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西德尼·謝爾頓 > 惡魔的遊戲 | 上頁 下頁 |
一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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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富羅德裡哥。泰比奧。巴波薩上尉來到拉莫斯德區上面的國家公園,把他魁梧的身體坐在小山的上頭的那家小餐館院子裡的桌子旁邊時,由四個人所組成的樂隊開始演奏瓦倫音樂,靜悄悄懶洋洋的,正是吃午餐時最適合的曲調。就在這個時候,博比。森森和纓裡洛悄悄地走進餐廳,坐在角落裡的一張桌子旁邊。外面也許有五張桌子。那位中年老闆帶著他的兒子和 女兒出來,向這位上尉警察和兩位顴骨突出,眼露凶光的陌生人大獻殷勤。 其它的桌子很快地被人坐滿了,兩張被來自城北的商人坐下,還有一張被當地電視臺的四個小夥子坐滿。 泰比奧先點了一份山區風味火腿,然後又點了些阿根廷烤肉。他用一條股兮兮藍色的手帕擤了擤鼻子,並提醒老闆的兒子給他送兩杯啤酒過來。不是一杯,是兩杯。電視臺的小夥子們,記得當時聽得非常清楚。 老闆的女兒剛送上第一道菜,山區風味火腿,這時候一位中等身材的男人,有人這麼說,也有人說他比一般身材還要高些,穿著一件格子花紋的羊毛夾克,款式很像聖瑪爾塔的印第安人來到這座城市時所賣的一樣,他從四個樂隊團員的身旁經過,儘管餐館老闆殷勤地介紹說,所有的露天餐桌已經客滿,但裡面位子多得很,他根本不理。 這位高大的,或中等身材的男人,年紀大約三十左右,他大搖大擺地走到羅德裡哥。泰比奧。巴波薩的桌子旁邊,用響亮清脆的聲音問道(他的聲音帶有阿根廷的口音,商人是這麼說的,電視臺的小夥子們則發誓那一定是哥倫比亞西南部卡利市人的口音):「你是羅德裡哥。泰比奧。巴波薩上尉嗎?」 泰比奧還是用剛才擤鼻子的那塊髒手帕,擦了擦了他鬍鬚上和胖胖的臉頰上的啤酒。 「是我。」他邊回答,眼睛邊打量著陌生人戴著深色太陽眼鏡的臉。 「你是那個曾經雞好波哥大的嬰孩和在下水道裡把我們警察部隊男子氣概的聲望搞得見不得人的泰比奧上尉嗎?你是沒有父親的兒童們的殺手嗎?我需要確定我已經找到了那個愛吸男人性器的龜孫子,也可以說,那個王八蛋。」 胖警察怒吼一聲,把桌子推到一旁站了起來,用他偷偷地拔出來的手槍對準陌生人就是砰砰兩槍。不過那兩聲槍響,被淹沒在陌生人從聖瑪爾塔夾克口袋裡像機關槍一樣所射出的一陣震耳欲聾的槍聲之中,口袋冒出了火焰,然後從燒焦了的破布中冒出一縷輕煙冉冉上升。當射出的十四發子彈聲當中的五顆子彈,擊中他那資肉包著的骨架中負隅頑抗的骨頭組織時,泰比奧往後一跌,肉墩似的身軀顫抖著倒下來。 這個人在他搖晃地倒在已經被踏倒的椅子上頭之前,就死掉了。不過這個陌生人仍然繼續開槍,直到這個心理變態警察的臉上,被打得面目全非,空無一物。 在嚇得目瞪口呆的一片寂靜中,這個陌生人從夾克的口袋裡抽出他的手槍,把射光子彈的彈夾卸下來,放在他戴著紅色手套的掌心上,在千分之一秒的時間內,他又將一個裝滿子彈的彈夾塞進槍膛。那是一把西格爾P-226型的手槍,到了這個時候,每一個人都注意到他的紅色羊毛手套。事實上,這也是在他們的描述當中大家都同意的唯一項目。 他從博比。