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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布萊能瞥了一眼陪審團。「我相信我們都知道DNA的重要性。」他指著聽眾。「你會說,在這個法庭裡可能有幾個人擁有相同的DNA嗎?」

  「絕不,先生。如果我們截取一條DNA的剖面,並在我們收集的數據庫上測試它出現的頻率,在五千億個沒有血緣關係的白種人中,可能會有一例擁有相同的DNA剖面。」

  布萊能看上去相當驚訝。「五千億分之一。克拉克先生,你怎麼從案發現場獲取DNA?」

  「許多方法。我們可以在唾液或精液或陰道分泌物,以及血液、頭髮絲、牙齒、骨髓等等中找到DNA。」

  「而你可以把從這些東西的任何一個中找到的DNA與某個特定的人相配?」

  「對。」

  「你是不是親自比較了留在丹尼斯·蒂伯爾、理奄德·麥爾頓和山姆·布萊克的兇殺現場的DNA證物?」

  「是的。」

  「後來你是不是收到了取自被告艾什蕾·佩特森的幾根頭髮絲?」

  「是的。」

  「當你對取自各個兇殺現場的DNA證物和取自被告的頭髮絲進行比較時,你的結論是什麼?」

  「它們是同一的。」

  這一次觀眾的反應更加嘈雜。

  威廉姆斯法官重重地敲擊她的小木槌。「秩序!安靜,否則我要清場了。」

  布萊能等到房間裡安靜了。「克拉克先生,你是不是說,從三個兇殺現場中的每一個獲取的DNA與被告的DNA是同一的?」布萊能強調了那個詞。

  「是的,先生。」

  布萊能隔著桌子瞥了一眼艾什蕾坐著的地方,然後重新轉向證人。「那麼污染呢?我們都意識到有這麼一次有輻的刑事審理,那次的DNA就被認為是受到了污染。本案中的物證會不會曾被操作不當,因此不再是確鑿的或者……」

  「不,先生。在這些兇殺案中的DNA物證被處理得很小心,並被封存。」

  「這麼說來,對此不存在任何疑問了。被告殺害了那三……」

  戴維站起身來。「反對,法官大人。辯方在引導證人,而且……」

  「反對有效。」

  戴維坐了下來。

  「謝謝你,克拉克先生,」布萊能轉向戴維。「沒有其他問題了。」

  威廉姆斯法官說:「該你發問了,辛格先生。」

  「沒有問題。」

  陪審員們瞪著戴維看。

  布萊能表現得很驚訝。」沒有問題?」他轉向證人。「你可以下去了。」

  布萊能看著陪審員們說:「我很驚訝,被告方竟對證據不提出質疑,因為這毫無疑問地證明了,被告殺害並閹割了三名男子,而且……」

  戴維站了起來。「法官大人……」

  「反對有效。你在超越界限,布萊能先生!」

  「對不起,法官大人。沒有更多的問題了。」

  艾什蕾看著戴維,驚恐萬分。

  他小聲說:「別擔心。一會兒就輪到我們了。」

  下午有更多的控告方證人,而他們的證言是毀滅性的。

  「是大樓看門人叫你去了丹尼斯·蒂伯爾的公寓的嗎,萊特曼警探?」

  「是的。」

  「你能告訴我們,你在那裡發現了什麼嗎?」

  「整個一團糟。到處都是血。」

  「被害人是什麼情況?」

  「他被捅死了,還被閹割了。」

  布萊能瞥了一眼陪審團,他的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被捅死和閹割。你在作案現場發現什麼證據沒有?」

  「噢,是的。被害人死前發生過性行為。我們發現了一些陰道分泌物和指紋。」

  「你們為什麼不立即逮捕什麼人?」

  「我們發現的指紋不能跟我們檔案裡有的相吻合。我們在等著跟我們掌握的指紋相吻合的人。」

  「可是,當你們最後得到艾什蕾·佩特森的指紋和她的DNA時,一切都吻合嗎?」

  「這當然是。一切都吻合。」

  斯蒂文·佩特森醫生每天都旁聽審理。他坐在緊靠被告席的旁聽席上。每當他進入或離開法庭,他都被記者們團團圍住。

  「佩特森醫生,你認為審理進行得怎麼樣?」

  「進行得很順利。」

  「你認為將會發生什麼情況?」

  「我女兒將會被發現是清白的。」

  一天傍晚,當戴維和桑德拉回到賓館時,有一張留言在等著他們,「請給你們銀行的孔先生打電話。」

  戴維和桑德拉對視一眼。「已經到了又一次付款的時候了?」桑德拉問。

  「是啊。享樂的時候時間過得飛快,」他乾巴巴地說。戴維苦思冥想了一會兒。「審理不久就要結束了,親愛的。在我們的銀行賬戶裡,我們還剩有足夠的錢給他們這個月的付款。」

  桑德拉擔心地看著他。「戴維,如果我們不能全部償清付款……我們是不是會失去我們已經投入的每一塊錢?」

  「是的。不過別擔心。好人總有好報。」

  可是,他想到了海倫·伍德曼。

  布萊恩·希爾在宣過誓之後,正坐在證人席裡。米奇·布萊能沖他友好地一笑。

  「你能告訴我們你幹什麼工作嗎,希爾先生?」

  「好的,先生。我是舊金山德揚博物館的警衛。」

  「那肯定是個很有意思的工作。」

  「是的,如果你喜歡藝術的話,,我是個失意的畫家。」

  「你在那裡工作了幾年?」

  「四年。」

  「是不是有許多相同的人參觀博物館?那就是說,人們是不是一次又一次地來?」

  「噢,是的。有些人是這樣的。」

  「因此我想,經過一段時間之後,他們會跟你熟悉起來,或者他們至少會變成熟面孔?」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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