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西德尼·謝爾頓 > 命運之星 | 上頁 下頁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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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納姆看著那張百元鈔票,「我要這個幹什麼呢?」 「給您自己買些古巴雪茄。如果我答應您的要價,您能給我優先權嗎?」 他坐在那兒打量著她,「這有點違背常規……不過,好吧。我給您48小時。」 「兵貴神速,」拉臘對凱勒說,「我們只有48小時向銀行籌措這筆貸款。」 「你估計要多大數額才夠?」 「夠嚇人的,地皮要9000萬美元。另外,那幢醫院建築的拆建費估計要2億美元。」 凱勒注視著她,「就是說需要2億9000萬美元。」 「你一向計算神速。」拉臘說。 他不理會她的揶揄,「拉臘,這麼一大筆錢上哪兒去搞?」 「借。」拉臘說,「用我在芝加哥的房地產以及紐約這塊地皮做擔保,應該沒有問題。」 「這可是個很大的風險。天有不測風雲,你這是拿你的全都財產去賭博……」 「這才夠刺激,」拉臘說,「賭博,而且能贏。」 *** 在紐約籌措建築貸款比在芝加哥還便當。紐約市市長科克頒佈了一項代號為421-A的稅收方案,按照該項方案,凡在該市拆建陳舊過時建築物的開發商,均可申請頭兩年的免稅。 當銀行和儲蓄信貸公司審查完畢拉臘·卡梅倫企業集團的資信情況後,他們爭先恐後地與她建立了業務關係。 不到48小時,拉臘就來到了伯納姆的辦公室,遞給他一張300萬美元的支票。 「這是購買曼哈頓中央醫院的頭筆付款,」拉臘說,「我滿足您的要價。順便說一句,您可以留著那100美元了。」 *** 在接下來的半年裡,凱勒負責與銀行交涉融資上的事情,拉臘與建築師們負責了設計上的事情。 一切都進展得很順利。建築師、工程公司和銷售部都在有條不紊地工作著。4月份,拆除醫院舊樓,興建新大樓的工程開工了。 拉臘是個閒不住的人,每天早晨6點鐘她就來到了建築工地,注視著拔地而起的大樓。她感到有些窘促,因為在這一階段裡,大樓由工人來擺弄,她無事可幹。她已習慣於操勞不息,喜歡有成打的工程遍地開花。 「我們幹嗎不再上一個工程?」拉臘問凱勒。 「一個工程就夠我們招架了。如果你再上勁兒,弦就會繃斷。難道你忘了你把自己的老底子全押在這項工程上了?萬一有個閃失……」 「不會有什麼閃失。」她注意到了他的異常神情,「什麼事使你如此不安?」 「是你與儲蓄信貸公司簽訂的那份協議……」 「怎麼啦?我們得到了貸款,不是嗎?」 「可是我不喜歡關於竣工日期的那個條款。萬一大樓不能在3月15日之前蓋好,產權就被他們拿走了,你將傾家蕩產。」 拉臘想起了她在格萊斯灣蓋過的那座樓,想起了她的窮朋友們如何仗義勇為幫助她的情景。可今天的她已非昔日的她了! 「別擔心,」她對凱勒說,「大樓會按期完工的。你肯定我們不能物色另一項工程了嗎?」 *** 拉臘和銷售部的人在談話。 「大樓底層的零售鋪面已全部簽約售出,」銷售部經理告訴拉臘,「公寓住宅有一半以上也已售出,估計竣工之前總計能賣掉3/4,剩餘部分竣工後會很快售完。」 「我要求你們在竣工前全部售完。」拉臘說,「還要加大廣告力度。」 「遵命。」 凱勒走進辦公室,「我不得不向你認輸了,拉臘。你是對的,大樓可以按期竣工。」 「它會成為我們的搖錢樹的。」 *** 1月15日,離竣工截止日期還有60天時,樓層封了頂,外部工程已經結束,工人們正在安裝內部電路網絡與各種管道。 拉臘站在工地上,注視著頭頂上的工人們在高聳的腳手架上幹活。一個工人停下手中的活計,掏出一包香煙。就在他這麼做時,一把扳鉗從他手中滑落,向遠遠的地面飛去。拉臘看著這把飛速而來的扳鉗向她砸來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跳離了原地,心頭怦怦撞擊。那個工人正低頭往下瞧,揮手向她表示歉意。 拉臘鐵青著臉走進工作電梯,升到那名工人幹活的工作面,不顧腳下令人眩暈的高度,沿腳手架向那人走去。 「是你掉了那把扳鉗?」 「是的,對不起。」 她狠狠地給了他一記耳光,「你被解雇了,馬上離開我的工地。」 「唉,」他說,「我並非有意的,這……」 「滾走!」 那人狠狠地看了她片刻,然後走開,乘電梯下去。 拉臘深深地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一些。其餘的工人都在注視著她。 「回去幹活。」她命令道。 *** 拉臘和紐約市律師薩姆·戈斯登正在共進午餐,他是她的工程合同法律代理人。 「我聽說工程進展得相當順利。」戈斯登說。 拉臘滿面春風。「豈止是順利,再有一兩個星期就竣工了。」 「我可以坦白一件事嗎?」 「可以,不過小心別自投法網。」 他笑出了聲,「我曾打賭你竣不了工。」 「真的?為什麼?」 「像你現在手中這種規模的房地產開發項目,應該是男人的遊戲。女流之輩在房地產業中充其量只能蓋點合作社什麼的。」 「這麼說,你曾和別人打賭反對我?」拉臘說。 戈斯登微笑著,「是的。」 拉臘向他逼近了一點,「薩姆……」 「嗯?」 「我手下從來沒有人敢打賭反對我,你被解雇了。」 拉臘起身出了餐館,撇下戈斯登張口結舌地坐在那兒。 *** 第二周星期一早上,當拉臘駕車朝建築工地駛去時,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霎時她明白是什麼使她感到異常了,原來是一片寂靜——工地上聽不到汽錘和鑽頭的聲音。當她馳入工地後,眼前的情景令她難以置信:工人們正收拾設備和工具紛紛離去。一名工長在打點著自己的行裝,拉臘匆匆趕上前去。 「怎麼回事?」拉臘質問,「現在才7點鐘呀。」 「我正在撤走我的人。」 「你說什麼?」 「工人中間爆發了不滿,卡梅倫小姐。」 「什麼不滿?」 「您是不是打了一名工人耳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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