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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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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拉臘進門時,手裡捧著五六張菲利普·阿德勒合奏和獨奏音樂會的激光唱片。 「啊,太棒了!」邁耶斯教授說。「阿德勒大師的確是蓋世奇才!你對他的演奏特別有興趣?」 「是的。」 「這位大師錄製了許多美妙的奏鳴曲。」 「奏鳴曲?」 他歎口氣。「你不知道奏鳴曲是什麼?」 「怕是不知道。」 「奏鳴曲是一支通常分成幾個樂章的曲子,這種曲子有個固定的基本形式,這一形式用在為某種獨奏樂器如鋼琴或小提琴所作的曲子裡時,這曲子就叫奏鳴曲。交響樂就是管弦樂奏鳴曲。」 「我懂了。」以此引出一段交談當不是難事。 「鋼琴最初叫piano-forte,在意大利語裡是輕柔而響亮的意思……」 接下來的幾天裡,他們談論了菲利普灌制的各種磁帶——貝多芬、李斯特、巴爾托克、莫紮特、肖邦。 拉臘傾聽著,吸收著,牢記心間。 「他喜歡李斯特,給我談談李斯特的情況吧。」 「弗蘭斯·李斯特是位早慧天才,人人都傾慕他。他超群卓絕。貴族把他當寵物對待,最後他抱怨說他已無異于雜耍藝人或會耍把戲的狗……」 「給我講講貝多芬吧。」 「一言難盡。很執拗。他一生極其不幸,以致在他的事業如日中天時,他突然不喜歡自己過去的作品,轉而創作情感激烈的長篇樂曲,如《悲愴》……」 「肖邦呢?」 「肖邦創作鋼琴曲受到不少責難,他同時代的評論家說他才能有限……」 過了一天。「李斯特演奏肖邦比肖邦自己還出色……」 又一天。「法國鋼琴家與美國鋼琴家不一樣,法國人喜歡明晰和優雅。傳統上,他們的技巧訓練一向重視珍珠般演奏①,就是手腕平穩,達到聲音像珍珠般明晰和平衡的完美……」 ①原文為法語。 每天,他們都放一張菲利普的唱片,然後討論。 兩星期的指導結束時,邁耶斯教授說,「我得承認我很感動,卡梅倫小姐,你是一位真正專心致志①的學生。也許你真該修一門樂器。」 ①此語原文亦有「具有獻身精神的」之意,一語雙關。 拉臘笑道:「我們還是別那麼想入非非吧。」她遞給他一張支票。「給你。」 她恨不得菲利普馬上回到紐約。 第二十章 這天,一早就有好消息等著拉臘。特裡·希爾打來電話。 「拉臘嗎?」 「是我。」 「我剛聽賭管會說,你的執照批了。」 「太好了,特裡!」 「見面後我再向你詳細彙報,真是一路綠燈啊。顯然,你給那幫傢伙留下了特好印象。」 「我這就讓有關人員著手準備開業了。」拉臘說。「謝謝你。」 拉臘把這事告訴了凱勒。 「太棒了!這下鈔票肯定會朝我們嘩嘩地淌來了。我們遇到的大小困難看來很快就有指望解決啦……」 拉臘看著日程表。「我們星期二就坐飛機去那裡張羅開業。」 凱西通過傳呼器告訴她:「有位阿德勒先生,在2號線,我是否告訴他……?」 拉臘驀地緊張起來。「接過來。」她拿起電話。「菲利普?」 「你好。我回來了。」 「很高興。」我想死你了。 「請原諒我的冒昧,今晚有空和我一起吃晚飯嗎?」 她已和保羅·馬丁約好共進晚餐了。「好的,我有空。」 「太好了。你想到什麼地方?」 「到哪兒都行。」 「『巴斯克坡』怎麼樣?」 「好的。」 「那我們到那兒再見面。8點?」 「行。」 「晚上見。」 拉臘擱下電話,滿面笑容。 「是菲利普·阿德勒嗎?」凱勒問。 「啊?嗯。我打算嫁給他。」 凱勒驚愕地看著她。「你不是開玩笑吧?」 「不是。」 真是晴天霹靂。我要失去她了。凱勒心想,繼而又自言自語:做什麼夢,我是絕不可能得到她的。 「拉臘,你……你幾乎還不瞭解他呢!」 他正是我一生夢寐以求的人。 「我只是不想讓你做傻事。」 「我不會的。我……」她的私人電話響了。這電話是她特地為保羅·馬丁安裝的。拉臘拿起電話。「你好,保羅。」 「你好,拉臘。你想幾點吃晚飯?8點?」 她頓時感到一陣內疚。「保羅……,我今晚恐怕去不了。臨時有點事,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 「哦?沒出什麼事吧?」 「沒有。有人剛從羅馬飛回,」——至少這還是實話——「我得見見他們。」 「算我不走運。那就改天吧。」 「好的。」 「聽說雷諾飯店的執照批了。」 「是的。」 「我們可以去好好樂樂了。」 「我正巴望著呢。今晚的事我很抱歉,明天我再向你解釋。」 那頭把電話掛了。 拉臘慢慢放下電話。 凱勒一直在注視著她,她能看出他不以為然的表情。 「是遇上什麼麻煩了嗎?」 「沒錯。都怪這些現代設備。」 「你說什麼?」 「我想你辦公室裡電話太多了。他是掃帚星,拉臘。」 拉臘一愣。「掃帚星先生好幾次救了我們呢,霍華德。還有什麼嗎?」 凱勒搖搖頭。「沒啦。」 「那好,接著幹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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