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西德尼·謝爾頓 > 世界未日陰謀 | 上頁 下頁
二十八


  電話鈴響了。「上校,我是路易吉,」電話中的聲音說,「我們找到他了。我在維多利亞旅館他的套房裡,我拿到他去北京的機票了。他打算星期五動身。」

  塞薩爾的聲音充滿激動。「好!待在那兒。我們馬上過來。」他掛上電話,轉向約翰遜上校,「恐怕你是白來一趟,上校。我們已經找到他了,他在維多利亞旅館登記住宿了。他們發現了他星期五去北京的機票。」

  約翰遜上校溫和地說:「貝拉米用他自己的名義登記住宿?」

  「是的。」

  「機票也是用他自己的名義?」

  「是的。」塞薩爾上校站起身,「咱們過去吧。」

  約翰遜上校搖了搖頭。「別浪費你的時間了。」

  「什麼?」

  電話鈴又響了。塞薩爾抓住話筒。一個聲音說:「上校嗎?我是馬裡奧,我們知道貝拉米在哪兒了。他在瓦拉迪耶旅館,他準備乘星期一的火車去布達佩斯。你打算讓我們怎麼辦?」

  「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塞薩爾上校說,他轉身看著約翰遜上校,「他們發現貝拉米去布達佩斯的火車票。我不明白——」

  電話又響了。

  「喂?」他的聲音高了。

  「我是布魯諾,我們發現貝拉米的行蹤了。他在達·芬奇旅館登記,準備星期天動身去邁阿密。我該怎麼……」

  「回這兒來,」塞薩爾厲聲說,他啪地放下話筒,「究竟搞的什麼把戲?」

  他們沿著卡夏路向北,朝威尼斯的方向駛去。

  他開車的時候,皮耶爾望著他。她越來越覺得困惑,她生活在男鴇和竊賊的世界——還有毒品販子,而這個人決不是罪犯。

  他們在下一個城市的一家小飯館門前停住。羅伯特把車開到停車處,他和皮耶爾下了車。

  飯館裡顧客很多,談話聲、碗碟碰撞聲連成一片。羅伯特找了張靠牆的桌子,坐在面對大門的座位上。一名侍者過來,遞給他們菜單。

  羅伯特心想:蘇珊這時候應該到了船上。現在也許是和她通話的最後一次機會了。「你看菜單。」羅伯特站起身,「我馬上回來。」

  皮耶爾看著他走向幾步遠的一個公用電話,將一枚硬幣塞進投幣孔。

  「請接直布羅陀的航務接線員,謝謝。」

  他給那兒的什麼人打電話?皮耶爾覺得納悶,那兒是他的運輸線?

  「接線員,我想給美國遊艇『太平鳥』號打個電話,對方付款,它在直布羅陀海域,號碼是甜威士忌337。謝謝。」

  兩三分鐘內,接線員互相通話,然後線通了。

  羅伯特聽見蘇珊的聲音。

  「蘇珊——」

  「羅伯特!你好嗎?」

  「我很好。我只是想告訴你——」

  「我知道你想告訴我的事了,收音機、電視全播了。為什麼國際刑警要通緝你?」

  他遲疑了一下。「是政治性的,蘇珊。我得到證據,某些國家的政府企圖掩蓋真相。就為這個,國際刑警在追捕我。」

  皮耶爾傾聽著羅伯特說的話。

  「我怎麼幫你?」蘇珊說。

  「沒什麼,寶貝兒。我只是想再聽聽你的聲音,免得萬一——萬一我脫不了身。」

  「別這麼說。」她的聲音顯得很驚恐,「能告訴我你在哪個國家嗎?」

  「意大利。」

  短暫的沉默。「好吧。我們離你不遠,我們就在直布羅陀海岸,可以在你指定的任何地方接你。」

  「不。我——」

  「聽我說,這也許是你逃出來的唯一機會了。」

  「我不能讓你那麼幹,蘇珊。你會遇到危險的。」

  蒙蒂這時走進客廳,聽見一部分談話。「讓我跟他說。」

  「等一下,羅伯特,蒙蒂想和你談。」

  「蘇珊,我沒有——」

  電話中傳來蒙蒂的聲音。「羅伯特,我明白,你現在處於很嚴重的困境。」

  在這一年中還不算什麼。「可以這麼講。」

  「我們想幫助你。他們不會到遊艇上找你,為什麼你不讓我們接你?」

  「多謝了,蒙蒂,我很感激。回答是不。」

  他回到餐桌。

  「咱們吃吧。」羅伯特說。他們點了菜。

  「我聽見你說的話了。警察在找你,是嗎?」

  羅伯特僵住了。疏忽。她會變成麻煩。「那只是一場小小的誤會。我——」

  「別拿我當傻瓜,我想幫助你。」

  他謹慎地望著她。「你為什麼要幫助我?」

  皮耶爾往前探身。「因為你對我慷慨,而且我恨警察。你不知道在街上被他們追趕、被當做賤貨是什麼滋味。他們因為我賣淫逮捕我,可是他們卻把我帶到裡面,輪奸我。他們是畜生,只要能報復,我什麼都幹,任何事。我能幫助你。」

  「皮耶爾,你沒必要——」

  「在威尼斯,警察很容易抓住你。如果待在旅館,他們會發現你;如果要上船,就會成為甕中之鼈。但我知道一個地方,在那兒你將平安無事。我的母親和弟弟住在那不勒斯,咱們可以待在他們的房子裡,警察決不會到那兒找你。」

  她漫步在寬闊的林蔭路上,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自從那次可怕的墜毀之後,過去了多少天?她已經無法計算了。她太疲倦,精神很難集中。她急需水,不是地球人飲用的、受到污染的水,而是新鮮、純淨的雨水。她需要純潔的液體來恢復自己的生命原,獲得力量,以尋找那個晶體。她快要死了。

  他們在通向那不勒斯的索萊高速公路上疾馳,已經沉默了半個小時,各人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之中。

  皮耶爾打破沉默。

  「如果我告訴你一件事,你能不能保證不生我的氣?」

  「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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