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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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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洛裡在餐廳一直等到9點鐘,然後去給凱特打電話。沒有人接電話。他又等了半個小時。也許是她搞錯了,他想。她不會有意失約於我的。 第二天上午,他在醫院見到凱特。凱特向他跑過來。 「噢,肯,我實在抱歉!這是件荒唐透頂的事兒。我決定去約會前先打個盹兒。我一下子就睡過去了。醒來時一看,都到半夜了。可憐的親親。你等的時間長嗎?」 「不,不。還好。」這個笨女人!他向她靠近些。「我想快點完成咱倆已經開了頭的事兒,寶貝兒。我一想起你就發瘋。」 「我也是的,」凱特說。「我都等不及啦。」 「也許這個週末我們可以……」 「哦,親愛的。我整個週末都很忙。」 又沒戲了。 時光在一點一點地流逝。 凱特正在向佩姬報告事情的進展時,尋呼機突然響起來。 「對不起。」凱特拿起電話機。「亨特大夫。謝謝。我馬上就到。」她放好話筒。「我得走了。是急救。」 佩姬歎口氣道,「還能有什麼新花樣呢?」 凱特沿著走廊大步如飛,乘電梯來到樓下急救室。裡邊放了20多張帆布床,全都被病人占了。凱特認為這是間受難室,無論白天還是黑夜,滿是交通事故、槍擊事件或是匕首打鬥的受害者,缺胳膊斷腿的。各式各樣五花八門的破碎而絕望的生命。對凱特來說,這裡就是地獄的一角。 一名聽差急匆匆朝她走過來。「是亨特大夫?」 「我們碰到什麼情況了?」凱特問。他們向遠處角落裡一張帆布床走去。 「他又失去知覺了。看上去好像是什麼人把他揍成這樣。他的臉和腦袋被打開了花,鼻樑打斷了,肩胛骨脫了臼。右膀子至少兩處骨折,還有……」 「你為什麼喊我來?」 「護理人員認為頭部有傷。可能有腦損傷。」 他們到了受害者躺著的帆布床旁。他的臉上罩了一層鮮血,腫得很大,傷痕累累。他腳穿一雙鱷魚皮鞋和……凱特的心跳差點沒停擺。她俯下身子,仔細看了一眼。是盧·迪內托。 凱特熟練地用手指摸摸他的頭皮,查驗了他的眼睛。肯定有腦震盪。 她急忙走到電話那兒撥起號來。「我是亨特大夫。我要馬上做頭部CT掃描。病人的姓名是迪內托。盧·迪內托。送一張輪床過來,立刻。」 凱特放下話機,注意力回到迪內托身上來。她對聽差說,「呆在他身邊。輪床到時,把他送上三樓,我會在那兒等著的。」 30分鐘之後,在三樓,凱特正在仔細研究送來的CT片子。「他的腦部正在出血,人在發高燒,並且已經休克。我要他穩定24小時,然後決定什麼時候動手術。」 凱特想知道迪內托如果出事的話會不會對邁克產生什麼影 以及如何影響。 佩姬順便過來看看吉米。他已經覺得好多了。 「你聽說過服裝商店區裡一個有露陰癖的人的故事嗎?他走到一個上了點兒歲數的女士面前,解開穿著雨衣。女士打量他一陣子,然後說,『你把那玩藝兒叫衣裡子嗎?』」 凱特正和馬洛裡在靠近海濱的一家溫馨的小飯莊裡吃晚飯。凱特坐在馬洛裡對面,一面看著他,一面心裡覺得內疚。我根本就不該開始這場遊戲的,她心想。我明明知道他是個什麼人,然而我還是過得很快活。見鬼,這個男人!可惜我現在不能把這個計劃停下來了。 他們剛喝完咖啡。 凱特朝前欠欠身子。「我們能去你那兒嗎,肯?」 「當然!」總算行啦,馬洛裡心想。 凱特在椅子上有點坐臥不安,眉心緊鎖。「啊,噢!」 「你不舒服嗎?」馬洛裡問。 「我不知道。對不起,如果你允許的話,我可以離開一會兒嗎?」 「當然可以。」他看著她站起身朝女洗手間走去。 她回來時說,「時間不巧,親愛的。我真抱歉。你最好送我回家吧。」 他盯著她看,試圖掩蓋失望沮喪的心情。他媽的命運老是和他作對。 「好吧,」馬洛裡粗聲粗氣地說。他幾乎就要發作起來。 他又要損失5天的寶貴時間了。 凱特回到公寓。5分鐘後,門鈴響了。凱特不由自主地笑起來。馬洛裡找到藉口又回來了,她有點恨自己怎麼會這麼開心。她走到門口,把門打開。 「肯……?」 裡諾和影子站在那兒。凱特有一種突如其來的恐懼感。兩個人推開她,徑直走進房問。 裡諾開口說,「你給迪內托先生開刀?」 凱特嗓子眼發幹。「是的。」 「我們不想看到他出任何事。」 「我也不想,」凱特說。「現在,如果你們允許的話,我很累而且——」 「他有沒有可能死?」影子說。 凱特猶豫著。「腦部手術總是會有危險——」 「你最好別讓那種情況發生。」 「相信我,我——」 「別讓那事發生。」他看著裡諾說,「我們走。」 凱特看著他們動身離開。 走到門口,影子轉過身來說,「代我們向邁克問好。」 凱特立時僵在那兒,一動不動。「這……這是一種威脅嗎?」 「我們從不嚇唬人,大夫。我們只是告訴你。如果迪內托先生死了,你和你混帳的一家子肯定都要完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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