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西德尼·謝爾頓 > 假如明天來臨 | 上頁 下頁 |
一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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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西在愛畜商店定購的鴿子被裝進一隻籠子裡送到她的飯店。庫珀來到商店,詢問那裡的老闆。 「你送去的是什麼樣的鴿子?」 「哦,是一隻普通的鴿子?」 「你敢肯定那不是一隻信鴿?」 「不會,」老闆癡癡傻笑,「我之所以知道那不是一隻信鴿,是因為那是我昨晚剛在旺戴爾公園抓的。」 一千鎊的金子和一隻普通的鴿子。這之間有何聯繫呢?庫珀陷入深思。 *** 在條金準備從阿瑪羅銀行運走的前五天,范杜蘭警長的辦公桌上已經堆積起一大摞照片。 每一張照片都是捕抓她的鏈條中的一個環節,丹尼爾·庫珀想。阿姆斯特丹的警察缺乏想像力,但庫珀不得不敬佩他們辦事的徹底,把走向犯罪道路的每一個步驟都被拍攝下來並記錄存檔。特蕾西·惠特裡絕逃脫不出正義的法網。 她受懲罰之日,就是我贖罪之時。 *** 傑弗將新油漆的卡車從汽車修理庫開出來後,徑直朝一座他在阿姆斯特丹舊城區租賃的汽車棚駛去。六個上面蓋著「機械」戳記的空木板箱子已經運到車棚。箱子的照片擺放在范杜蘭警長的辦公桌上。此刻,他正在聽最新竊錄的談話。 傑弗的聲音:「你把卡車從銀行開到駁船處,不要超速,我要掌握這段距離的確切時間。帶上這只跑錶。」 「你不跟我一起去嗎,親愛的?」 「不,我還得張羅別的事。」 「蒙蒂如何了?」 「他星期四晚上到。」 「蒙蒂是什麼人?」范杜蘭警長問。 「他大概是準備冒充第二個安全公司偵探的人,他們一定需要制服。」 *** 服裝商店在商業中心區的弗富特大街旁。 「我要兩套化妝舞會穿的制服,」傑弗對店員說,「式樣與你們擺在櫥窗裡的一樣。」 一小時後,范杜蘭警長凝視著手中一張守衛制服的照片。 「他定購了兩身這種式樣的服裝。他告訴店員說星期四去取。」 第二套制服的尺寸表明,此人比傑弗·史蒂文斯高大得多。警長說:「我們這位蒙蒂朋友身高大約六英尺三,體重二被多磅。我們只須讓國警總部用計算機查一下,」他對庫珀說,「便可得知他的身份。」 在傑弗租用大汽車棚裡,特蕾西坐在卡車司機的位子上,傑弗爬到惡劣車頂。 「準備好了嗎?」傑弗大聲說,「開始。」 特蕾西按下儀錶盤上的一個按鍵,一張大帆布便從卡車的兩側降落下來,帆布上印著「海尼根荷蘭啤酒」的字樣。 「很好!」傑弗興高采烈地說。 「海尼根啤酒?簡直令人不可思議!」范杜蘭朝坐在他辦公室裡的偵探環視了一下。大大小小經過放大的照片掛滿了四面牆壁。 丹尼爾·庫珀坐在房間裡的角落。對他來說,正在進行的會議純粹是浪費時間。他一直在等待著特蕾西·惠特裡和她的情人將要採取的行動。他們已經步入陷阱,捕捉他們的網正在漸漸縮小。當辦公室中的偵探們談興大發,備感興奮時,庫珀的心中卻油然生出一種失落的一樣感覺。 「眉目已經很清楚了。」范杜蘭警長說,「嫌疑犯已經探聽出裝甲卡車抵達銀行的時間,他們計劃搶先半小時趕到,佯裝成安全守衛人員。等到真正的卡車到達時,他們早已跑掉。」范杜蘭指向一張裝甲卡車的照片。「他們的卡車從銀行開走時是這個樣子,但駛出一條街後,到達某個偏僻的角落時,」—他又指向印著海尼根啤酒戳記的卡車照片——「卡車就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房間角落裡的一名偵探發言說:「你知道他們計劃怎樣把金子運出國境嗎,警長?」 范杜蘭指向一張特蕾西踏上駁船的照片。「首先,通過駁船。荷蘭境內的運河和水道縱橫交錯,他們輕易地便可消失在其中。」他又走到一張從空中拍下的一輛卡車沿運河邊行駛的照片跟前,「他們曾預先測量過從銀行駛往駁船的距離,以便有充足的時間將金子裝上船,在案情暴露之前啟程動身。」范杜蘭移到牆上的最後一張照片前,這是一張放大的貨輪照片,「兩天前,傑弗·史蒂文斯在『沃雷斯塔』號預定了貨運位置,該貨船下星期從鹿特丹起航。傑弗登記的貨物名稱是機械,目的地香港。」 他轉過身,面對全屋的人。「先生們,我們將在他們的計劃上做點兒小小的變動。我們讓他們從銀行把條金運出,裝載上卡車,」他望了一眼庫珀,笑著說,「當場逮捕。我們要在現場捉住這些狡猾的罪犯。」 *** 一名偵探跟隨特蕾西走進美國快件郵局。她領取了一個中等體積的郵包,再度匆匆返回飯店。 「無法知道郵包裡裝的是什麼東西。」范杜蘭警長對庫珀說,「他們離開飯店時,我們搜索了他們的房間,沒有發現什麼。」 *** 國警總部的計算機提供不出有關體重兩百磅的蒙蒂的材料。 *** 星期四夜晚,丹尼爾·庫珀、范杜蘭警長和惠特坎普警官在阿姆斯塔爾飯店特蕾西房間的樓上監聽下方的談話。 傑弗的聲音:「如果我們在守衛到達前三十分鐘準時趕到銀行,我們就會有足夠的時間裝運金子,然後離開。真正的卡車抵達時,我們已經把金子運上船了。」 特蕾西的聲音:「我已經讓技師檢查了卡車,並灌滿了油,一切準備停當。」 惠特坎普警官說:「他們還真令人佩服,對每一個細節都不存僥倖心理。」 「他們就要完蛋了。」范杜蘭警長悶聲說。 庫珀默默無言,傾聽著。 「特蕾西,這件事完了後,願不願意去參加我們所說過的考古挖掘?」 「伽太基?像是去天堂,親愛的。」 「好,到時候我來安排。從現在起,我們停止做一切,盡情地生活和休息。」 范杜蘭警長喃喃說:「我看,他們已經把未來的二十年安排妥當了。」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唉,我得去睡覺了。一切都取決於明天早晨了。今晚我們都可以充分利用一下時間,好好睡上一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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