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西德尼·謝爾頓 > 惡魔的遊戲 | 上頁 下頁 |
一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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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丁回到玻璃盒子大樓時,他叫布朗洛夫人出去買一大塊生牛排,因為他正在和特種航空隊的準將司令官在電話裡交談個沒完沒了。這位準將曾與賈丁一起在阿富汗那個假冒的蘇聯國家安全局,專事敵後破壞工作的特種部隊裡共過事。這位準將曾經提議要解雇強尼,但戴維·賈丁堅持這件事情別再追究。 賈丁說,如果換成他處在同樣的情況下,也會做出完全一樣的事情。 事情是這樣的。當賈丁走進特種航空隊主管辦公室的時候,特種航空隊第二十二團團長迎面一個有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臉。這個人站起來幾乎比他矮一個腦袋。在相當痛苦的一霎那,他暗忖這應該是他和伊麗莎白的好情所給他帶來的報應。 但是,等到他弄清楚麥卡爾平憤怒的理由時,戴維·賈丁倒非常真誠地希望他的第一個假設是對的。因為從特種航空隊「孤立行動」的司令官,以及特種航空隊派駐哥倫比亞的部隊所發過來的電訊,以準確的細節來報告帕布羅·恩維加多從內華達山脈的突擊中逃跑的經過,以及阿利斯泰爾。裡德被哈裡·福特所殺的情形,哈裡當時被認出來了,而且在從臨時機場的跑道到殲滅區的小路上還被子真萬確地拍下照片。 「我認為這是怎麼一回事……?」那匈牙利人回答道。「我認為如果我也踏入了一個埋伏圈,每一個狗男女都朝我開槍,我一定會還擊,拼命也要逃出去。」 「你認為我沒有事先通知他是做錯了……?」 「我認為你是對的。不過,既然你沒有事先通知他,那麼戴維,我必須問你一個問題:難道你,甚至潛意識地,不想要我們的人去做他剛好已經做下了的事情嗎……?我的意思是去,她對她老闆的怪脾氣已經司空見慣了。 「參加他婚禮的一位貴賓,看在上帝面上。」 戴維·賈丁坐在通常是密碼翻譯員埃裡克坐的那張椅子上。 他心不在焉地玩弄著埃裡克擺得整整齊齊的一排簽字筆、鉛筆和橡皮擦。他抬頭看薩波多時,看見他的臉上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我應該考慮到這整個一團糟的事情,可能會有這種結局。一次可悲的意外事件,當弟兄們玩槍的時候,經常會發生這種事情。」 「如果哈裡告訴過你有關那二百萬美元的事情那就好了……」薩波多終於明白了。 戴維·賈丁左手敲著密碼翻譯員埃裡克的那張桌子,不斷地發出鳴鳴聲。然後,他拿起一支鉛筆,埃裡克削得無懈可擊的許多硬黑鉛筆蕊的鉛筆當中的一支,用手指折成兩段,突然站起來,怒氣衝衝一臉寒色。 「我們什麼地方疏忽了?我們在物色人選時對他進行的評估中,有沒有任何跡象顯示出,第一次有人送給他滿滿一個手提箱的現金,他就會變壞?這該死的笨蛋,難道不知道我們會發現嗎……?」 「你說過八萬美元只是一筆小錢而已……」因為其他的情報,從瑪麗亞。埃斯佩朗澤在集團組織的飯桌上,斷斷續續的閒聊中所得到的可靠消息指出,卡洛斯。納爾遜從一開始起每個星期的薪水就是十萬美金。 「龍尼,我們必須面對事實,這個人不可靠。」他用一隻大手 揉了揉臉部,右半邊沒有受傷的臉部。