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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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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些字是我的名字E.B.E表示埃米莉,是我的基督教名。這個男人正好躺在我哥哥墓上,正好是我被綁的地方,我在這兒和他戰鬥,把結婚戒指丟失了。」 「一個結婚戒指?是這個嗎?」 我從手指上取下戒指,遞給她。她讀著裡面的文字,歡呼起來: 「E.B.5.Ⅷ.1842,是的,就是,是我的戒指。我又得到我的戒指了。您是從哪兒得到的,先生?」 「從『將軍』手裡取下來的。他在埃斯塔卡多草原邊上的赫爾默家裡挨了50棍。」 「巧合,巧合。」 「是巧合,」老槍手說,「要是不在這兒認識到上帝存在,是不會相信的,也是學不會祈禱的。這種人將永遠消失。我多年不相信上帝,也沒有祈禱,現在學會了。」 「賞賜馬上就會有,」我說,「您現在終於老實地告訴我,多久沒有祈禱了。」 「我的養父華萊士對我講述了我家的不幸,從那時起,我就沒有祈禱過。我一直在尋找我的母親、母親的哥哥和妹妹。」 「您現在為什麼上這兒來?」 「華萊士寄給我一封信,約我9月26日到魔鬼頭來,要我不告訴任何人。」 「這封信肯定是『將軍』從這兒發出的。他在草原認識了您,對您進行了研究,想把您毀掉,於是把您騙到這兒來,很可能要謀殺您。」 「這個『將軍』?他與這些事有什麼關係?」 「這個『將軍』就是您要尋找的丹尼爾·埃特爾斯。」 「埃特爾斯?天呐!是真的?」 「真的,我可以馬上向您證明。您也有一雙西部人的好眼睛。您看看他的嘴,嘴是張開的,這兒!」 我指著這個粉身碎骨的人的嘴,拔掉假牙的齶托和上排的兩顆牙齒。 「這是假牙,」我接著說,「您看見這兒缺的牙嗎?」 多麼奇怪!我沒有讓任何人講話,接著說下去: 「我說過,對您的長期奔波的賞賜已經有了。您叫列奧·本德爾,這是您的母親。」 接下來的場面是難以描繪的。大家擁擠到我的身邊,提問,握手,我跑掉了。後來,一聲長長的、可怕的慘叫把我召了回來。丹尼爾恢復了知覺,叫聲是他發出的。他聽不見了,不能和別人說話,只是一個勁地叫喊,咆哮,呻吟,歎息,不能自己。我們只有遠離他,幫助是無濟於事的,因為那塊大石頭誰也搬不動。他只好死在那兒。此情此景,與他殺人時的情景無異。後來,他咬緊牙關,用難以形容的野獸般的目光凝視著我們。 「埃特爾斯,你聽見我的聲音?」我問。 「老鐵手,你這該死的!」他回答。 「你有什麼願望嗎?」 「你這條狗,咒死你。」 「死亡抓住了你,我想為你祈禱。」 「祈禱?哈哈!你不想……」 他的話是令人厭惡的,沒有人味的。 儘管如此,我還是繼續問,提醒他,告誡他。他只是咒駡,胡亂回答。為了不聽到最難聽的話,我們走開了。他繼續咆哮,肯定是疼痛難忍,可是,這些仍然不足以使他感到悔恨。 我們把營地紮得離他遠遠的,聽到的好像遠處的野獸的嚎叫。我們在那兒講了很多很多的故事,天南海北,下午,晚上,通宵。大家還提出很多問題,猜了不少謎語。但是,他們能夠解開的謎語和回答的問題,很多都是妖魔鬼怪的,使大家不敢再問。我們晚上和夜間也去看看埃特爾斯,得到的回答都是謾駡和嘲笑。到了早上,我們發現他死了。但是這種死不像一個人的死,我們找不出可以比擬的例子,既不像瘋狗,也不像最低等的動物。我們讓他躺在那兒,壘起了一堆石頭。上帝會寬恕他的靈魂嗎? 親愛的讀者,結束了嗎?我知道,你想詳細瞭解每個人的結局。我要是都告訴你,那就有點過早,就沒有興趣在下幾集中對他們作詳細敘述了。關於托克貝拉,你可以放心,她的瘋病變成了一種多愁善感,但是,這並沒有妨礙她與周圍的人交往和對他們的同情,她的神志恢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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