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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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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兒長大的?」 瑪麗安歎了口氣。「說來話長。戰爭期間,我被送到瑞士上學。後來又去了牛津,曾經在巴黎大學讀書,以後又在倫敦住了幾年。」她望著他的眼睛,「就這些,你去過哪兒?」 「噢,紐約,緬因州,瑞士,南非,戰爭期間在南太平洋待過幾年,還到過巴黎……」他猛然停了下來,似乎覺得說得太多了。 「要是我問得太多的話,請不要介意。但我無法理解,為什麼你不繼續學畫了昵?」 「這不重要,」托尼簡單地答道,「咱們吃早餐去吧。」 他們倆單獨在平臺上進餐,一面眺望著前面波光粼粼的海灣。和她交談很輕鬆,她的舉止莊重,性情溫柔,對托尼是頗具吸引力的。她既不輕浮,也不嘮叨個沒完。她似乎真正對他感興趣。慢慢地托尼覺得自己被這個恬靜、敏感的姑娘迷住了。可他又不免想道,這裡面有多大程度是因為知道他這樣做肯定會激怒母親。 「你什麼時候回德國?」 「下個星期。」瑪麗安答道,「我要結婚了。」 她這句話完全出乎他的預料。「噢。」托尼有氣無力地應聲道,「那好啊,他是幹什麼的?」 「他是個醫生,我們從小就是朋友。」她為什麼說這個?這裡有什麼含義嗎? 托尼衝動地問道:「你願意同我在紐約一道吃晚飯嗎?」 她看著他,一面掂量著如何回答。「我會非常高興。」 托尼笑了笑,非常開心。「這算個約會。」 他們在長島一家小小的海濱餐廳吃晚飯。托尼想要瑪麗安單獨和他在一起,避開他母親的監視。這是個純潔的夜晚,但托尼知道,要是他母親聽到這消息,肯定會設法來破壞的。這是他和瑪麗安之間私人的事情。在這短暫的時間裡,托尼不想受任何干擾。托尼很喜歡能有瑪麗安陪伴他,甚至比他事先預料的還要愉快。她十分風趣,托尼發現自從他離開巴黎以來,從未像今晚笑得這麼多。她使他感到輕鬆愉快,無憂無慮。 你什麼時候回德國? 下星期……我要結婚了。 以後的五天裡,托尼經常見到瑪麗安。他取消了加拿大之行,自己也不知這是為什麼。他原來認為這對他母親的計劃是一種反叛,一個小小的報復。但是如果在開始時確是如此的話,那現在已不是這樣了。他覺得自己被瑪麗安越來越強烈地吸引著。他深愛她的真摯誠懇。這樣的品質他曾認為已經找不到了。 因為瑪麗安在紐約還是個遊客,托尼帶她到處玩了一玩,他們登上了自由女神像,乘輪渡去斯塔滕島,又來到帝國大廈的最上層,還去唐人街吃飯。他們花了整整一天來參觀大都會博物館,又用了一個下午參觀弗裡克收藏館。他們的愛好相同,雙方都極力避免談論私事。儘管如此,他們仍深深地感到相互之間那種強烈的異性吸引力。日子不知不覺地過去,這天是星期五,是托尼該出發去懷亞特莊園的日子。 「你什麼時候飛回德國?」 「星期一上午。」她的聲音失去了歡樂的色彩。 那天下午,托尼出發去休斯敦。他完全可以同他母親一道乘公司的飛機去那兒,但他不願單獨和凱特在一起。在他的眼裡,她純粹是個做生意的合夥人:聰明能幹,獨斷專行,詭計多端,危險萬分。 在休斯敦的霍比機場,有一輛勞斯萊斯牌轎車前來迎接托尼。開車送他去莊園的司機穿著牛仔褲和花運動衫。 「大多數人都喜歡直接飛往莊園。」司機對托尼說,「懷亞特先生修了一條很長的跑道。從這兒走,要開一個小時才能到莊園門口,還要再開半小時才能到正房。」 托尼以為他的話未免誇張了一些,可他錯了,懷亞特莊園與其說是個莊園,不如說是個小城鎮。他們從大門開始起,就奔駛在一條私人公路上。過了半小時,他們開始經過發電站,穀倉,牲口欄,客房,僕人住的平房。正房是一座巨大的平房,一直延續了很遠很遠。托尼認為這房子的式樣實在是令人討厭地醜陋。 凱特已經先到了。她和查利·懷亞特坐在平臺上,俯視著一個像小湖泊似的游泳池。當托尼出現時,他們正熱烈地交談著。懷亞特一見到他便突然打住話頭。托尼意識到,他是他們談話的主題。 「我們的孩子來了!一路順風嗎,托尼?」 「不錯,謝謝你。」 「露西一直希望你能趕上早班飛機。」凱特說道。 托尼轉向他母親,「是——是嗎?」 查利·懷亞特拍了拍托尼的肩膀。「我們為了歡迎你和凱特,準備搞一次燒烤。許多人乘飛機來就是為了它。」 「那您太客——客氣了。」托尼說。他想,要是給那幫人肥牛犢吃,他們會餓著肚子回去的。 露西出現了,她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一條緊身的舊牛仔褲。托尼不得不承認她確是驚人地美。 她向他走來,拉起他的胳膊,「托尼,我都懷疑你是否會來了。」 「對——對不起,我來晚了。」托尼說道,「我有些工——工作必須做完。」 露西給他一個甜蜜的微笑。「沒關係,反正你已經來了。下午打算幹點什麼?」 「你會提供什麼呢?」 露西望著他的眼睛。「隨便你要什麼。」她溫柔地說道。 凱特和查利·懷亞特在一旁樂滋滋地瞧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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