣姑娘南芝果然是為那玄玄子而來,此是何故呢?做書人不得不在此打科插諢,補敘一筆。 且說當日諸人離開寶島,南雍以新島主身份,依照先父遺訓,蕭規曹隨,把島上整理得井井有序,大有乃翁生前風範。 這少年不只宅心仁厚,且聰明絕頂,故行起事來,毫不含糊,更是賞罰分明,秋毫無差。因是島民對這位繼任島主,也有心悅誠服了。 群雄離島,約在旬日之後,南雍兄弟姊妹四人,共聚堡裡坐中閒談,話起雙親慘死,不勝悲愴,又說到本派與赤城門恩怨未結一事,南雍大為唏噓太息。 只聽得二弟南浩心中似是不服,憤然道:「赤煉老人早歸道山,咱爹娘也俱仙逝,此事本來已了,可恨劍魔自恃神劍無敵,我瞧那傢伙,倒不是當真要瞭解過節,踐爹娘生前所遺下之約,乃是有意欺負我們,顯赤城派之威風,嘿嘿,難道我龍形門當真就懼怕麼?」 南琴也是忿忿不平地道:「從明天起,咱兄弟就勤修功課,朝夕不綴,將來若魔陣勝不了他們,大哥哥,五妹妹,你們的紫府技業一亮開,嘿,赤城的小子們還能取勝麼?」 南芝秀眉緊鬥,似在沉思,不聲不響,這位慈祥仁厚美麗的姑娘,心中委實不快,她生平最怕和人打架,更怕別人打架,於今數月以後,便要她與人打架,心中怎不煩透了。 陡聽得南雍低低吆喝一聲,叫道:「二弟、四妹休得胡說!」 南浩、南琴不約而同一楞,朝他們的大哥望去,只見南雍那平和的臉,微微凝霜,雙眸遽張,棱光四射,竟是不怒而威。 他已是一家之長了,南浩南琴微微一凜,垂頭不語,但聽南雍把音調一轉,溫和地說道:「二弟、四妹秉性未改,還是像娘在生時那般狠勇好鬥,豈不違了先人臨終諄諄告囑的一番苦心麼?」 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又道:「這一番我已決定,到得比量之日,為兄只有向赤城門儘量懇求,最好不鬥,若當真不肯,我兄弟四人拚死也不可傷對方,不望贏,但望輸,這段過節,方可了結。」 稍一頓,續說下去:「唉,輸贏有什麼關係呢?只要使兩派宿怨冰釋,永結友好,咱龍形門吃點虧何妨,弟妹務要把為兄之言,緊志心頭,我龍形門決不行以力假人的霸道,而是行以德服人王道之事!」 南潔、南琴聽了,無奈只好應了聲:「是!」 這其間,但見南芝支頤而坐,緘口不語,顯是酣思未已。 南雍見狀,笑道:「五妹妹,對為兄所說的話,以為然否?」 南芝驀地一覺,嫣然反問道:「大哥哥,我正想一事,不知可行麼?」 南雍莞爾道:「什麼事,但請說出,哥哥給你參酌一下!」 南芝想了想,慢慢道:「當晚紫府門的唐古前輩不是說世間有一種異寶名叫玄玄子的可以療治百殘麼?」 南雍心中一亮,口中卻問:「五妹問這個做甚,不錯,玄玄子乃當世稀寶,可治百殘!」 南芝接上說:「那麼,當然也可以療治赤城門辛叔叔的痼瘓啦!」 南雍笑道:「五妹,你的意思是不是說,若找到了玄玄子,把辛叔叔醫好,便可了卻本門與他們的恩怨,對不對?」 南芝點點頭,臉色一整說道:「大哥哥,我的想法可對?我看辛叔叔那固執的性子,你用盡說詞,也難打動他的心,只有以恩報怨,方可使其心服,這麼一來,什麼天大的仇恨,也可消諸一旦啦!」 南雍笑道:「這辦法是妙極了,可惜行不通辦不到,奈何!」 南芝瞪眼道:「為什麼?」 南雍解釋道:「你沒聽紫府宮掌門前輩說過嗎?那種稀世寶蟲,乃產於西域雪嶺天火之中,單這天火之地,以我兄弟幾個人目下功力,要鑽進去,恐怕不能。何況聽說那些寶蟲,奇毒無比,熱可死人,萬一不慎,豈非事不成功,反而白白喪了命兒。」 南芝眼波一眨,皺眉道:「似此,如之奈何!」 忽地,目放異彩,叫道:「大哥哥,好歹我們上雪嶺去走一遭,若當真不可為再回來不晚。」 南雍搖頭道:「五妹休要胡思亂想,此去也是白費勁而已。」 南芝默默無言,南雍又勸她幾句,這天龍形門兄弟姊妹談論至此已畢,便各自回抵自己寓所修為去了。 且說這小丫頭給南雍一說,雖覺她哥哥的話有理,但在她小小心靈中,思潮卻是起伏不已。 回到自己寓所,再三琢磨,已然決定偷偷赴雪嶺天火之處一試。 要知這個小妮子,心術至仁,人且高義,她尋思:「玄玄子雖是稀世寶物,不過是畜牲,以自己修為,難道不可以制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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