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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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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廣闊的鄉村,很容易找到人跡罕至的場所讓他們做愛,每次做愛對瑪格麗特來說都像第一次那樣亢奮、激動。 對父親有罪之感懸在她的心頭。薩洛蒙·范德默韋是荷蘭改良派教會的虔誠信徒,瑪格麗特知道如果讓他發現她所做的一切,那是決不會寬恕她的。甚至在他們居住的這種男人隨處尋歡作樂的曠野的邊地,人們也不會諒解的。世界上只有兩種女人——潔身自好的姑娘和厚顏無恥的婊子——一個潔身自好的姑娘在和男人結婚之前,是決不容許他碰她一下的。這樣,她只能歸在婊子一類裡了。「這是如此不公平,」她想著,「付出愛情和得到愛情是太美好了,不能算是邪惡的事情。」但是,她越來越擔心,最後,瑪格麗特起了結婚的念頭。 他們沿著瓦爾河旁駕著馬車時,瑪格麗特說:「伊恩,你不知道我是多麼想……」她不知道怎樣講下去。「就是說,你和我……」在窘困中,她脫口而出,「你覺得結婚怎麼樣?」 傑米大笑,「我贊成,瑪格麗特。我贊成。」 她與他一起笑起來。這是她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刻。 星期天早晨,薩洛蒙·范德默韋邀請傑米陪同他和瑪格麗特上教堂去做禮拜。紐登特斯·墨馮姆特·科克是一座給人深刻印象的大教堂,只是不太像真正的哥特式建築。教堂一頭是佈道壇,另一頭擺了一架大風琴。當他們進門時,人們懷著極大的尊敬向他們致意。 「我資助建造了這座教堂,」他不無驕傲地告訴傑米,「我還是這兒的副主祭呢!」 禮拜形式上有硫磺和地獄之火,范德默韋著迷地坐在那裡,頭點個不停,傾聽著牧師的每句話。 「星期天他是上帝的人,」傑米想,「每個星期的其餘日子,他與魔鬼沆瀣一氣。」范德默韋坐在兩個青年人中間,但是瑪格麗特在整個儀式中都意識到傑米就在身旁。「幸好」——她情不自禁地對自己微笑著——「牧師不知道我在想些什麼。」 那天夜晚,傑米到森唐納酒吧轉了一下。斯密特正在酒吧後面為顧客們倒飲料。他一看見傑米,臉上頓時容光煥發。 「晚上好,特拉維斯先生。您要點什麼,先生?還是老規矩?」 「今天晚上不喝酒,斯密特。我要和你談談。在後房間。」 「當然可以,先生。」斯密特聞到了錢就要到手的氣息。他朝助手喊了一聲,「照顧一下酒吧。」 森唐納的後房間只不過是一間斗室,不過在這裡倒可以談談私事。房間裡只有一張圓桌子和四把椅子,桌子中央有一盞燈。斯密特點亮了燈。 「坐下。」傑米說。 斯密特拿過一把椅子。「好,先生。我能怎樣為你效勞呢?」 「我是來幫你的,斯密特。」 斯密特微笑起來,「真的嗎?先生。」 「是的。」傑米取出一支粗長雪茄,點燃了它。「我決定讓你活下去。」 一陣不安的表情掠過斯密特的臉,「我,我不懂,特拉維斯先生。」 「不是特拉維斯。我叫麥格雷戈,傑米·麥格雷戈。記得嗎?一年前,你設圈套要把我殺掉。在馬棚裡。替范德默韋。」 斯密特頓時皺起了眉頭,突然警覺起來,「我不知道是什麼……」 「閉嘴,聽我說。」傑米的聲音猶如一記鞭子。 傑米能夠察覺斯密特腦筋的轉動。他試圖把面前這個滿頭白髮的男人與一年前充滿生氣的青年人對上號。 「我還活著,而且我發了財——財富多得足以雇人把這塊地方燒成灰,連你也在內。你聽不聽我的?斯密特?」 斯密特開始想為自己的無辜辯解,但當他窺視傑米·麥格雷戈的眼光時,意識到了危險。斯密特小心翼翼地回答說:「是的,先生。」 「范德默韋給你錢,要你把挖鑽石工人送到他那裡,這樣他就可以欺騙他們,把他們發現的東西據為己有。那真是一種有趣的合作。他付給你多少錢?」 一片沉寂。斯密特處在兩股強大的勢力中間,沒有自主的餘地。他不知道怎樣跳槽,選擇哪條路。 「多少?」 「百分之二。」他勉強地說。 「我給你百分之五。從現在開始,如果一個像樣的挖鑽石工人來到這兒,你就把他送到我那裡去。我會資助他的。不同的是,他將得到公平的份額,你也會得到你的份額。你真的以為范德默韋會給你他所得到的百分之二?你真是個傻瓜。」 斯密特點點頭。「是的,特拉維……麥格雷戈先生。我懂你的意思。」 傑米站了起來。「還沒講完。」他靠著桌子說,「你想跑到范德默韋那裡,向他告密嗎?這樣,你就能從我們兩人這裡得到雙份報酬。只有一個問題,斯密特。」他的聲音變成了耳語,「如果你這樣幹的話,那你就休想活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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