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西德尼·謝爾頓 > 惡魔的遊戲 | 上頁 下頁 |
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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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太棒了。」 「是個古董。是纓卡族印第安人的東西。真的相當可愛。」 「我原諒你。那麼你來嗎?」 「當然。 「家長會六點鐘開始,不過我想,院長要跟你們聊聊我們大學之類的事,在紀念堂裡。」 「我會準時到的。媽媽在法國。」 「知道。在裡昂。她來過電話。」 「我無憂無慮地去到那個家長會之前,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要告訴我嗎?」 「沒有,這個嗯……」 「什麼?」 「皮爾斯要我替他看管啤酒,被帕特裡克發現了。」 「被處罰過了嗎7『」下個週末。不准我外出。」 「讓你有時間做些功課。」 「我想是的。」 「那麼,明天見。你想出去吃晚餐嗎?」 「我,嗯,我被罰關在學校裡。」 「抽煙?」 「不是抽煙,爸爸。晚交作業。」 「真是孩子。叫人受不了……」 「把下啤酒的堅果遞過來。」他們笑了起來。這是從《歡爾酒店》影集中的一齣戲裡引來的一句臺詞。他們不想再目不轉睛地看重播《布魯克兄弟》影集的時候,有時候他們就看那個影集。 「好吧!要當個好學生。」 「知道。」 兩人都沒有做聲。 「你先掛電話。」 「不,你先掛電話。」 「那我就掛了。」 「再見。」 「上帝保佑你。我愛你。」賈丁笑著,放下電話。他打算先去參加家長會,跟會監喝酒,接著就開車去威爾斯。也許用辦公室的司機更理想。凱特要是明天過來的話,也許能……夠了夠了,戴維。規矩一點吧。 他給玻璃大樓裡的值班職員打了個電話,要他安排一名司機來泰特街拉他,送他到一百二十五裡外的多塞特,然後把他送到霍尼莊園去。霍尼莊園就是威爾斯的那棟鄉村房子,起這個名字是為了讓別人真以為那是一個汙水處理實驗室。 接著,賈了打電話給一個好朋友。那人是個政府秘書,住在西敏寺區的洛德北街。像往常那樣說了幾句打趣話以後,他就轉到正題。「亞曆克,」他漫不經心地問,「最近在安排什麼酒會嗎?『他』也會出席的酒會?」 「實際上,本星期三就有一次,只有我們幾個人,你想參加嗎?」 「都是政界人物?」 「不。有破女收容所所長,英國廣播公司總監什麼的。十個人左右,對你合適嗎?」 「你真夠交情。」 「那麼你以什麼身份參加呢?我們怎麼介紹你呢?」 「外交家。智囊人物。」 「星期三見。」 「謝謝。」 賈丁又工作幾個小時,然後上床睡覺。他滿懷深情地想到了他的兒子,他可是前途無量啊,想到了在上大學的女兒,想到了跟時事報制組一起在裡昂的桃樂絲。但是,他睡著以前在腦海裡最後出現的,是波哥大的酒吧和那些危險的街道,是那些掛著迷人笑容的女孩子,是前一天他像幽靈一樣在那些玩古柯鹼遊戲的人中間的活動。他還令人困窘地想到了凱特。霍華德,想到她是怎樣跪在他的面前,跳動的爐火怎樣映在她那美妙無比的肉體上,她的裙子怎樣推到腰上邊,怎樣拉下上衣來蓋住那有著粉紅色乳頭的潔白無瑕的胸脯的。 他七點三十分醒來,淋了個浴,刮了鬍子,穿上合身的燈蕊絨褲子,棉布襯衫,和羊毛套衫。他穿上他最喜歡穿的那只舊皮靴,那是十年以前在秘魯定做的。他拉上了拉鍊,提醒自己不要忘記把鞋子擦亮,然後披上一件厚夾克,離開了那個門上有三道鎖的套房。他一邊沿著泰特街走去,盡情地呼吸著潮濕寒冷的英格蘭空氣,一邊習慣性地留心著:後面有沒有人盯梢、停在路邊車裡的男女、俯瞰他正門的那些窗子、停下來查看街道地圖的騎腳踏車的人,諸如此類的事情。這些都是哈裡·福特和馬爾科姆。斯特朗需要花時間來學會的事情,一定不能讓他們疏忽了。 教堂的什麼地方,唱詩班正在唱一首威尼斯彌撒曲,純潔的聲音充滿了整個法姆街大主教堂。英國耶穌會的總部就設在這裡。空氣中彌漫著令人舒適的香燭味。一到這裡,賈丁就有一種終於回到老家的感覺。他皈依耶穌會的事情,除了桃樂絲誰都感到意外。這踉當時的上司很有關係,他是一個面孔嚴肅得有如貓頭鷹的人,下頦又短又肥,眼睛敏銳,比得過任何一種猛禽,以及敏銳的幽默感;他是個傑出的老式學者,如果不能說是那個行業裡最能幹的間諜專家的話。他本人是英國國教徒,一有時間就去西敏寺區的聖馬修教堂彈風琴。他經常抽出時間來跟戴維談天,一直談到深夜,有時在辦公室裡,有時在馬獻街那家名叫洛基特的餐館裡,他在那條街上有一層樸素的樓房。他知道賈丁需要有個宗教依託,好讓他們當時從事的工作具有一種道德感。戴維·賈丁是品格獨特的人,而且還帶有一點浪漫色彩,因此需要信奉羅馬天主教,需要那個教會接納他,這是不足為奇的。莫裡斯表示贊成。後來,那位上司被人發現,他在「公司」工作的四十多年中一直都是個性變態者,因此威信掃地,賈丁沒有像他的許多同事那樣對他嚴加指責;那些人是因為覺得自己受了傷害,被人出賣了。戴維·賈丁也有一些缺點,不過他還有一種別人少有的慷慨精神和同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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