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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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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對了,我要去搭飛機了。祝你幸運。」葛利比走向後甲板,一艘小艇在那兒等他,載他上岸。 吐茲在他身後大叫:「朋友,我會數著日子等你回來。」 上帝呀!——葛利比揮舞著他夾著小雪茄的手,向吐茲道別——這傢伙幹嘛把每件事情都搞得像一幕二流的歌劇一樣? 吐茲叫傳者把咖啡送來,並召喚班尼圖。 「吐茲閣下,我準備好了,」這威武有力的年輕人站在吐茲面前,因為興奮之故,他的胸膛起伏劇烈。吐茲見他穿的是件T 恤,認為和星期天早上不太協調,叫他去換裝。 他自己喝著咖啡。明天他即可抵達伊比薩了。那兒有些豐滿宛如成熟的無花果的西班牙女郎在等候他。 襲裡安·坡站在他家的陽臺上,欣賞晨光從對面山巒的頂峰投射下來的景致。他本來要早早趕到聖馬丁去的,但最後卻決定不可太草率。生手很容易被嚇著了。當然班奈和那女孩也很容易被嚇到。他心想:一旦席莫伸手捕捉到了他們的話,那就有得瞧了。 吉拉德——可憐的吉拉德,窩在同一輛車子裡已經好幾天了——他下達指令,十點的時候就進去抓人,不必太客氣。 不管怎麼著,這是令人愉快的一天——松露配方可以重新到手,一百萬元也將失而復得,再加上它的紅利,就是復仇雪恥。他看看手錶,發現還有充分的時間來吃一頓有排場的早餐,英國式早餐。今天早晨,他要享受正宗的康伯蘭香腸,然後打電話給巴黎的秋秋,安排她回來。否則看她要不要在倫敦和他會合,到康諾特去逍遙幾天。是的,今天將是個好日子。他走回室內,看見席莫像個雕像般守候在房門口。 「席莫,早安,我看見了,你穿著周日最好的服裝。」這是日本人首次脫下他的管家制服,換穿了寬鬆的黑色休閒衣褲和黑色薄底布鞋。這也是他的打鬥裝——寬鬆的褲子適於踢腿,薄底布鞋適於抓地;裘裡安並未預料將惹來什麼麻煩,席莫卻得經常如此。 那也是他之所以久久屹立不搖的原因之一。 「裘裡安先生,早安,早餐已準備好了。」 「好極了,」裘裡安拍了拍席莫的肩膀,感受到一層棉布下經過高度鍛煉的肌肉竟是那樣地結實。「我可能無法勸你嘗試一些香腸的,我有這榮幸嗎?滋味非常好的。」 席莫搖搖頭,說:「我六點整就吃過了,吃了米飯和味嘈湯。是有益於健康的食品。」 「你說的沒錯,」裘裡安說:「我知道你是對的。但是我真的很愛吃香腸。」他在餐桌邊坐下,亞麻餐巾的質感很好,還有那近乎透明的法國黎莫吉磁器,質地是那樣細緻。古董級的銀質刀叉,給人完美、奢華的感覺。這一切代表了他一向刻意要求的生活品質。有人說犯罪是不能致富的。他心想:說這話的人,真是傻瓜。 晨德乍露,喬格緹就起床了。期待和好奇的心理,使她無法重返睡鄉。她很快穿好衣服,前往班奈的住處檢查,以便確定裡面沒有死掉的蚊蠅,也沒有在夜間掉落的塵灰菌蟎,免得沾汙了清淨的磁磚、玻璃和木板。她下定了決心:今天早上到這兒來的,不管是什麼人——就算是總統本人也罷——一定會發現班奈的居家是整齊清潔的。這是她的榮耀,更是整個聖馬丁村的榮耀。 她重返家中,從地洞裡取出了公事包。在最後一次的努力失敗之後,她放棄了查看公事包內秘密的想法。她把鋁框擦拭得亮亮的,直到整個公事包看來光潔如新。吃早餐的時候,公事包放在桌子上。她拿昨天剩下的麵包沾著咖啡吃,兩眼望著慢如蝸步的鐘面。她想到即將擔任一手資料的傳播人,把關於班奈的消息公佈給大家知道,心情就感到很快樂。結束早餐以後,她開始洗碗碟,然後坐下來等待。 早上的常客一個個走進了雷昂的咖啡館。既緊張又期待的安妮和雷昂站在吧台後面,企圖給人一種沒有什麼不尋常的印象,今天不過也是一個星期假日罷了。但是他們的舉止瞞不了客人當中最老的一個老爺爺。畢竟,他在一群老人中間,自認自己最有資格當老人們的主席了。 就是這個老爺爺,感覺到什麼事要發生了。他跨進門檻,環顧四周,滿腹的狐疑。 他覺得這裡面暗藏著一些玄機。 打從他的醫生要他放棄喝酒的習慣以後,他養成了天天早起的習慣。戒酒和運動, 使他的筋骨日益健壯。 他拄著拐杖站在那兒,頭部前伸,一副緊張的模樣。「呢,」 他說:「有什麼事情嗎?」 安妮假裝若無其事。「你是什麼意思,老爺爺?」 老爺爺用拐杖指點著吧臺上的花瓶,以及桌椅反常的潔淨。每張桌子上都用空了的白蘭地隨身瓶插了一朵花。 「我說的就是這一切。」他說著,慢慢走向後面他固定的座位。 「什麼都沒有,」安妮說:「花朵可以讓房間亮麗起來呀!何況,今天是星期天。」 老人嗤之以鼻。「還說鮮花呢!我看不久以後就要裝水晶燈了吧?給我一點玫瑰酒。骨牌呢?」 老人對於骨牌的要求被來到咖啡館的車隊停車的聲音所打消了。「是他們!」雷昂繞過吧台,跑出門去。 「你說誰啊?」老人用拐杖敲敲地面。安妮也跟著雷昂跑出去了。「難道要讓我渴死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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