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卡爾·麥 > 真假亨特 | 上頁 下頁 |
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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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御林軍總監 我們到亞歷山大以後,住在旅館裡面,埃默裡去找亨特。我們原以為,他不會樂意與我們同行。但是,我們看到,這個假設錯了,因為他很快就和埃默裡一起來看我們,對我們說,他願意與我們同行。 我拿出一個看法,一般地說,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個看法完全可以從反面得到證實。如果我的看法動搖不定,那麼,我在看到這個年輕人的時候,就會放棄我原來對他的懷疑。因為,他的行為舉止給我一種極好的印象。不僅埃默裡把他稱為本份人,就連我也發現不了任何可以懷疑的地方。他表現得無拘無束,落落大方,沒有絲毫不可靠的跡象。只有兩種可能性:要末是我錯了,要末就是他年紀輕輕就已老奸巨猾。 我們乘坐的船從亞歷山大出發,經過突尼斯和阿爾及爾,返回馬賽。我們剛上船,船長馬上注意到了我們: 「本船不是客輪,先生們,你們必須回去。」 現在必須表明,是否要報告船長。亨特笑了笑說: 「難道您也不帶一個叫做亨特的乘客嗎?」 「亨特?您就是?」 「是的。」 「那麼,您當然可以同行,因為我得到卡拉夫·本·烏裡克的通知。可是,我只知道您,不知道其他人。」 「這三位先生都是我的朋友,卡拉夫不知道他們會與我結伴。如果您也能夠給我的陪同提供鋪位,我們將感謝您。」 「這樣一來,我自己和大副都得受限制。因為我只為您準備了鋪位。不過,為了使卡拉夫滿意,我還是破例接受這幾位先生。」 這位法國船長覺得對那位突尼斯上尉負有責任。看來,那位上尉的聯繫超出了他的軍人職責範圍,還有種神秘密交易。一艘商船的船長,怎麼會欠一個軍官的人情?這個情況加強了我原先對卡拉夫的看法。結論是,我不能被亨特文質彬彬的外表所迷惑。 我們四人得到兩間小船艙,每間只有兩張床位。這就產生一個問題,誰與亨特同室。船長只講了幾句話,我們就理解了,是由我們自己選擇。 首先,我們的行李放到了一間艙裡。船起錨的時候,我們舒舒服服地站在甲板上,坐在這陽傘下面抽煙,聊天。我注意到,亨特在偷偷察看我們,他特別有意觀察我。我儘量裝得無拘束,對他很客氣,故意顯示願意讓他挑選我為他的夥伴。我想以此更仔細地觀察他。 我的努力看來不是沒有成果的。我好幾次注意到,當我出其不意看他一眼的時候,他的眼光總是狠狠地盯著我,然後很快從我身上移開。我很清楚,我沒有使他產生任何懷疑。 進入公海以後,我一個人站在護欄旁邊,看波浪起伏的大海。在此之前,我和他只泛泛談了幾句,沒有涉及個人的事情。現在,他走到我的身邊,其意圖顯然是要瞭解我。幾句開場白以後,他就開始打聽: 「聽說,您到過印度,約內斯先生。您在那兒果的時間久嗎?」 「只有四個月。是生意把我召去的。」 「那是您自己的生意?」 「是的。」 「如果我問您做什麼生意,您覺得不過分吧?」 「我做皮革生意。」我有意這麼說,因為老亨特過去是做皮革生意的。 「這是贏利很高的買賣。但是,我從沒有聽說過,皮革生意也跟印度發生關係。」他當然是攻擊我的弱點,好在我到過印度,應該頂得住。 「您大概沒有想到過西伯利亞豐富的皮革產量。」 「皮革不從那兒到俄國?」 「到俄國和中國。但我是英國人,中國離我太遠,而中間商又獲利太多。俄國對英國眼紅,對我們的供貨持拒絕態度。因此,我們把銷售方向越過印度延伸的亞洲北部。商路以那兒為起點,伸向貝加爾湖,這條路比較容易打通。現在,我們通過印度向西伯利亞皮革廠供貨,而無需沙皇和中國皇帝許可。 「原來如此!您的主要貨源大概是北美?」 「皮是拉普拉塔,革是北美。有些貨是從新奧爾良發出的。」 「新奧爾良?您在那兒有熟人嗎?」 「只有生意人。」 「儘管如此,您聽到過我的名字嗎?我的父親雖然早就退休了,但是跟那兒生意上的朋友的個人往來並沒有斷過。」 現在,他要我到他所要的地方去。我也是一樣。我假裝思考了一下,然後說: 「您的名字?亨特?啊,亨特,亨特,我想不起有哪個商號取這個名字。」 「亨特不是商號,是軍需商。他做過許多許多皮革生意。」 「那就是另外回事了!亨特,德語不是叫耶格爾嗎?」 「是的。」 「我看見過一個特別富的商人,是德國出生,叫做耶格爾。他當然當過軍需商,把耶格爾改名為亨特。」 「那就是我父親!您認識他?」 「談不上認識,我只是見過他一次。」 「在哪兒?什麼時候?」 「可惜記不清楚了。在我這樣繁忙的生活中,個別的事情容易忘記。肯定是在一個生意上的朋友家裡。」 「當然!因為您沒有接近他,所以可能不知道他死了?」 他這個問題提錯了,這個錯說多大也不過分。我很快讓他狼狽不堪,我追問他: 「他死了?什麼時候,亨特先生?」 「大約三個月前。」 「他死的時候,您在東方?」 「是的。」 「您有兄弟姐妹嗎?」 「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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