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西德尼·謝爾頓 > 你怕黑嗎?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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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但只在一個有限的地域內。為什麼沒有人能最終控制天氣,原因很多。其中的一個原因是厄爾尼諾在大西洋製造高溫,攪亂世界的生態系統,而拉尼娜卻在太平洋製造低溫,二者聯手便徹底地否決了任何具有現實意義的天氣控制計劃。南半球大約百分之八十是海洋,而北半球百分之六十是海洋,這又造成一個不平衡。除此而外,噴射急流決定風暴的途徑,那可是根本無法加以控制的。」 格林伯格點頭,然後遲疑了一下。「你知道我們到這裡來的目的嗎,金斯利先生?」 坦納打量了格林伯格片刻。「我以為這是個修辭性的問題。不然我會覺得它很唐突。金斯利國際集團是個智庫。我有四名雇員在二十四小時內相繼神秘死亡或失蹤。我們已經著手進行自己的調查。我們在全世界各大城市都有辦公室,受雇人數達到一千八百名,很明顯我與他們所有的人保持聯繫是有困難的。但我目前得知,兩名雇員遭到謀殺顯然是因為他們與犯罪活動有牽連。那是他們送命的原因——但我向你們保證,這不會導致金斯利國際集團的名譽受損。我期待我們的人會非常迅速地解決這個問題。」 格林伯格鄭重地說。「金斯利先生,還有其他的一些情況。據我們所知,六年前一位名叫磯晃的日本科學家在東京自殺。三年前一位名叫馬德琳·史密斯的瑞士科學家也自殺身亡,在——」 坦納打斷他的話。「蘇黎世。兩人都不是自殺的。他們是被謀殺的。」 兩名探長驚訝地抬頭朝他看去。普瑞吉澤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坦納的語調是冷酷的。「他們被殺是因為我。」 「你這麼說——」 「磯晃是位才華橫溢的科學家。他為一家名叫東京第一實業的日本電子大公司工作。我在東京召開的一次國際工業會議上遇到他。我們相處得很不錯。我覺得KIG能夠提供他一個比他當時上班的公司更好的氛圍,他接受了。事實上,他非常興奮。」坦納竭力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我們同意等他獲得合法離開他公司的許可時,再公佈這件事。但他明顯地對什麼人提起了,因為在一個報紙的專欄裡出現了有關此事的消息,而且……」坦納停頓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然後才繼續說。「就在文章出現後的第二天,磯晃被發現死在賓館的房間裡。」 羅伯特·普瑞吉澤問:「金斯利先生,還會有其他的原因能解釋他的死亡嗎?」 坦納搖頭。「沒有。我不相信他自殺。我雇用了偵探,把他們以及幾個我們自己的人派到日本去瞭解所發生的事情。他們找不到任何作案的證據,我想也許是我錯了,可能在磯晃的生活中有什麼我不瞭解的悲情。」 「那你為什麼現在這麼肯定他是被謀殺的?」格林伯格打破沙鍋問到底。 「如同你所說,三年前一位名叫馬德琳·史密斯的科學家被假設是在蘇黎世自殺身亡。而你所不知道的是,馬德琳·史密斯也想離開她與之共事的那些人,到我們公司來。」 格林伯格皺起眉頭。「什麼使你認為這兩人的死亡是有聯繫的?」 坦納的面孔冷若冰霜。「因為她上班的那家公司就是東京第一實業的一個分支機搆。」 一片驚愕的沉默。 普瑞吉澤說:「有些事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謀殺一個雇員,僅僅因為她想調離?是否——」 「馬德琳·史密斯並不僅僅是名雇員而已。磯晃也不是。他們是非常有才華的物理學家,正要解決的問題將使公司獲得你們無法想像的巨大財富。因此他們不想失去他們中的任何一個,讓我們得到他們。」 「瑞士警察有沒有調查史密斯的死因?」 「調查了。我們也調查了。但再一次我們沒有任何證據。實際上我們仍然在就所發生的命案進行研究,而我認為我們一定能破案。KIG在全世界有著廣泛的人脈。如果我獲得任何有價值的情報,將很高興與你們分享。我希望你們將對此有所回報。」 格林伯格說:「很公平。」 坦納辦公桌上的一部鍍金電話響了起來。「請原諒。」他走到辦公桌邊,拿起話筒。「喂……是的……調查進行得非常順利。實際上兩名探長正在我的辦公室裡,他們同意跟我們合作。」他朝普瑞吉澤和格林伯格看了一眼。「對……我一有進一步的消息就向你通報。」他掛上電話。 格林伯格問:「金斯利先生,你們在這裡是否進行什麼敏感的研究?」 「你的意思是我們是否在研究某種敏感的課題,致使五六個人慘遭謀殺?格林伯格探長,世界上有一百多所智庫,其中一些跟我們研究的課題完全相同。我們這裡不製造核彈。對你問題的答案是否定的。」 門打開了,安德魯·金斯利走進辦公室,捧著一摞文件。安德魯·金斯利跟弟弟極少相似之處。他的五官輪廓模糊。頭髮灰白稀薄,面孔上佈滿皺紋,走起路來微微地弓著背。坦納·金斯利渾身上下洋溢著青春活力和聰明才智,而安德魯·金斯利卻顯得遲鈍麻木。說話吞吞吐吐,似乎連一句接一句的連貫表達都難以應付。 「這是那些——你知道——那些你要的筆記,坦納。我很抱歉我沒有把它們——把它們早點完成。」 「一點關係都沒有,安德魯。」坦納轉向兩位探長。「這是我哥哥,安德魯。格林伯格和普瑞吉澤探長。」 安德魯恍恍惚惚地看著他們,眨巴著眼睛。 「安德魯,你想告訴他們你獲得諾貝爾大獎的事嗎?」 安德魯看著坦納,含糊不清地說:「對,諾貝爾大獎……諾貝爾大獎……」 他們看著他轉過身,拖著腳後跟走出了房間。 坦納歎口氣。「我說過,安德魯是這公司的創始人,一個真正有才華的人。七年前他因為一項發現獲得了諾貝爾獎。不幸的是,他在一次實驗中出了差錯,那——那改變了他。」他的語氣是痛苦的。 「他一定是個傑出的人。」 「你根本都想像不出。」 厄爾·格林伯格起身,伸出手。「嗯,我們不再耽擱你的時間了,金斯利先生。我們會保持聯繫的。」 「先生們——」坦納的語氣斬釘截鐵。「讓我們偵破這些罪行——儘快。」 第十六章 坦納忍不住地在心裡反復琢磨那個他認做公主的女人。他越是想著她如何地傲慢,如何地嘲弄了他,就越是感到怒火難平。我們將改進你的臺詞,親愛的。你知道那有多陳腐了嗎?……你是不是急不可待了,親愛的?……拿出你的小黑本本,我們試試看,是否能找到一個今晚有空伺候你的人……似乎他一定得降妖除魔,殺殺她的邪氣不可。他決定再見她一次,給她應得的報應,然後一股腦兒地把她忘得乾乾淨淨。 坦納等了三天才打電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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