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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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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確實,上帝祝福你家親愛的老夫人。」葛利比說:「不管是誰掌控了松露市場,他的收入將是年以數百萬來計算的。我確定你們各位都算得很精,也相信你們喊出了的價錢足以反映出潛在的回收利益——還有任何問題嗎?」 那三個出價者仔細審視了公事包裡的一排小瓶子和那些文件,不過他們的態度似乎僅止於禮貌性的演出而已。他們是生意人,到這兒來是買貨的,專業技術人員會負責分析和查證。再說,如果;臨時發生了什麼問題,從吐茲這人身上是不難看出端倪的。一點兒問題也沒有。 「太好了,」葛利比說:「出價以十萬元的倍數為單位。各位,如今誰願意用一百萬這整數啟動行情,為這次拍賣暖身呢?」 川崎先生舉起了一根手指頭。皮那圖點了點頭,波魯斯接著做了同樣的動作。川崎再出價,然後停頓下來。 「一百三十萬元,」葛利比說:「這個價格不足以買下無價之寶。來,各位,我想我們該做得更好。這個價錢實在差得太遠了。」他舉起一隻手貼在耳邊。「我是不是聽到了比較符合實際的聲音呢?兩百萬嗎?什麼?」 「好的。」皮那圖說。 川崎又舉起了一根手指。 波魯斯瞪著另外兩個競價者沒有表情的臉孔。他們到底叫價要叫到多高?他們是生意人,所追逐的無非是利益。然而,他,波魯斯,擁有更高的目標:幹掉法國人。他在卡爾維的同事已經給了他最高的指示:不計代價取得配方。他向葛利比點個頭,說: 「我代表科西嘉出價,」他舉起了三根手指。「三百萬。」 葛利比兩眼發亮,「科西嘉的表演真精彩,」他揉搓兩手。「這價錢倒很接近。」 進入伏克斯港的路途上,有一家諾提克俱樂部。吉拉德和他的夥伴坐在俱樂部外面,一輛沒有車牌的黑色雪鐵龍汽車裡。他們一面抽煙、一面詛咒著燥熱的氣候和沉悶由氣氛,還有身上那熱死人的油膩制服。當天早上較早的時候,席莫曾經從直升機上呼叫他們,說是「拿坡裡女郎」號正向馬賽港前進。她的速度頗為悠閒,然而車子裡的溫度足足超過了華氏一百度,搞得吉拉德口乾舌燥,十分不舒適。 「混蛋,」他叫駡道:「我可以幹掉一隻大黑熊。」 他的夥伴摘下太陽鏡,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斜脫大海的方向。他心想:要是能到諾提克俱樂部裡去享受一頓豐盛的餐點,並佐以美酒,那該多好。過去數日以來,不得不吞到肚子裡的三明治和比薩,簡直扼殺了他的消化器官。他從儀錶板上拿起了望遠鏡,把焦點對準一個穿著白色迷你短褲的女郎,看她朝一艘駛進的帆船不住地揮手。天哪! 那一雙美腿真是蓋了帽了! 首先看見「拿坡裡女郎」號蹤影的人是吉拉德。他還沒有從他夥伴手裡把望遠鏡拿過來之前,一艘小艇已駛離碼頭,朝大船前進。感謝上蒼,事情算有眉目了。他注視著那小艇的動向,看見一群人站在大船的甲板上等待。他拿起車上的電話,接通了裘裡安的電話。 「他們到了,有一艘小艇去接他們。」 席莫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有幾個人?你認得出他們是誰嗎?」 「等一會兒,」吉拉德注視那艘小艇緩緩地掉頭。離開了大部,再加速前進。一個站在大船上的人,正揮手和小艇上的人道別。他的頭上好像纏著繃帶似的東西。吉拉德調整望遠鏡的焦距,看個仔細。「小艇上有四個人,」吉拉德向席莫報告。望遠鏡所顯示的景像越來越清晰了。「一個是頭髮灰白的,一個日本人,一個上了年紀、瘦瘦的傢伙。一個年輕人,頭髮是深色的。」 「是那個英國人嗎?」 吉拉德仔細看了看皮那圖寬潤壯實的身軀,將之和他在摩納哥所見比較了一番後,說:「不,不是英國人。」 「那女的呢?」 「沒有女的。」 小艇駛進了碼頭。有三個人從停在碼頭上的車輛內走出來,到臺階上方去等候。吉拉德繼續把他所見到的事情向席莫陳述。「那高個子,灰白頭髮的人拎了一隻公事包。 他和那年紀較大、瘦瘦的人正走向一輛奔馳車。另外兩個人分乘雪鐵龍車。」 「跟著拎公事包的奔馳車。我們保持聯繫。」 席莫關閉了通話器,點燃了一根香煙。裘裡安坐在書桌另一邊,咬著下唇,眺望窗外。他正試著在心裡過濾所有的可能性。那個有著一頭灰白頭髮的人所拎著的公事包是真貨,還是贗品?班奈和安娜的掉包計成功了嗎?他們有沒有被發現呢?他們仍然留在「拿坡裡女郎」號上嗎?還是吐茲已經在船上把他們收拾掉了? 標緻車跌跌撞撞地駛入了摩納哥。班奈把車子停在他一眼就看見的車位,並將引擎熄火。他們還算幸運,在油表已顯示出負數的情況下,抱著一絲希望,開完了最後半小時的路程。 當他們走向大廈的途中,一對年老的夫婦停下腳步看看他們,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 「我們有什麼問題?」安娜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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