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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


  游一行一寺是北條時宗,在室町時代建立的小教派的小廟。這廟奇就奇在廟後門開在七條大街上。為什麼這樣設計廟的後門哪?因為游一行一寺下轄的火葬場,就在東面。京都中部和南部的市民,如果大限一到,都要在這裡化煙而去。

  現在異常熱鬧的七條大街,當時到游一行一寺附近就沒路了,路盡頭就是大片的田野。游一行一寺的火葬場附近人跡罕至,沒有農田,到處是半人高的蒿草,火葬場就建在荒草中間。跟在富山後面的平野,聞到了一股很奇怪的氣味,一看火葬場的煙囪正在冒煙。心想:「富山好運氣,居然在火葬場旁邊送命。」

  平野一馬,看看富山的行路方向,計劃來個半路襲擊。所以一側身,閃進路南的草叢,狂奔起來。一口氣跑到火葬場後面。看看前後左右,「就這裡吧。」斜眼一看,富山的燈籠已經晃晃悠悠過來了,他那幅一步三搖的姿勢顯得異常滑稽。當然,大敵當前的平野不會感覺到這些細節。

  草叢裡,秋蟲淅淅。

  在交待任務的時候,特意關照:「和他交手的時候,一定要躲過示現流的第一招,如果你躲過了,接下來就好對付了。」

  平野也是這麼計劃的。

  「我從草叢裡突然站起來,搓一搓他的氣勢。」

  一會兒,富山矮墩墩的身影就跳進了他的眼角。

  平野手按刀柄,十五間,十間,七間,六間。平野屏住氣息,計算出手的時機。

  「好。」平野突然站了起來,這時他和富山的距離只有三間遠了。平野也是藝高人膽大,可是這股沖天的氣勢讓富山全打亂了。富山搖搖晃晃的問道:「什麼人?」

  平野繃緊的神經,一下子送了下來,剛才那股殺氣一下子全沒了。

  不過他還是沒有忘記,今天到底來幹什麼。拔出刀,大喝一聲向富山沖去,刀鋒從上往下砍,富山不躲不閃,朝前邁了一步。

  富山又搖搖晃晃的朝前走了,富山還活著。他背後橫著平野一馬的屍體,只見他腦袋裂成兩半,仰面朝天,手伸向半空好像要去抓月亮一樣。

  從此薩摩脫藩浪人,伍長富山彌兵衛那個矮墩墩,讓人感到親切的身影。再也沒有出現在新選組的營地。

  他不慌不忙的來到了今出川河邊,近衛家(日本世襲貴族)府邸旁邊的薩摩藩邸。很巧的是西鄉和他前後腳都來了,「哦哦彌兵衛殿下也來了。」西鄉還記得他。富山城府很深,關於他剛砍倒了一個新選組的幹將的事,他一個字也沒漏。他覺得這點實在不算什麼大功勞。他只是要求西鄉給他點事做。

  「你還是先躲一陣吧。」

  「好好,全聽您的。」

  平野一馬,看看富山的行路方向,計劃來個半路襲擊。所以一側身,閃進路南的草叢,狂奔起來。一口氣跑到火葬場後面。看看前後左右,「就這裡吧。」斜眼一看,富山的燈籠已經晃晃悠悠過來了,他那幅一步三搖的姿勢顯得異常滑稽。當然,大敵當前的平野不會感覺到這些細節。

  草叢裡,秋蟲淅淅。

  在交待任務的時候,特意關照:「和他交手的時候,一定要躲過示現流的第一招,如果你躲過了,接下來就好對付了。」

  平野也是這麼計劃的。

  「我從草叢裡突然站起來,搓一搓他的氣勢。」

  一會兒,富山矮墩墩的身影就跳進了他的眼角。

  平野手按刀柄,十五間,十間,七間,六間。平野屏住氣息,計算出手的時機。

  「好。」平野突然站了起來,這時他和富山的距離只有三間遠了。平野也是藝高人膽大,可是這股沖天的氣勢讓富山全打亂了。富山搖搖晃晃的問道:「什麼人?」

  平野繃緊的神經,一下子送了下來,剛才那股殺氣一下子全沒了。

  不過他還是沒有忘記,今天到底來幹什麼。拔出刀,大喝一聲向富山沖去,刀鋒從上往下砍,富山不躲不閃,朝前邁了一步。

  富山又搖搖晃晃的朝前走了,富山還活著。他背後橫著平野一馬的屍體,只見他腦袋裂成兩半,仰面朝天,手伸向半空好像要去抓月亮一樣。

  從此薩摩脫藩浪人,伍長富山彌兵衛那個矮墩墩,讓人感到親切的身影。再也沒有出現在新選組的營地。

  他不慌不忙的來到了今出川河邊,近衛家(日本世襲貴族)府邸旁邊的薩摩藩邸。很巧的是西鄉和他前後腳都來了,「哦哦彌兵衛殿下也來了。」西鄉還記得他。富山城府很深,關於他剛砍倒了一個新選組的幹將的事,他一個字也沒漏。他覺得這點實在不算什麼大功勞。他只是要求西鄉給他點事做。

  「你還是先躲一陣吧。」

  「好好,全聽您的。」

  西鄉第二天不在藩邸,眼下為了舉兵,他忙得不亦樂乎。

  富山這時最擔心的就是和伊東,聯絡中斷了。伊東雖然表明了要離開新選組,不過人還在新選組。

  富山想:「起碼我要告訴他,我現在身在何處。」

  他特意剃光了頭,前額上方因為常照太陽,所以顏色和剛剃光的頭皮相比,看上去發紅,加上那口沒牙的嘴,這個「半路出家」的和尚看上去又滑稽、又奇異。

  他搞到一套妙雲寺的游方僧人的僧衣,大白天堂堂正正的朝新選組花昌町的營地走去。

  他不是一個人,周圍和他一樣打扮得還有二三十個。原來,彌兵衛剛到京都的時候,到妙心寺參過禪,在那裡結識了游方僧人容海。富山找到他,混進了到都市里托缽求佈施的僧人群裡。

  這時富山周圍都是貨真價實的游方僧人。富山托缽的動作和那些職業僧人根本不一樣。

  富山一看方向,就找容海咬耳朵「我想到新選組門前轉一轉。」

  「噢」容海很爽快地改變了行乞的路線。新選組殘暴的名聲響徹京都,一般的雞鳴狗盜之徒,都不敢靠近這塊地界。不過,他們對臨濟宗的本山妙心寺的佈施僧人,不會有戒心,誰能想到佈施僧人會鬧事?

  富山一幫人來到了花昌町營門前。

  門前有哨兵,兩三個隊員進進出出不知在忙什麼?

  富山混在僧人群裡往前走。走到門前,富山突然停了下來,用手抬起竹笠。說:「貧僧是妙心寺的行腳僧,法名清潭。富山彌兵衛托我傳個話,說他犯了過失,今後不再回新選組了。他現在人在今出川的薩摩藩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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