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西德尼·謝爾頓 > 禍起蕭牆 | 上頁 下頁 |
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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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趕到辦公室,拿起話筒。「父親?」 「希望沒有打擾你,泰勒。」他話裡帶有惡意。 「實際上,你是打擾了我。我正在審案子,……」 「行啦,給他一張罰單,拋到腦後去。」 「父親……」 「我遇到一件棘手的事,需要你幫助。」 「什麼事?」 「我的廚子在偷我的東西。」 泰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你把我從法庭上叫來就是為了……」 「你吃法律飯的,不是嗎?現在他在違法。我要你趕到波士頓來,調查我身邊所有的人。他們在背著我搶劫我!」 泰勒忍不住要發作。「父親……」 「你就是不能信任那些該死的職業介紹所。」 「我的案子才審了一半,我現在不可能回去。」 一陣可怕的沉默後,對方說:「你說什麼?」 「我是說……」 「你不會再讓我失望吧?也許我該找菲茨傑拉德談一談,我要對遺囑作一些修改。」 又是他那套「蘿蔔加棍棒」的軟硬兼施之策。金錢!他父親死後,他可以分得數十億美元的家產。 泰勒清了清嗓子。「如果派你的專機來接我……」 「喂,沒門!如果你沒打錯牌的話,那架飛機遲早是你的。好好想想吧。你還是像常人那樣乘商務飛機吧,不過你得儘快趕到我這兒!」說完,電話掛斷了。 泰勒無地自容地呆坐在那兒。我父親從我生下來就這麼對我。見他的鬼去!我不去。就是不去。 可是,當天晚上泰勒飛到了波士頓。 哈裡·斯坦福雇傭了二十二個僕人。這幫人中有秘書、男僕、管家、女傭、司機、園丁和一名保鏢。 「他們是賊,每個人都是他媽的賊。」哈裡·斯坦福向泰勒抱怨道。 「如果你這麼擔心,你幹嗎不請一名私人偵探,或者報警?」 「因為我有你。」哈裡·斯坦福說。「你是法官,不是嗎?你來幫我斷案。」 這純粹是不懷好意。 泰勒看看四周精美的家具和油畫,想起了自己曾經住過那些讓人乏味的小房問。這些該是我的,他想。有朝一日,我會得到這一切的。 泰勒找管家克拉克和其他主要的老傭人談了話,逐一詢問了其他僕人,查看了他們的簡歷。他們當中大多數都是新聘來的,因為哈裡·斯坦福是一個很難伺候的人。人員更替是家常便飯。有些人沒呆上一兩天就辭職不幹了。有些新來的確有些手腳不老實,還有一位是一個酒鬼,但除此之外,泰勒沒看出什麼破綻來。 只是德米特裡·卡明斯基除外。 德米特裡·卡明斯基是他父親剛雇來的保鏢兼按摩師。法官這一行使泰勒善於察言觀色。泰勒很快察覺到這位德米特裡有讓人不信任的地方。他是剛剛聘來的。哈裡·斯坦福以前的保鏢辭職了——泰勒能想像得出這是為什麼——卡明斯基是當地一家保安介紹所推薦的。 這個人身材魁梧,寬大的胸脯、結實粗壯的胳膊,說英語時帶有很濃的俄羅斯口音。 「你要見我?」 「是的。」泰勒指著一張椅子。「坐吧。」他看看這個人的職業背景檔案,上面沒什麼太多的內容,只說了他是剛剛從俄羅斯來。「你生在俄羅斯?」 「是的。」他警惕地望著泰勒。 「住在哪個州?」 「喬治亞州。」 「你為什麼離開俄羅斯跑到美國來?」 卡明斯基聳聳肩。「這兒機會多一些。」 什麼機會?泰勒心裡納悶。這個人似乎在逃避什麼。他們談了有二十分鐘。這麼短的時間,泰勒就很肯定德米特裡·卡明斯基在隱瞞著什麼。 泰勒給弗雷德·馬斯特森掛了電話,他是泰勒在聯邦調查局的一個熟人。 「弗雷德,我想請你幫個忙。」 「沒問題。要是我哪一次去芝加哥,你幫我訂機票,好嗎?」 「我是認真的。」 「得啦。」 「我要你幫我調查一個俄羅斯人,他六個月前剛來美國。」 「等等,這事你應該找中央情報局呀?」 「也許。但中央情報局我一個人也不認識。」 「我也沒有熟人。」 「弗雷德,如果你能幫我這個忙,我會很感激的。」 泰勒聽到他歎了一口氣。 「好吧。他叫什麼?」 「德米特裡·卡明斯基。」 「我告訴你,我認識俄羅斯大使館裡的一個人。我看看他有沒有關於卡明斯基的情報。如果沒有,恐怕我幫不了你。」 「非常感謝。」 那天晚上,泰勒和他父親共進晚餐。骨子裡,泰勒希望他父親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衰老、脆弱。然而,他還是那麼健壯矍鑠,真是老當益壯。他看來永遠死不了,泰勒絕望地想。他一定會死在我們後面。 餐桌上的談話完全被哈裡·斯坦福所左右。 「我剛做成了一筆大買賣,夏威夷的電力公司給我買下了……」 「下周我要飛到阿姆斯特丹解決一些關貿總協定方面的糾紛……」 「國務卿邀請我陪他訪華……」 泰勒幾乎插不上一句話。晚餐結束時,他父親站起身來,問:「你的家奴盜竊案偵破得怎麼樣了?」 「我還在逐一調查,父親。」 「你總不能查一輩子吧!」他父親嚎叫了一句,離開了餐廳。 第二天上午,泰勒接到聯邦調查局弗雷德·馬斯特森打來的電話。 「泰勒嗎?」 「是我。」 「讓你猜著了。」 「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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