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彼得·梅爾 > 茴香酒店 | 上頁 下頁 |
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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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晨泳開始新的一天,對於賽蒙來說,是相當新鮮的經驗。很快的,他便迷上了水碰上肌膚的輕微震撼,他的身體整個蘇醒過來,揮之不去的睡意逐漸散去,他腦海裡與心裡的紊亂糾結也消失無蹤。五趟慢慢便成了十趟、二十趟。他明白,自己漸漸變苗條了。 他遊完了預定的距離,然後從泳池起身。妮珂躺在石板上,她的連身式泳裝背面縷空到腰部,胸上的水滴已經逐漸平了。她的胸部已經曬成古銅色。 「勝利者的早餐。」他邊說邊彎身湊近她的胸部,然後停了下來。角落裡有東西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抬起頭,正好看見一個禿頭及時把頭低下。「狗屎!」 妮珂舉起一隻手,擋著陽光。「達令,你知道嗎,你愈來愈浪漫了。」 「我可不是唯一的一個。」他朝牆邊點點頭,「你有個神秘的仰慕者。我剛剛看見他的頭。我想我們有個偷窺的鄰居。」 「誰?」 「一個偷窺狂——他一直是巴西耶監視委員會委員的丈夫。」 妮珂坐起身,望著牆笑。「阿諾先生是個老色鬼,村裡的人都知道。有人告訴過我,他自從四十年前的蜜月後,就不曾看過他的老婆沒穿衣服。」 賽蒙記起阿諾太太那張嚴肅的險與緊抿的嘴唇。「很可能真是如此。」 「別擔心,她會抱怨的。不過他一定不會。對他來說,這比澆花有趣多了。」她撫順賽蒙前額濕淥淥的頭髮,她的手滑到了他的頸後,「現在,勝利者要吃什麼早餐呢?」 第十八章 開幕日期訂在六月的第一個星期六。由於房間早就訂了出去,週末客滿已經不足為奇。 恩尼斯從廚房裡鑽出來時,妮珂與賽蒙正在餐廳裡用早餐。他走到他們的桌邊,舌頭彈弄出不以為然的聲響,故意看了看他的表。 「你瞧瞧,我們這麼大清早就起床,忙得像陀螺,結果看到什麼?」他緊抿著雙唇,揚高了眉毛,「咱們的主人和夫人,正悠閒地啃著早餐麵包,還擋了那些可憐小男孩的路呢!」他對那群穿著制式黑長褲白襯衫的年輕服務生拍拍掌,他們正忙著整理午餐的桌子。「現在,我想閣下可以做最後一次檢查了吧?」 妮珂與賽蒙咕嚕咕嚕地喝下咖啡,任著恩尼斯將他們趕上樓。穿著一身端莊棉洋裝的法蘭絲娃(這件洋裝還是無法掩蓋她的新內衣所呈現的強烈效果),正在接待櫃檯巡視,每回經過掛在接待櫃檯對面美侖美典的古董鏡子前,她總要不厭其煩地檢視自己的化妝。在鏡子下的光潔暗沉的橡木桌上,擺著一隻厚重的玻璃花瓶,裡頭插滿了鮮花,花香中混著微弱的蜜蠟味道。 「早安,法蘭絲娃,一切還好嗎?」 在她沒來得及回答之前,電話鈴聲響起。她穿過接待桌,拔掉一隻耳環,將話筒小心翼翼地塞人頭髮之中。 「茴香酒店,早安!」她皺起眉頭,仿佛電話線路通訊不佳,「您找蕭先生?是的,請問哪位?」她望向賽蒙的方向,手掩住聽筒,「是季格樂先生。」她將電話交給賽蒙,把耳環重新戴上。 「鮑伯?你在哪裡?」 「洛杉磯,現在正是他媽的半夜。」 「你睡不著,所以打電話過來,希望祝我們好運!」 「那當然。現在,聽著,漢普頓·派克打電話給我。他的小孩從大學輟學一年,明天要去法國,你知道有個地方叫拉科斯(Looste)?」 「距離我這裡大約二十分鐘。」 「好,那就是那孩子要去的地方,就是藝術學校之類的。他要到那裡過夏天,派克希望你能盯著他點。」 「他長什麼樣子?」』 「該死,因為我只知道,他可能有兩個頭,有開玩笑的習慣。我壓根兒沒有見過他。你想要什麼資訊?驗血報告嗎?天啊,只是個夏天嘛!」 賽蒙取過便條匣,「他叫什麼名字?」 「帕尼,是跟著他祖父的名字起的。帕尼·漢普頓·派克,他們德州佬的名字真他媽的怪!」 「鮑伯,但他們可是個大客戶呢!」 「說得一點沒錯!」 「近況如何?」 「老樣子。怎麼了?無聊了?」季格樂一副不以為然的語氣,簡直是嘲笑的口吻。「聽著,我要睡了,好好照顧那小子,好嗎?」 這是賽蒙印象中,這幾年來與季格樂最愉快的對話了。也許那個小畜生變得成熟圓滑了吧!現在,全世界都是他的了。 恩尼斯走了過去,調整那盆花。「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們要來個不速之客了。」 賽蒙搖搖頭,「季格樂永遠不會過來的,他對美景過敏。」 接下來的一個鐘頭,他們走遍每間浴室,檢查酒吧、游泳池、露臺上的桌子,大帆布傘下的氣氛頗佳,仿佛邀人入座。陽光高掛、熱傘高張,早晨的忙碌已經結束,潘太太正喝著今天的第一杯酒。旅館準備開張營業了。 賽蒙的手臂,悄悄地溜過妮珂的腰肢,他們漫步走到池畔小屋的酒吧,恩尼斯正在那兒指揮服務生,如何正確處理那些橄欖與花生。 「恩,可以給他們飲料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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