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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他聳聳肩:「那不是我的決定,真地,那是我該死的肺。醫生不知道我能活多久,他們告訴我,亞利桑那對我會有最好的氣候。因此,我決定讓我的餘生——無論那意味著什麼——縱情一下,」他灑脫地微笑,看著她,「我們就在這裡了。」他拉起她的手放在手心裡:「當他們告訴我怎樣對我才算好時,他們已經是沒有辦法了。你不認為,對你來說我太老了,嗯?」他有些不安。

  萊斯麗微笑:「很年輕啊,非常非常年輕。」

  亨利盯著她看了很久:「我是認真地,你會嫁給我嗎?」

  萊斯麗把眼睛閉了一陣,她可以看見「彌憂樂州際公園」小徑上手寫的木牌:「萊斯麗,你會嫁給我嗎?……」「恐怕我不能允諾,你會與一個州長結婚,不過,我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律師。」

  萊斯麗睜開眼睛,抬眼看著亨利:「是的,我想嫁給你。」「比世界上任何一件事都更想,」她在心裡暗暗地說。

  兩星期後他們結婚了。

  當婚禮公告出現在《列克星敦先驅社論》時,參議員托德·戴維斯研究了好長時間,心中迴響著她的話:「我很抱歉打擾您了,參議員,但是,我想知道,是否我可以見您?我想要一份禮物……你認識亨利。錢伯斯嗎?……如果你願意幫我向他引介,我將非常感激。」

  如果那就是她想要的,那就不會有問題。

  如果那就是她想要的。

  萊斯麗和亨利在巴黎渡蜜月,無論去哪兒,萊斯麗都想知道,是否奧裡弗和珍來遊覽過同樣的地方,走過哪些街道,在哪裡進餐,在哪裡購物。她心裡描繪著他們倆在一起,做愛,奧裡弗對珍的耳朵低語著曾經對她耳語過的同樣的謊言,他將要為此支付高昂代價的謊言。

  亨利真誠地愛著她,放棄自己的習慣去讓她快樂。若在其它情況下,萊斯麗可能會同他墜入愛河,然而,有些事在她的內心深處已死,「我決不能再相信任何男人。」

  幾天後,他們回到菲尼克斯。萊斯麗說的話讓亨利驚詫:「亨利,我想到報社工作。」

  他大笑:「為什麼?」

  「我認為那會很有趣。我是一個廣告代理公司經理,大概能作點幫手。」

  他斷言抗議,但結果還是投降。

  亨利注意到,萊斯麗每天都讀《列克星敦先驅社論》。

  「緊跟家鄉人民啊?」他揶揄她。

  「差不多吧,」萊斯麗微笑。她貪婪地讀每一個寫奧裡弗的詞,她想要他快樂,成功,「更主要的,它們是……」

  當萊斯麗給亨利指出《星》是在浪費錢時,他哈哈大笑:「甜心,那只是滄海一粟,我的錢從你連聽都沒聽說過的地方到手。那不要緊。」

  但是,那對萊斯麗要緊,極大地要緊。她開始多了又多地捲入到報社運作中。聯盟在浪費錢,這似乎成了她最大的理由。《菲尼克斯星》的印刷過時,但是聯盟拒絕讓報社進新設備,因為他們說,那會導致聯盟成員失去工作。他們最近正在和《星》談判新合同。

  當萊斯麗與亨利討論這個情況時,他說:「怎麼你願意為材料費心成那樣?讓我們開心一點。」

  「我正是很開心啊。」萊斯麗向他擔保。

  萊斯麗和《星》的律師克雷格。麥考裡斯特有一次會面。

  「談判進行得怎麼樣了?」

  「我願有更好的消息,錢伯斯夫人,可是,我恐怕情形不看好。」

  「我們還在談判,不是嗎?」

  「表面上是。但是,印刷工人聯盟的頭喬·瑞雷是個頑固的種——一個——一個頑固的人,他不會給一英寸讓步。印刷工人的合同還有十天就到期了,瑞雷說,如果聯盟到時候沒有新合同,他們就要走人。」

  「你相信他?」

  「是的。我不喜歡對聯盟讓步,可是,事實是,沒有他們,我們就沒有報紙,他們可以讓我們停機。不止一個出版物由於企圖駕馭聯盟,而被迫關閉。」

  「他們在詢求什麼?」

  「通常,縮短工時,提高,保護,抵抗未來的自動化……」

  「他們是在威脅我們,克雷格,我不喜歡這樣。」

  「這不是情感問題,錢伯斯夫人,這是一個實際問題。」

  「那麼,你的建議是讓步?」

  「我不認為我們可以選擇。」

  「為什麼我不和喬·瑞雷談談呢?」

  會面安排了兩個小時。萊斯麗從午餐回來晚了,她走進接待室時,瑞雷正等著,在同萊斯麗的秘書交談。秘書艾米,是一個漂亮的,黑頭發的年輕婦女。

  喬·瑞雷是個粗魯樣子的愛爾蘭人,四十多歲,曾經是個印刷工人,做了超過十五年。早三年,他被任命為他們聯盟的頭,在商界掙得最強硬談判代表的名聲。萊斯麗在旁邊站了一會兒,看他與艾米調情。

  瑞雷在說:「……接著,男人轉向她說:『為你說,那容易,但是,我怎麼回來?』」

  艾米大笑:「你是在哪裡聽說那些的,喬?」

  「我到處走啊,親愛的,怎麼樣,今天去晚餐?」

  「我喜歡。」

  瑞雷抬起眼來,看到萊斯麗:「下午好,錢伯斯夫人。」

  「午安,瑞雷先生,進來,好嗎?」

  瑞雷和萊斯麗坐在報紙討論室。「你喜歡來些咖啡嗎?」萊斯麗提議。

  「不,謝謝。」

  「要點更烈的?」

  他裂開嘴笑了:「你知道在公司期間喝酒是違規的,錢伯斯夫人。」

  萊斯麗深深呼吸了一口:「我想,我們兩個有一次談話,因為我聽說你是一個非常公正的人。」

  「我力圖是,」瑞雷說。

  「我希望你知道,我是同情聯盟的。我想你們的人擁有對某些事的權力,不過,你們的請求不切實際。他們有些人的習慣正在浪費我們每年數百萬美元。」

  「你可以更明確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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