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卡爾·麥 > 恐怖的大漠 | 上頁 下頁 |
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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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回答說,「我們很願意回答你的問題。」 「那請你們告訴我,你們是什麼人,從哪來的?」 看來他不是阿拉伯人,他的臉不是阿拉伯人的樣子。因此我不能對他講實話,只是說: 「我們是裡塞卡特部落的,從通古爾山來,想到尼羅河對岸看望阿布羅夫族朋友。」 「你們是否看見兩個騎馬的人在草原裡宿營?他們是白人,還帶一個黑人。」 他指的是我、本尼羅和黑人。 「看到過,」我點頭肯定說,「可是他們已不住在那裡了。他們走了。」 「到哪裡去了?」 「他們想去阿巴島看一位住在那裡的基督教徒。」 「是的,你說得對。但這幾個人不會找到他,因為他不住在阿巴島,而是住在河邊上的奧斯林。」 「人們把他趕到島上去了吧!」 「因為他們是惡狗,想咬人。但是已有人作出安排,使他們不再害人。」 「你確實知道你所說的基督教徒住在河邊?」 「我當然知道,因為他是傳教士,我是他的傭人。我是從喀土穆同他到這裡的,今天他派我去塔辛送包裹。」 「包裹裝的是什麼?」 「阿拉伯文的聖經。」 「這位傳教士叫什麼名字?」 「他叫吉普松,但在這裡人們稱他為『愛之父』,因為他的教義是愛的教義。如果你們想見他,會在河灘地找到他。」 「到那裡有多遠?」 「如果你們沿著你們原來的方向前進,傍晚時即可到達。」 「這些足跡是什麼人留下的?」 「是巴加拉人到努爾人那裡進行搶劫時留下的。他們已勝利歸來。」 「他們捉來當奴隸的人現在何處?」 「在一個河中的小島上。如果你們不屬巴加拉人的朋友裡塞卡特部落,我不會告訴你們這些情況的。現在我得走了。再見,願真主保護你們!」 「真主與你同在,祝你一路順風!」我回答了他的告別祝願。 他走後,本尼羅高興地笑著說: 「先生,此人是一個大傻瓜。他沒有想到他問的人就是我們,而我們想瞭解的情況他都對我們講了。可以肯定一批巴加拉人到阿巴島去了,以便在那裡對我們採取敵對行動。你準備採取什麼行動?」 「這要看我在河邊遇到什麼情況而定。」 「可是無論如何我們要解放被捉的奴隸,對吧?」 「對。現在走吧!」 太陽在這個地區下午6時落山。按照歐洲時間現在大約是4點半,因此到尼羅河邊我們還可走一個半小時。 我們很快就接近了尼羅河地區,那兒空氣的溫度有利於植物的生長,開始時植物比較稀少,後來逐漸稠密茂盛了。我們看到了幾片樹叢,又在東方地平線上發現了一條黑色的線,這是沿著尼羅河岸生長的樹林。 我們不能直奔河岸。我們想通過計謀解救奴隸,因此,在還有半小時路程時,我們便從右側離開足跡向南方走去,以便在上游接近尼羅河。我想從那裡偷偷進入有關的村莊。 我們必須避免與任何人接觸,因此,當我們到了有樹叢的地帶看到樹木可以給我們提供掩護時感到很高興。後來我們走進了高大的喬木林,先找了一個努爾人可以隱蔽起來的地方。我們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後,便下了馬,把馬拴在了那裡。在告誡了努爾人在我們回來前必須安靜地藏在那裡後,我就同本尼羅向北邊的河灘地走去。河灘地是指河邊的開闊地帶,有的地方住人,有的地方只用來裝卸車輛船隻的貨物或讓牲畜來飲水。河灘地奧斯林有人住。我們走到樹林邊時看見了寬闊的尼羅河奔流在我們的右側,我們的正前方是巴加拉人住的茅舍和帳篷。在左側高高的堤岸上放牧的牲畜現在剛好被趕向河邊,讓它們去飲水。大約距河岸一百米處有一個岸邊長滿蘆葦的島嶼,被捉來的人和看守他們的人肯定在這裡。在北邊比較遠的地方有一大塊木排停靠在岸上。木排是用大樹於做的,肯定可容納50人。 我們趴在一棵大樹下,其樹枝下垂形成了一個很好的掩體,因此我對本尼羅說: 「我們現在回到努爾人那裡,然後我裝扮成一個商人,你過些時候回到這棵樹下,我秘密到這裡找你,告訴你們應該如何行動。」 「先生,這很危險!你帶上我不是更好些嗎?」 「不,你必須留在努爾人身邊,我不能放心他們。」 「可是如果你出了事怎麼辦?」 「不要為我擔心!你瞭解我,知道我會保護自己的。」 「這我知道,但是最勇敢和最聰明的人也可能失算。讓這些巴加拉人倒黴吧!他們應當受到報應!」 回到我們的黑人夥伴那裡後,我同他們換了一匹馬,用我的步槍換了首領的長獵槍,因為不能讓人認出我。可以猜測,回來的巴加拉人會向他的同胞講述我們的武器和馬匹情況。當然我不必擔心在河灘地遇到他,因為他肯定跟著到阿巴島去了。 在我對本尼羅和努爾人講了他們在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下應如何行動後,就穿過樹叢向河邊去了。我到達河灘時,太陽剛剛沉入西面的天邊。 我先看到的是放牧後馬、牛和羊的牧場,我特別注意前面的那些馬,因為我們要為解救出來的人準備坐騎。河灘上大約有200人居住。看見我後,兒童喊叫著向我奔來,婦女好奇地從窗戶向外觀看,男子走上前來,以期待的目光迎接我。 「你們好!」我大聲向他們問候,「你們哪位是這裡的酋長?」 「酋長不在,」一個長著花白鬍鬚的老人說,「你找他做什麼?」 「我叫薩裡姆·梅法雷克,是塞蒂特河畔托馬特的商人,想在這裡過夜。」 「你做什麼生意? 「什麼生意都做,不論什麼膚色的都可以。」 我用這句話暗示奴隸。 「黑色的也要?」老人邊說,邊故意眨眨右眼。 「要,最好是黑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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