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西德尼·謝爾頓 > 天使的憤怒 | 上頁 下頁 |
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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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在貝爾蒙特大樓幹活嗎?」 「我?不,先生。我離開那裡了,啊,差不多五年了。我岳母患有嚴重的關節炎,我……」 「你還記得那裡的房客嗎?」 「記得,先生。我想大多數人我還記得,他們都是……」 「你還記得一個叫詹妮弗·帕克的嗎?」 沃利·卡沃爾斯基臉上露出了喜色。「啊,當然。她是位很好的小姐,我甚至還記得她房門的號碼:1929。你知道吧,市場崩潰那一年正好也是這個數字①。我喜歡她。」 ①1929年西方爆發嚴重的經濟危機。 「帕克小姐客人多嗎,沃利?」 沃利慢吞吞地搔著頭皮。「噢,這很難說,莫雷蒂先生。我只是在她進出大門時才見到她。」 「有沒有什麼男人在她那裡過夜?」 沃利·卡沃爾斯基搖搖頭。「噢,沒有,先生。」 這麼說一切都是小題大做。邁克爾渾身一陣輕鬆。他始終堅信詹妮弗決不會…… 「她的男朋友可能到過她屋裡,在她那裡住過。」 邁克爾以為自己一定是聽錯了。「她的男朋友?」 「是的。帕克小姐在公寓裡留宿過那個人。」 頓時,像五雷轟頂,邁克爾一下子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他一把抓住沃利·卡沃爾斯基的衣領,將他推倒在地。「你這蠢驢,我是問你,她是否……那人叫什麼名字?」 這小老頭嚇得魂不附體:「我不知道,莫雷蒂先生。我向上帝發誓,我不知道!」 邁克爾一把推開他,從地上撿起那份《紐約郵報》,放在他的鼻子底下。 卡沃爾斯基看著亞當·沃納的照片,激動地說:「就是他!他就是帕克小姐的男朋友。」 邁克爾感到周圍的一切都在崩潰,都在墜落。原來詹妮弗一直在欺騙他。她勾結亞當·沃納,背叛了他!他倆一直偷偷往來,愚弄他,謀算他。她一定把他的所作所為全給告發了。 報仇雪恨的烈焰在邁克爾胸中熊熊燃燒。他狠狠發誓:不把他們兩個雙雙除掉,決不罷休! 54 詹妮弗從紐約乘飛機到倫敦,然後到新加坡,中途在巴林島停留了兩個小時。這個石油王國剛落成不久的新機場已經成了貧民窟,裡面擠滿了穿著當地服裝的男男女女和兒童,不少人橫七豎八地睡在地板和長椅上。在機場的飲料商店前面豎著一塊牌子,上面貼著一張鉛印的警告:凡在公共場所飲酒者一律處以監禁。四周的氣氛很不友好。當聽到她乘坐的班機馬上要起飛時,詹妮弗高興地舒了口氣。 波音747噴氣式飛機下午四時四十分在新加坡的章宜機場徐徐降落。這個坐落在離市中心十四英里的新建機場將取代原來的新加坡國際機場。當飛機在跑道上滑行時,詹妮弗看到基建還在進行。 寬敞的海關大樓空氣流通,現代化程度很高,還備有好幾排專為旅客提供方便的行李車。海關官員一個個彬彬有禮,工作很有效率。十五分鐘後,詹妮弗辦完全部手續,直奔出租汽車站。 在出口處外面,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中國人迎了上來。 「你是詹妮弗·帕克小姐嗎?」 「是的。」 「我叫周林。」這位莫雷蒂在新加坡的聯絡員自我介紹說,「我有汽車在等著。」 周林看著詹妮弗的行李裝進了車後的行李箱中。幾分鐘後,轎車直向市區駛去。 「飛行愉快嗎?」周林問。 「非常愉快。謝謝。」詹妮弗腦子裡想的是斯蒂芬·比喬克。 周林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他朝前面的一幢大樓點了點頭。「那就是章宜監獄,比喬克就關在那裡。」 詹妮弗轉過臉向那兒望去。章宜監獄是一座碩大的建築物,離公路還有一段路,四周圍著綠色的柵欄和帶電的鐵絲網。監獄的四角都設有崗樓,裡面站著持槍的哨兵。進口處另有一道鐵絲網,後頭的大門由重兵把守著。 「大戰時,島上的英國人都是關押在那兒的。」 「我什麼時候能去見比喬克?」 周林字斟句酌地回答說:「情況十分棘手,帕克小姐。這兒的政府對吸毒的態度異常強硬,即使是初犯也難逃嚴懲。誰販賣毒品,誰就……」周林富有表情地聳聳肩。「新加坡由幾個有勢力的家族控制著。這些家族控制著新加坡的財政金融和商業活動。他們不希望毒品在這個國家出現。」 「我們在這兒一定有幾位有影響的朋友吧?」 「有位警官,名叫陶大衛,一個十分通情達理的人。」 詹妮弗私下想:這「通情達理」究竟值多少錢。不過她沒有這樣問。時間寬裕得很,以後再問吧。她往座位上一靠,欣賞起四周的風景來。汽車正在新加坡的郊外行駛,四周是一片濃綠:鮮花到處盛開,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麥克弗遜大道的兩側,沿街都是現代化的商店,中間夾雜著古老的廟宇和寶塔。街上的行人,有的身穿老式服裝,頭戴披巾,有的則西裝革履,打扮入時。整個城市就是古老文明和現代化大都市的混合體。商業中心看上去嶄新嶄新的,各處全打掃得乾乾淨淨。詹妮弗對此發了一通議論。 周林笑了笑說:「道理很簡單。誰去果皮紙屑就罰款五百美元,這一規定一向嚴格執行。」 轎車拐進斯蒂文斯路,詹妮弗看見山丘上花木叢中有一幢漂亮的白房子。 「那就是你下榻的香格里拉飯店。」 偌大的休息廳裡,牆壁刷得雪白,廳內打掃得乾乾淨淨,到處是光亮的玻璃和大理石柱子。 詹妮弗辦理住宿登記時,周林說:「陶警官會和你聯繫的。」他遞給詹妮弗一張名片,「你撥這個電話號碼就能找到我。」 一位笑容可掬的侍者拿起詹妮弗的行李,帶著她穿過門廳朝電梯走去。那裡有一個人工瀑布,瀑布下方是花園和游泳池。香格里拉飯店是詹妮弗一生中所看到的最使人流連忘返的飯店。她的房間在二樓,是由一間大起居室和一間大臥室組成的套房,前面的陽臺正對著一片花和樹的海洋,有紅的、白的,也有紫色的花和椰子樹。「我好像來到了高更①的作品中間,」詹妮弗想。 ①高更:法國著名畫家,後期印象畫派代表人之一。 微風輕輕地吹拂著。喬舒亞就喜歡這樣的日子。「我們下午可以一起去航海吧,媽?」快別發愣了,詹妮弗告誡自己。 她走到電話機跟前,拿起電話說:「我要打個電話到美國紐約市:我要跟邁克爾·莫雷蒂直接通話。」她報了電話號碼。 總機話務員說:「對不起,電話全部占線。請過一會再打。」 「謝謝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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