「而且更糟糕的是,萬一殺死裡德是為了進一步地和帕布羅·恩維加多交往,目的是為了發財,那麼他不光是靠不住而已,還是個謀殺犯。上帝,但願我的猜疑是錯的……」 而且,你還在搞他的妻子,薩波多暗忖道,他什麼事情都一清二楚。願上帝保佑你,我的朋友。 「我認為你沒有猜錯,」他冷冷地說道。「如果他是為了自衛才殺死那位軍官,這是哈裡自己的說法,讓我順便提醒你一下,我勸你也堅持這種說法,那麼這就只是作一件戰死傷的事情而已。就算萬一他殺死裡德,只是為了更加強化自己的掩護,這種做法當然未免……太殘忍了。不過我們還是可以接受。這就像你喜歡提醒我的那句話一樣,我們不是慈光會的小修女。戴維,把事情交給我。我來想個某種忠好立辨的石蕊試紙測驗。」龍尼·薩波多管這位從前的部下,現在的老闆感到遺憾。不過他知道戴維·賈丁是自作自受,用一句薩波多的話來百分之百的描述這種情形,叫做不折不扣天下大亂的危機。 甚至在薩波多還注視著他時,這位區域總監似乎已經逐漸在去除他的憤怒和憂慮了。 賈丁把雙手插在他褲子的口袋裡,點點頭,又變回一向沉著、冷靜和嚴格的那個人。「謝謝你,龍尼。對福特的測驗是件非常緊要的事情。我是說幾小時之內把它想出來,不要花個好幾天。我想我們應該也把托尼和比爾找來問一問這件事。也許他們有其他的說法。」 「沒錯。」 「我們必須採取一些措施保護這項測驗,不過我在還沒有證據證實之前,真的非常願意假設年輕的哈裡是清白無罪的……」 兩個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在我們殺掉他之前」是這位 總監差一點就說出來的話。 阿爾梅達法官拍這張相片的時候,應該大約是在二十七歲左右。兇殺組少尉艾迪。盧得坐在這個酒吧裡,慢慢地喝著一杯加水的「野火雞」威士忌酒,注視著那張鑲鏡框的黑白照片。他佩服阿爾梅達這個法官,因為他決不寬容罪犯。艾迪覺得有點奇怪,因為就是在他的偶像面前的一件刑事審判案件,才有人提議要南希加入她目前正在上班的法律事務所,成為一個合夥人。 「艾迪,你沒有事吧?」調酒師在他身旁經過時問了一句。他以前也是一個海軍陸戰隊的隊員,他正利用生意較清淡的這個時刻,來清潔和整理櫃檯。 「好極了。」 「沒錯。」這位調酒師沒有追問。但他注意到這位高大的警察這幾天有點悶悶不樂。 「了不起的鋼琴家,那傢伙。你知道他是一位法官嗎?曾經在這間阿爾貢昆酒吧裡彈過琴,以及其他幾家販賣私酒的酒店裡。全是為了賺錢念完法學院。」 「千真萬確……」盧科回答說。他眯縫著眼睛。這時,門開了,綽號叫「流浪漢」的來尼走進來,在少尉身上打量了一下,做出一個幾乎有點粗魯的向後轉姿勢,又走出門外,這些動作都毫無表情或任何停頓。 沉默了一段很長的時間之後,那位調酒師又開口說道:「你知道,他們說我們這些人跟精神科的醫生很相像。在那邊吃牛肉的那些傢伙說的。」 「不會這樣吧。」盧科回答說。他一大口喝完了剩下的波旁威士忌酒,由酒吧的高腳凳走下來,從地板上提起一個破舊的深藍色帆布旅行袋,走出門外。 那位調酒師聳聳肩。「陰陽怪氣的傢伙……」他對著鏡子說道。 盧科出去後,從人行道越過馬路,向前步行了幾個街區,察看了一下後面有沒有人盯梢,然後點頭招來了一輛黃色計程車。 車子開到路邊,他上了車,告訴司機送他到拉加迪亞機場。 在拉加迪亞機場,他打電話給還在辦公室加班的南希。 「你正在做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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