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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第十一章

  法國,巴黎巴黎四區艾納爾德街呂裡警察總部裡正進行著一場問訊。埃菲爾鐵塔的總管正在接受安德烈·貝爾蒙多和皮埃爾·馬雷探長的調查。

  埃菲爾鐵塔自殺案調查

  5月6日,星期一

  上午10:00

  對象:雷內·帕斯卡

  貝爾蒙多:帕斯卡先生,我們有理由相信馬克·哈裡斯,那個被認為是從埃菲爾鐵塔觀光平臺上跌落下去的人,是被謀殺的。

  帕斯卡:謀殺?但——據我瞭解那是個意外事故而且——

  馬雷:他越過那道女牆不可能是偶然的。牆太高了。

  貝爾蒙多:而且我們已經查明死者沒有自殺傾向。事實上,他為妻子制定了縝密的週末度假計劃。她是凱利——名模。

  帕斯卡:對不起,先生們,但我不明白那有什麼——為什麼把我帶到這兒來?

  馬雷:幫助我們澄清幾個問題。那天夜裡餐廳是什麼時候打烊的?

  帕斯卡:十點。因為雷暴雨的關係,朱爾斯·弗訥裡面連一個客人都沒有,所以我決定——

  馬雷:電梯幾點關閉?

  帕斯卡:通常運行到午夜,但那天夜裡,因為沒有觀光客和進餐的人,我在晚上十點就把它們都關掉了。

  貝爾蒙多:包括到觀光平臺的電梯?

  帕斯卡:對。全部電梯。

  馬雷:是否有可能什麼人不用電梯抵達觀光平臺?

  帕斯卡:不可能。那天夜裡所有的設備都關閉了。我不明白這一切是為了什麼。如果——

  貝爾蒙多:我告訴你這一切是為了什麼。哈裡斯先生是被人從觀光平臺上扔下去的。我們知道是觀光平臺,因為當我們查看女牆時,發現牆頭上有摩擦的痕跡,而且他鞋掌上嵌著的水泥薄片和女牆上被刮下的水泥相匹配。如果那一層樓上了鎖,電梯不再運行,他是怎樣在午夜跑到那上面去的?

  帕斯卡:我不知道。沒有電梯,根本——根本不可能。

  馬雷:但確實有一部電梯把哈裡斯先生送到觀光平臺上,並且把他的刺客——或者刺客們——也送了上去,事後還把他們又接了下來。

  貝爾蒙多:陌生人能開電梯嗎?

  帕斯卡:不能。機務員值班時寸步不離,夜裡電梯都是用特殊的鑰匙鎖上的。

  馬雷:有幾把鑰匙?

  帕斯卡:三把。我有一把,另外兩把保管在這裡。

  貝爾蒙多:你肯定最後一部電梯是在十點鐘關閉的?

  帕斯卡:肯定。

  馬雷:誰開的?

  帕斯卡:托思。吉拉得·托思。

  馬雷:我想和他談談。

  帕斯卡:我也很想。

  馬雷:請問是什麼意思?

  帕斯卡:托思自從那天夜裡就再沒有來上班。我打電話到他的公寓。沒有人接。我找到他的房東。托思搬走了。

  馬雷:沒有留下新地址?

  帕斯卡:沒有。他人間蒸發了。

  「人間蒸發?我們談論的是偉大的霍迪尼還是一個開電梯的小癟三?」

  說話人是克洛德·雷諾秘書長,國際刑警總部負責人。雷諾五十多歲,身材矮小,渾身是勁,他奮力工作了二十年的時間才一步步地攀登上了刑警的最高階層。

  雷諾正在主持一個會議,會議在七層樓高的國際刑警總部的會議室內舉行,國際刑警組織乃是78個國家126個特警部隊的情報交流中心。大樓位於巴黎以西六英里的聖克勞德,總部的人員由原來在國家警察廳,以及巴黎省任職的探員所配置。

  圍繞著大會議桌坐著十二個人。他們在質訊貝爾蒙多探長已經有一個小時了。

  雷諾秘書長憤怒地說:「那麼說,你和馬雷探長沒有能獲得任何有關一個人如何在一個,首先,他完全沒有可能抵達的區域,其次,他的刺客也完全不可能抵達或逃離的區域,被謀殺的信息了?這是你要告訴我的話嗎?」

  「馬雷和我找了每個跟——」

  「好了。你可以走了。」

  「是,長官。」

  他們望著挨了苛責的探長走出房間。

  雷諾秘書長轉向與會者。「在你們的調查中,有沒有誰碰見過一個名叫普裡馬的人?」

  他們思索片刻,隨即搖頭。「沒有。普裡馬是誰?」

  「我們不知道。他的名字很潦草地塗抹在一張字條上,字條是從死在紐約的一個人的上衣口袋裡發現的。我們認為其中有聯繫。」他歎口氣。「先生們,我們拿在手上的是一個有著神秘外包裝,不可知內幕的難解的謎團。我在這個辦公室工作的十五個年頭裡,我們調查過系列殺手、國際黑幫、肢解、弑父以及其他一切可能的罪行。」他停頓片刻。「但在所有這些歲月裡,我都從來沒有碰到過像這樣的事情。我將給紐約辦公室發送一個通告……」

  弗蘭克·比格利,曼哈頓刑偵局局長,正在看雷諾秘書長發送過來的文檔,卻見厄爾·格林伯格和羅伯特·普瑞吉澤走進他的辦公室。

  「你要見我們,局長?」

  「是的。坐。」

  他們各人挑了把椅子坐下。

  比格利局長舉起那張紙。「這是今天早晨國際刑警發來的通告。」他開始朗讀。「六年前,一位名叫磯晃的日本科學家自殺,在東京他賓館的房間裡上吊。磯晃先生身體健康,剛獲晉升,據說情緒高昂。」

  「日本?這有什麼相干,和——?」

  「聽我讀下去。三年前,馬德琳·史密斯,三十二歲的瑞士科學家,在她蘇黎世的寓所裡打開煤氣自殺。她懷有身孕,正準備和嬰兒的父親結婚。友人說他們從未見過她如此快樂過。」他抬起頭看著兩名探長。「在最近的三天裡:一位名叫索尼婭·韋布呂熱的柏林人把自己淹死在自家的浴缸裡。同一天夜裡馬克·哈裡斯,一名美國人,從埃菲爾鐵塔的觀光平臺上往下做了個燕式跳水。一天之後,一位名叫加里·雷諾茲的加拿大人在丹佛附近將自己的塞斯納飛機撞在山崖上。」

  格林伯格和普瑞吉澤聽著,越來越感到困惑。

  「而昨天,你們二位在東河岸邊發現理查德·史蒂文斯的屍體。」

  厄爾·格林伯格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所有這些案件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比格利局長不動聲色地說:「它們統統是一個案子。」

  格林伯格瞪大眼睛看著他。「什麼?讓我看看我是否聽明白了。六年前一個日本人,三年前一個瑞士人,幾天前一個德國人、一個加拿大人和兩個美國人。」他沉默片刻。「什麼把這些案子串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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