森森和繆裡洛身邊經過,他們兩人已經站了起來,緊緊地握著迷你烏茲衝鋒槍和科爾特點四五口徑自動步槍,蓄勢待發。 「後會有期。」他走過他們的桌子旁邊時,客氣地對他們說了一句,並且對他們手中的武器不屑一顧,但是,他用簡短、沉著,不過不知怎的卻非常嚇人的眼神分別朝他們兩人瞪了一眼。 他們後來在描述那眼神時,也只能有氣無力地說:那是一種職業殺手的眼神。這種眼神在對他們說:「兄弟,我不會傷害你們。但是不要跟我要什麼花招。」能讓博比。森森心驚肉跳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對電視臺的小夥子們來說,這可是一個大展長才的日子。 他們拍下了警察上尉被暗殺的照片,並在六點鐘的晚間新聞中播出,一字一字地描述殺手對他宣佈的死刑的句子,還有他對兩個姓名不詳的持槍人瀟灑說出的告別話,而那兩個人幾乎立即悄悄地從現場消失,神色有些震驚。 「後會有期……」是他說的告別話,意思是「回頭見」。 而那雙紅手套,每個人都知是殺手戴的紅色手套。 關心這件事情的那群探員喜出望外。 戴維·賈丁看著直接由英國駐波哥大使館的秘密情報局人員送回來的錄影帶。他是在他的辦公室裡和龍尼·薩波多一起觀看的。龍尼·薩波多還從冰箱裡拿出兩瓶多斯埃基斯啤酒,打開後遞給他的上司一瓶,不過他的雙眼始終沒有離開螢幕。 「幹得漂亮,戴維。」那匈牙利人說道,賈丁休閒地點點頭。 帕布羅·恩維加多氣得暴跳如雷。沒有一個人提到他的名字。違犯了他的命令。接著電話鈴響了,是他的保安隊長傑瑟斯。加西亞打來的。恩維加多聽完了整個經過之後——某個王八蛋搶走了他的「討回公道」計劃,也就是集團組織處決殺害兒童的兇手的計劃——他的怒火令人看了不寒而慄。 可是接著,就像世紀大樓裡的心理學家所預測的那樣,帕布羅·恩維加多先生突然笑了起來。他往後一仰,倒在院子裡的一張椅子裡,怒氣頓時煙消雲散。他是在麥德林,靠近華金。安東尼奧。烏利維植物園的一幢房子裡。他在聖大非山中的「元帥之床」牧場遭到襲擊之後,被傑瑟斯。加西亞所勸告才搬到那裡的。 他的笑聲很真誠,使得他的貼身保縹和路易斯。雷斯特雷波都從別墅裡跑出來。 「教父,怎麼啦?」一名保縹問道。 帕布羅·恩維加多一邊仍在大笑,一邊轉頭對著雷斯特雷波說:「你給我聽著!」多麼高明的偷樑換柱! 「某個混蛋,他媽的,把我們精心策劃的計劃給搶走了:這個可惡的傢伙,把那個心理變態的警察給幹掉了……多麼荒唐!」 他的意思是說,這整件事真的變成亂七八糟。 「帕布羅先生,你要我怎麼處理?」雷斯特雷波問道。否定不是森森和繆裡洛把整件事情鬧砸了?」 這位非常開心的帕布羅·恩維加多搖搖頭,端了口氣,滿臉笑容。「懊,不,他們是好兄弟。我告訴你,我要你幹什麼,路易斯,我的朋友……把這個傢伙找出來。我喜歡這個混蛋的格調,老弟。」 他撚著手指,發出了幾聲「劈啪劈啪」的聲音,就像他在點沙拉當小菜的一樣。 「找到他,把他帶到我這裡來。我要請他吃晚餐。或許以後……和他共進早餐?」 他的雙眼滴溜溜地轉動著,其他人都放聲大笑。他們記得傑曼·桑托斯。卡斯泰尼達——他的兄弟裡卡多在紐約市把那個愛爾蘭女孩子西奧班。皮爾遜弄丟了——的下場。和帕布羅共進早餐很可能就一命嗚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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