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西德尼·謝爾頓 > 假如明天來臨 | 上頁 下頁 |
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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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銬打開。」 手銬被摘下了。特蕾西說:「這是一個意外的事故。我並沒有打算殺死他。他企圖強姦我,而且——」她控制不住她那有點歇斯底里的聲調。 值班警官簡短地說:「你是特蕾西·惠特裡嗎?」 「是的,我——」 「把她關起來。」 「不!等一下,」她請求說,「我得打個電話。我——我有這個權力。」 值班警官哼了一聲:「你還挺懂規矩。寶貝,你蹲過幾次班房?」 「沒有,這是——」 「你可以打電話,只限三分鐘。電話號碼是多少?」 她太緊張了,怎麼也想不起查爾斯的電話號碼。她甚至連費城的分區代號也想不起來了。是251嗎?不,不是這個號碼。她全身都在發抖。 「快點!我不能等你一晚上。」 215。對了!「是2155559301。」 值班警官撥了號碼,把話筒遞給特蕾西。電話鈴響了很長時間,但是沒有人接。她想,查爾斯應該在家。 值班警官說:「時間到了。」他準備把話筒從她手中拿過來。 「請等一等!」她喊到。但她突然想起查爾斯一到晚上就把電話掛斷,以防被人打擾他。她聽著電話鈴的空響聲,意識到不可能找到他了。 值班警官問:「完了嗎?」 特蕾西抬頭看了他一眼,呆呆地說:「完了。」 一個身穿長袖襯衣的警察把特蕾西帶進一個房間,在這裡他們給她做了記錄,並按了指模。接著她被押著穿過一條走廊,關進一個單忍不住牢房。 「明天早上你將接受審訊。」那警察對她說。說完,他走開了,只剩下她孤單單的一個人。 這一切都不是真的,特蕾西想,不過是一場惡夢。噢,上帝,求求你,讓這些都是假的吧。 可是這間發出陣陣惡臭的牢房是真的,牆角那只沒有座圈的馬桶是真的,這些鐵欄杆也是真的。 漫漫的長夜好象是沒有個盡頭。只要能和查爾斯聯繫上就不怕。他現自愛是她有生以來最需要的一個人。我應當一開始就同他商量。假如我早這麼做,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早晨六點,一個顯得很不耐煩的獄警給特蕾西端來一杯溫咖啡和一碗涼燕麥粥。她沒有動,她一點胃口也沒有。九點,一個女看守來到她這裡。 「該走了,美人兒。」她把牢房的門打開。 「我得打個電話,」特蕾西說,「這是很——」] 「以後再說吧,」女看守對她說,「你甭打算讓法官久等。他可是個婊子養的龜兒子。」 她押著特蕾西走過一條走廊,穿過一道門,進入法庭。一個上了年紀的法官坐在法官席上。他的頭和手輕微而又急促地抖個不停。在他前面站著區檢察官愛德·托波,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瘦男人,一頭黃白色的卷髮,兩眼冷酷、漆黑。 特蕾西被帶到一個座位前,過了片刻,法警宣佈:「現在開始對特蕾西起訴。」他的話音剛落,特蕾西就徑直朝法庭席走去。法官正看著面前的一份材料,頭上下不停地抖動著。 到了,特蕾西向當局闡明事實真相的時刻來到了。她把兩隻手緊握在一起,不讓它們發抖。「法官先生,這不是謀殺,我是擊中了他,但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嚇唬他一下。他想強姦我,而且——」 區檢察官打斷了她:「法官閣下,我認為沒有必要浪費法庭的時間了。這個女人攜帶一支三十二口徑的左輪手槍,闖入羅馬諾先生的住宅,偷走了一幅價值五十萬美元的雷諾阿的名畫,當羅馬諾先生發現她的盜竊行為時,她蓄意朝他開槍,然後不顧他的死活逃跑了。」 特蕾西的臉色變得煞白:「你——你在說什麼?」 這是毫無意義的。 區檢察官厲聲說:「我們已經拿到了她殺羅馬諾先生的手槍,上面有她的指紋。」 殺傷!這麼說約瑟夫·羅馬諾還活著!她並沒有殺死人。 「法官閣下,她偷走了那幅畫。那幅畫現在很可能在某個銷贓者的手裡。因此,證人要求特蕾西·惠特裡承擔蓄意謀殺和持械搶劫罪,保釋金為五十萬美元。」 法官轉向站在那裡已經驚呆了的特蕾西:「你有律師代表你出庭嗎?」 她甚至沒有聽到他在說話。 他提高了嗓門。「你有辯護律師嗎?」 特蕾西搖搖頭:「沒有。這——這個人說的不是事實,我從來沒有——」 「你有錢請律師嗎?」 她在銀行存有一筆錢。她還有查爾斯。「我……不,法官先生,我不明白——」 「本法庭將為你指派一名律師。你將留在獄中,除非你能提供五十萬美元的保釋金。下一個案件。」 「等等!全都錯了!我沒有——」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押出法庭的。 法庭指派給她的律師名叫佩裡·波普。他年近四十歲,五官棱角分明,顯得很聰明,一雙藍眼睛流露出同情的目光。特蕾西一下就喜歡上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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